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殺人奪財夜。
安子溪靜靜地趴在墻頭上,把藏到影,朝著某小院去,天已經黑了,家家戶戶都進了休息狀態,只有數的路燈還亮著,從胡同口過來。
淡淡的月灑落下來,倒是給小院平添了幾分意境。
“邵錦,你說你那個本家,膽子怎麼那麼大,一個小小的文化局科長,居然敢干手眼通天的事兒,連未年的都敢惦記,他膽子得有多大。”
邵錦似乎是瞪了一眼,片刻后才道:“他才不是我本家。”
“怎麼不是,都姓邵啊。”
邵錦與安子溪朝夕相了一段時日,對的脾氣也有些了解。他知道自己笨,說不過安子溪,所以干脆由著說去,反正又不是真的。
安子溪等了半天也沒等到邵錦的回應,便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小聲問道:“你怎麼不說話。”
“無話可說。”
安子溪就道:“你也別難過,反正又不是寫在一本族譜上的,說不定這個姓邵的與你毫無關系。”
我謝謝你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讓你找的地方你真的找好了嗎?”
邵錦往旁邊湊了一點,小聲道:“找好了,縣里有一個廢棄的廠房,位置偏,荒廢了好久,很合適。”
八十年代的廢棄廠房可不多,要到九十年代后期,各種國營小廠才會紛紛倒閉,工人下崗買斷,開始自謀生路。
“什麼廠子?”
“看不出來,廠房里沒有機,墻上的標語也是老生常談,看不出來。”
安子溪點了點頭,“今天晚上咱們就手,我倒要看看這個姓邵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邵錦言又止,他總覺安子溪在罵他。
安子溪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立刻道:“再過二十分鐘就手。”
“為什麼是二十分鐘。”
安子溪嘿嘿一笑,“你別考我。你在國安工作,會不知道原因?馬上就是人進深度睡眠的時間,正好適合行。”說完,還沖著邵錦揚了揚眉,一臉很得意的樣子。
邵錦深深看了一眼,然后有些心虛的挪開視線。
二十分鐘很快就過去了,兩個人著墻頭跳到院里。落地時輕如鴻,一點響都沒有發出。
獨門小院,地面砸得特別平整,院子的一角搭了一個棚子,里面放的都是煤和柴火。
安子溪趴到門板上仔細檢查,發現門從里面閂死了。從兜里手套戴好,隨后又掏出一鐵,隨意折了幾下,將鐵的最前端圍一個小圈,然后用頂著門,將鐵從門里了進去。
邵錦在外面給放風,兩個人還真有點雌雄大盜的意思。
鐵小圈將門閂套住,輕輕一帶,就將門閂弄開了。
輕輕一推,門便開了,安子溪又拿出一副手套遞給邵錦,示意他小心點,不要留下指紋。
半夜擄人這事兒雖不對,但也分對誰。像邵科長這樣倚仗權勢欺負老百姓的人,安子溪收拾起他來毫無力。
兩個人進屋之前,照例給屋里點了一截香。等香味兒散去,屋里的人已經睡昏過去了,就是打雷也醒不了。
“你既然有這個,為什麼還要等到現在?”
安子溪小心翼翼地收集地面上的香灰,確保一點不剩,才道:“你懂什麼。這一條胡同全是平房,一家挨著一家,隔壁磨牙放屁打呼嚕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所謂的深度睡眠時間,是考慮到讓隔壁的鄰居
們睡得一點,這樣咱們就算有點小失誤,也不容易把人吵醒。”
“你還真是算計。”
“這策無算。”懂個屁啊!
兩個進屋,很快就發現了目標人邵冬海。
邵家老兩口都不在了,邵冬海的人前幾年得病去世了,現在這小院里只有三個人,邵冬海住南屋,兩個兒子住北屋。
這個男人四十多歲,頭發稀疏,材中等,枕頭旁邊放了一個有瓶底那麼厚的眼鏡,與目標人的信息完全吻合。
“你給他穿服,我找找看這邊有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
“多注意往來信件,工作日記這些。”
“知道。”
兩人分頭行起來。也幸虧安子溪有先見之明,給屋里人加了料,這才讓邵冬海睡了死豬,怎麼都不醒。
等邵錦給邵冬海穿完服,安子溪這邊也找到了一些有用的東西。
一本工作日記,還有一本收禮,送禮的日記。
工作日記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文化局的科長嘛,記錄的都是工作上的事。
但是收禮送禮也要記錄,他是怕自己倒臺的時候沒有證據嗎?上趕著制造一個,就等著別人告發他?
也是,這筆記本藏得十分,若不是像這樣長了雙視眼的,怕是找不到。
“得手了,走。”
安子溪幫著邵錦背上邵冬海,轉就要出屋。想了想,又返回去,將邵冬海的眼鏡和公文包也一并帶上了。
兩個背著邵冬海出了屋,安子溪也不閂門,且帶著邵冬海大搖大擺地從大門走了出去。
邵錦在前面走,安子溪在后面斷后,一邊走,一邊消除痕跡,確保不會留下什麼證據。
出了胡同口,二人背著邵冬海一路向西,專門挑沒有人的小路走,走大概半個多小時的時間,總算到了縣城邊上一不起眼的小院子。
院子四周一片斑駁,院墻也倒塌了不,房子又矮又舊,約可以看到墻上寫著高高興興上班,平平安安回家的標語。
還真是一個廢棄的工廠,廠房年久失修,看起來像是危房,就是不知道以前是做什麼用的。
兩個人將邵冬海帶到最里面的一間屋子里,將他的手腳全都堵上,封住,這才有機會口氣。
邵錦一汗,盡管邵冬海不是胖子,可是他是年男子,重也有一百四五十斤左右,一路這麼背著,沒有好力本做不到。
“你看你,累得滿頭大汗,我說幫忙你還不用。”安子溪將手絹遞了過去,“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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