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路, 唐亦寧和莫惠清換著開,們沒趕時間,在服務區吃過午飯, 下午一點多來到溫市, 住酒店。
以莫惠清的級別,可以訂六百元及以下的房間, 唐亦寧若是出差, 單人標準只有三百元, 雙人為四百元, 所以唐亦寧算是沾,住上了一家好酒店。
兩人在房里放下行李, 莫惠清開始整理討債用的對賬資料, 一邊整理一邊講給唐亦寧聽,資料包括合同、對賬單、下單時的原始訂單和出貨單等。
“小陶和對方的采購核對過金額,今天我的目的是讓對方在對賬單上蓋章,只要他們蓋了章,我們打司就必贏。當然最好不要走到打司那一步, 還有個辦法是讓對方寫下付款承諾,也要蓋章。”
唐亦寧聽得很認真, 看著那一堆資料,問:“那人家要是不肯蓋怎麼辦?”
莫惠清笑:“這就要看你本事啦, 忽悠唄,說你拿不到錢回去不好差, 至要蓋個章吧?很多人看到你來討債已經煩死了, 蓋個章能打發走一般都會蓋, 不蓋你就賴著不走。”
唐亦寧:“……”
想了一會兒, 問:“那小陶怎麼沒蓋上呢?”
莫惠清說:“他第一次來沒準備好, 第二次來態度不夠堅決,唉……這年頭,討債的還不如欠錢的兇。你以后肯定會到這種事,首先心理上不能慫,要認定拿了貨不給錢是犯法的,不能慣著他們。只要對方正常在經營,款子一定會結清,怕的是對方經營上出現了問題,拉鏈能欠三十多萬,像面料那種大頭說不定都欠下上百萬了,那才更棘手。”
整理好資料,唐亦寧跟著莫惠清出了門,直奔對方工廠。
莫惠清不是小陶,找到采購后點名要見張總,張總自然是“不在”,副總們也“不在”,莫惠清也不在意,說:“沒事兒,我等他過來,小唐,走,我們先去參觀一下他們的廠子。”
采購無法,只能陪著莫惠清和唐亦寧去車間走了一大圈,莫惠清看過工人們在做的服,還找幾個工人閑聊了幾句,問對方最近的開工況,幾點上工幾點下工,工資有沒有拖欠等等。
采購在邊上干著急,莫惠清心里已經有了底,帶著唐亦寧回到會客室,坐下后悠閑地喝起茶來。采購數次說張總有事來不了,問莫惠清自己有啥可以幫忙辦,莫惠清就一句話:“我開了五個多小時的車過來呢,就想請張總吃頓飯,今天他要是不來,我就明天過來,明天不來,我后天再來。”
一直到下午四點多,張總“姍姍來遲”,說著:“對不起對不起,莫總,我來晚了。”
莫惠清見到他后笑得比花還燦爛:“哎呀張總,好久不見了呀,您最近怎麼這麼忙?”
像是和張總很,兩人去辦公室私聊,唐亦寧沒進去。約半小時后,莫惠清和張總出來了,張總拿著對賬單和付款承諾書,讓書拿到財務那兒蓋章,蓋完章后給了莫惠清。
莫惠清看都沒看,隨手遞給唐亦寧:“小唐,放你那兒吧。”
唐亦寧接過后不聲地查看文件,這是莫惠清代過的,要核對付款承諾書上對方的抬頭是否正確,因為很多廠子不止注冊了一家公司,還要看對方是否蓋的是公章,要是合同章可不頂什麼用。
一切無誤,唐亦寧把文件認真放好,莫惠清還在和張總聊天,那稔的樣子像是一對久別重逢的老友,哪里像是債主和欠債人。
晚上,莫惠清邀請張總吃飯,同去的還有對方的兩位采購,唐亦寧也一起陪同。
飯桌上,大家觥籌錯,相談甚歡,莫惠清喝得有點多,唐亦寧很擔心,想要勸喝點卻攔不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杯接一杯地喝。
酒足飯飽,臨分別前,張總和莫惠清一通訴苦,莫惠清與他雙手握,神誠懇:“快要年底啦,張總啊,我知道您不容易,要給工人們發年終獎,我們也不容易啊!這幾年服裝不好做,我們拉鏈也一樣,不過一年事一年畢,這事兒解決掉,咱們來年能合作得更好,對吧?”
張總和他的下屬們上車走了,莫惠清還在那兒招手:“張總謝謝您啊!您路上小心,再見啊!”
等到車子開得看不見,莫惠清一掃那副醉醺醺的樣子,又變回了平時淡定的模樣,唐亦寧驚訝地看著:“莫姐,你沒醉啊?”
“就那麼點酒,怎麼會醉?”莫惠清問,“付款承諾書都看過了嗎?有沒有問題?”
唐亦寧說:“看過了,沒問題,章都蓋得很清晰,也蓋在該蓋的地方。”
“那就好。”莫惠清摘下眼鏡鼻梁,“這家廠子以后還是合作為妙。走吧,我們回去休息,我還要和我兒視頻呢。”
回到酒店房間,唐亦寧先去洗澡,出來后發現莫惠清趴在床上和兒視頻聊天,似乎是在聊考試。
“這次的期中考很重要,關系到你期末的評級,評級又關系到你明年考初中,每一門都不能心大意,知道嗎?”
手機上傳來一個孩脆生生的聲音:“知道啦!你好啰嗦啊!你是不是又喝酒了?臉都是紅的。”
“喝了,沒喝醉。”
“爸爸!你看看你老婆,又喝酒啦!”
屏幕上隨即傳來一道男聲:“你又喝酒了?”
莫惠清笑起來:“應酬嘛,稍微喝了點,我的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胃不好,醫生讓你喝酒。”
“你兒還說我啰嗦,你可比我啰嗦太多了。”
“什麼我兒?說得好像不是你兒似的。”
小孩的聲音又出現了:“就不是!我是趙杰的兒,不是莫惠清的兒,哼!”
莫惠清大笑,趙杰也笑了,問:“事辦得順利嗎?”
“還行,章都蓋到了,對方承諾月底前付十八萬,剩下的下個月給齊,付不出就法庭見。”
趙杰:“辛苦,那你早點休息,明天還要開長途呢。”
莫惠清:“嗯,有個小姑娘和我一塊兒來的,我倆會換著開。”
小孩問:“哪兒呢?哪兒有小姑娘?”
莫惠清移手機轉向唐亦寧,唐亦寧已經鉆進被窩里,被拍到后對著鏡頭揮揮手:“嗨。”
距離太遠,只看到屏幕上小孩白的臉,看不清五。
小孩很有禮貌:“姐姐好!”
唐亦寧說:“你好。”
莫惠清又把手機對著自己:“人家我莫姐,你人家姐姐?”
小孩困:“那我阿姨嗎?”
莫惠清失笑:“好了好了,媽媽要去洗澡了,你也早點睡吧,明天要考試呢,加油。”
“媽媽晚安,你呦~”
“萌萌晚安。”莫惠清的聲音溫至極,“趙杰,你也早點睡。”
趙杰:“知道,晚安,明天等你回家吃飯。”
莫惠清結束視頻,去衛生間洗澡,出來后換上了一睡,平時扎起來的卷發散在肩上,也鉆進被窩里。
給自己敷上一張面,拿著手機看郵件,唐亦寧側過:“莫姐。”
莫惠清:“嗯?”
唐亦寧問:“你真的不打算去廣州嗎?”
自從聽過孫總的電話,唐亦寧惦記了一整天,莫惠清問:“怎麼?你想我去啊?”
唐亦寧眼睛亮亮的:“年薪翻一倍呢。”
莫惠清想笑,又顧忌面,扯了扯角后說:“錢是賺不完的。”
“也不是錢的問題。”唐亦寧說,“如果你過去,能把廠子救起來,那會很有就哎,像個英雄一樣。”
莫惠清說:“沒有人能一個人救起一個廠子,得很多人同心協力才行。再說了,現在的經濟形勢和十年前很不一樣,要是救不起,豈不是很沒面子?”
唐亦寧說:“那倒也是,現在實經濟不景氣,每年都有工廠在倒閉,實在救不起,就說明那廠子是真的氣數已盡。”
“沒錯。”莫惠清嘆口氣,“而且,我也放不下錢塘辦事。”
這也是個很現實的問題,唐亦寧好奇地問:“莫姐,如果你去廣州,錢塘辦事會由誰來管?”
莫惠清:“你猜。”
唐亦寧思考了一下:“孟經理?”
“想得。”莫惠清說,“二十幾號人呢,孟楊資歷太淺,管不了,如果我真去了廣州,估計你們就要歸谷俊豪管。”
“啊……”唐亦寧的這聲“啊”一波三折,立刻說,“那你還是別去了,我不想被他管。”
莫惠清再也忍不住,哈哈哈地笑出聲來,一邊笑一邊弄面:“我和谷俊豪其實一直都不對付,廠里人人都知道。我是孫總的人,谷俊豪是徐總的人,徐總和谷俊豪都不得我去廣州,孫總但凡能找到合適的人,都不會想要我過去,他也實在是沒轍了。”
唐亦寧不解:“可是,谷總年紀和孟經理差不多呀。”
莫惠清語帶譏諷:“人家有后臺,枕邊風吹得可厲害。”
唐亦寧:“……”
想起廠里的老板娘徐問霞,近五十的年紀,胖胖的,臉上絕對做過醫,遠看還行,近看僵得嚇人。再想想那位整天西裝革履、香氣人的谷總,唐亦寧疑,錢和權真有那麼重要嗎?可以讓一個人連尊嚴都不要,明目張膽地選擇做一個男小三兒?
——
在溫市過了一夜,周四早上,莫惠清和唐亦寧往北走,先去臺城那家做男裝的服裝廠拜訪。
那家廠子牧簡服飾,莫惠清討債都毫無力,去服裝廠拜訪更是小菜一碟。把舞臺讓給唐亦寧,讓給牧簡服飾的采購蔣姐介紹金拉鏈的公司概況和產品信息。
唐亦寧拿出畫冊和樣品,起先很張,接到莫惠清鼓勵的目后,心漸漸平靜下來,溫溫地開了口,說得還有條理。
有些關鍵信息會掉,莫惠清就及時幫補充,蔣姐提出疑問,唐亦寧能答的都自己答,實在答不上來,莫惠清才幫回答。
中午時,唐亦寧請蔣姐出去吃飯,餐桌上,莫惠清一直不怎麼說話,就讓唐亦寧做代表與對方聊天。因為牧簡服飾的確有新增拉鏈供應商的需求,雙方聊得很愉快,蔣姐收下了樣品和資料,說過些天有拉鏈需求就發給唐亦寧,讓報價。
午飯后,莫惠清和唐亦寧離開牧簡服飾,唐亦寧著口,長長地吁出一口氣來,莫惠清笑著問:“覺如何?”
“說不上來。”唐亦寧只覺得奇妙,剛剛過去的兩個多小時,居然沒怯場,越聊越興,都知道那位采購蔣姐小孩幾歲、在哪兒讀書、語文好還是數學好了。
本來就不是社恐,到投緣的人,簡直能變話癆。
唐亦寧自然也知道,的底氣其實來源于莫姐,莫惠清就像是一枚定海神針,在邊給撐腰。
莫惠清夸獎:“你剛才表現得很好,記住,以后第一次拜訪客戶,就按照這個節奏來。有些關鍵點一定要記于心,比如說貨量和期的關系,貨款量和回款周期的關系,不是一不變的,你自己心里一定要門兒清。”
唐亦寧重重點頭:“嗯嗯,莫姐,我記住了!”
回程之前,唐亦寧向莫惠清提了個小要求,想找家超市買點兒當地特產帶回家。
現在這個世道,什麼東西都能在網上買到,不過從本地買了帶回去,總有不同的意義,莫惠清問:“帶給你爸媽?”
唐亦寧扭:“呃……嗯!我第一次來臺城呢。”
兩人就去了最近的一家大超市買特產,臺城沿海,唐亦寧挑了幾包真空包裝的海鮮產品,又買了些讓莫惠清哭笑不得的東西——文旦和橘。
賀晚淺和傅斯壑交往三年了,但她知道傅斯壑從未喜歡過他,把她留在身邊,只不過是因為賀晚淺長的有幾分像傅斯壑心裏的白月光。 只是傅斯壑不知道的是,無數個深夜,賀晚淺躺在傅斯壑懷裏時,看見男人眉眼和夢裏少年重疊時,喊過一次薄丞舟的名字。 這年盛夏,洛城的街頭貼滿了著名鋼琴家宋闌珊世界巡演的海報,海報里的女神優雅地落座在鋼琴前,修長纖細五指像是天生為藝術而生,賀晚淺站在海報前望著自己常年拿柳葉刀的五指,竟有幾分相形見絀。 宋闌珊回來了,傅斯壑拋棄賀晚淺的時候,像是丟一個垃圾一樣。 某日,醫科大空降一名主任醫師,也姓薄,指名只要賀晚淺做手術搭檔,其他人不行。 「為什麼要我?」 賀晚淺不解?剛剛被男人甩,她都想辭職不幹了。 「薄教授說你是她看上的人」 ..... 手術室里重逢時,賀晚淺以為自己是不是被男人傷心眼花了....居然還能看見長的像傅斯壑的人.... 扯下主刀醫師口罩時,不是替代品。 「好久不見」 聽聞薄教授回國拒絕大醫院邀請,屈身來這裏是為了追老婆的。
所有人都羨慕孟聽雨,只因為她的丈夫創造了從一窮二白到身家百億的奇跡。 可沒人知道,從十八歲到三十六歲,陪伴徐朝宗的十八年間,他在她心裏變成了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 從民政局出來后,孟聽雨還沒來得及約姐
1 軍隊裡大家都知道,他們的陸隊長背上有一處誇張濃烈的紋身。 像一幅畫,用最濃重的色彩與最明媚的筆觸畫下一枝櫻桃藤蔓。 有援疆女醫生偷偷問他:「這處紋身是否是紀念一個人?」 陸舟神色寡淡,撚滅了煙:「沒有。」 我的愛沉重、自私、黑暗、絕望,而我愛你。 「我多想把你關在不見天日的房間,多想把你心臟上屬於別人的部分都一點一點挖出來,多想糾纏不清,多想一次次佔有你,想聽到你的哭喊,看到你的恐懼,看到你的屈服。 ——陸舟日記 2 沈亦歡長大後還記得16歲那年軍訓,毒辣的太陽,冰鎮的西瓜,和那個格外清純的男生。 人人都說陸舟高冷,疏離,自持禁欲,從來沒見到他對哪個女生笑過 後來大家都聽說那個全校有名的沈亦歡在追陸舟,可陸舟始終對她愛搭不理。 只有沈亦歡知道 那天晚自習學校斷電,大家歡呼著放學時,她被拉進一個黑僻的樓道。 陸舟抵著她,喘著氣,難以自控地吻她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