宋瑃笙一覺睡到天亮，疲累一掃而空，就是覺昨晚似乎做了個奇怪的夢，夢的容記不清了，莫名覺肩膀那沉沉的。

倒是凌昭兩父子，不約而同的眼下都掛著兩抹烏青，曇兒是生怕被爹娘丟下，昨晚撐著沒有睡過去，到了宋瑃笙懷里就開始眼皮子打架，上了馬車已經睡得不省人事，小手還抓著的衫。

凌昭素來是不耐煩坐馬車的，但這次甘之如飴，其名曰照顧曇兒，的挨著宋瑃笙坐著，時不時的噓寒問暖，生怕有一點不舒適，要不就是端茶送水喂點心，細致周到。

如果他是個小丫鬟，宋瑃笙會覺得很用。然而此刻只有尷尬和不安，不自在極了。

宋瑃笙一再提醒自己，他對你這麼好，只是因為你的臉罷了。

也會有一些羨慕原來的鎮北王妃，那個人是多麼幸福……

“王爺，曇兒的……”宋瑃笙遲疑著開口，雖然才認識不到兩天，但是真的為這孩子心疼。

凌昭眼中浮出深深的痛，低啞道：“是我的錯，我識人不清，我一意孤行，害了曇兒。好在醫說了，曇兒長大后可斷骨重生，和常人無異……可那痛苦實在太大。都是因為我，他本不用這痛的……”

宋瑃笙聽了，又是難又是慶幸，只希這孩子的時候可以撐過去。

憐惜的著曇兒的小臉蛋，默默垂眸，不敢去看凌昭痛悔到泛紅的眼神。

這男人沒有如昨日那般失態，雖然殷勤備至，但也很有禮。

宋瑃笙松了口氣，沒了警惕心，也就以平常之態對待他。

此刻卻因為他痛楚的神，心口涌起一陣悶悶的痛。

“事已至此，卻還有補救機會，亦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宋瑃笙安著，并真心夸贊道：“曇兒很開朗，王爺教得真好。”

凌昭直直的看著，眸熾熱，“我并沒怎麼教，這孩子天生樂觀。”

似極了你。

宋瑃笙的臉越發熱燙。

雖然凌昭不再手腳，但這樣要把人燃燒起來的目，覺得更難招架。

“對了，你的夫君……”這個抓心撓肝的問題，凌昭可是憋了很久。

他很想知道是怎麼死而復生的，但更重要的顯然是，怎麼了寡婦？

難道有男人見失憶趁虛而？

那他該慶幸自己死了，不然凌昭絕對會讓他死去活來。

“我一個人生活，想來想去寡婦的份比較能威懾人，又安全又能杜絕婆上門。我對外說的是，我克死了三個相公。這下，再也沒人敢打我的主意了。”宋瑃笙吐了吐舌頭，目中滿是狡黠。

凌昭心中暗喜，追問道：“那你的其他家人呢？”

“我爹三年前就去世了，我沒有其他家人。但我不難過，你不要可憐我，我爹是去找我娘了……”宋瑃笙粲然一笑，看得出并不是勉強，“我一個人生活也很開心呀！”

“從此以后，你不再是一個人了。”凌昭了的頭，鄭重地語氣像是在給出一個承諾。

雖然凌昭戲太深，宋瑃笙仍舊心頭一暖。

心底其實是有點默認凌昭和曇兒將自己當做寄托的，大約是……同曇兒這可憐的孩子吧？

只不過心底一直會提醒自己，切記保持清醒，切記自己只是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