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自從娘走了后,子就變了許多,對好壞一下就清楚了,知道這事兒大嫂不占理,但也是萬家人,大嫂丟臉就是丟人。見魚姐兒幾個這樣好,愧得都不敢抬頭看們,轉就往家走。
但邁的步子一步比一步小,這小小一段路來時就走了足足半個時辰,還沒到張家就瞧見張家姐妹進了花妞家。現在問不出純氏想曉得的話兒,還不知嫂嫂要如何磋磨自己。
小就住萬家隔壁,萬家打個噴嚏那聲音都得傳到耳朵里,怎麼不知桂花在怕什麼。但純氏無論在家怎麼對桂花,外人在時也不敢過分,就跟在后邊,“我玩累了,也跟你一起家去睡覺。”
桂花怎不知的意思,只激地一笑。
張知魚聽這樣說,也板了臉,“我也送你回家,有話自家跟我說。敢說我就告訴我娘去。”
李氏再和也不是個泥人,真欺負到家門上來,還不得被娘撕了?
夏姐兒就是大姐的蛔蟲,一聽就捂住屁,又傷心又得意:“我娘打人可疼了,真的,我不騙你。”
桂花被逗得一笑,心神松了許多,便點頭應下來。
那頭純氏抱著不滿兩歲的兒子虎頭,吃了飯就翹了腳在門口磕瓜子,冷眼看著兩個妯娌在廚房忙活。萬老頭吃飯喝口酒,家里買不起那許多,一杯酒他能兌半杯水只慢慢嘗點子香味,這番下來萬家用飯的時候就太長了。
往日都是守著老雜吃喝,如今這活兒被分派出去,自個兒好不悠閑,遠遠地見著桂花手里拿了兩捧棗,還不待人進家門就一把抓過來,塞了一顆在里嚼起來,酸得臉都皺了還不肯吐,“我就說讓你出去吧,在家里哪有棗子吃。”
灶上兩個嫂嫂見著小姑子回來也出腦袋喊:“小姑子回來了,正好來搭把手,你侄哭著要娘嘞。”
張知魚拉住桂花,“我剛給桂花把了脈,桂花都病了,純嫂子你是不是不給桂花飯吃?”
純氏臉皮早比城墻還厚,聽魚姐兒這樣說,把瓜子皮一吐就笑,“哎呦,你才多大點都會把脈了,可見外邊說的是真的了。只我們是什麼樣的人家?跟張家可比不得,家里沒食孩子都得下地,不桂花,誰不是這樣過來的?也就你們家太慣孩子,還教丫頭片子認字,要你嫂子說,還不如教教小虎,都是街坊,以后小虎有出息了還能忘了你們姊妹?你娘可沒給你們生個哥哥弟弟,來日嫁出去被夫家打了都沒個人撐腰子。”
這話兒簡直就沒盼著張家一點兒好。
張知魚瞪:“你想給我家便宜兒子,也得想想我爹干不干吶。”
“爹沒說在外邊有小孩呀。”夏姐兒也懵了,湊過去看了兩眼小虎,皺了眉道,“大姐,他不是咱們家的孩子,他丑丑的不像。”
張知魚好懸沒笑破肚皮,點點頭裝模作樣道:“咱們回家問問爹,這事不好說呢,有的小孩兒長大了就好看了。”
姊妹兩個險沒把純氏氣暈過去,這話傳出去臉還要不要了?廚房兩個妯娌也笑得打跌,直往屋里喊:“大郎,你兒子要改姓嘍。”
萬大郎自知道老婆打的什麼主意,就看虎頭那樣子,就錯不了是他的。上占兩句便宜算什麼,真把錢要了來才是本事。故此提了被子將耳朵一罩假裝打起鼾來。
純氏也知道丈夫是個什麼子,半點不怕,把一放回頭就對兩個妯娌罵起來,“我當是誰,兩個不下蛋的母也敢在這個家咯咯,梨花巷子的姐兒都見要墮胎藥的,偏生咱家連個反胃的都沒,我看還不如兩兄弟從外邊要一個回來,也免得以后兩房絕了后。”
在這個時候,長嫂如母并不是一句空話兒,純氏積威已久,兩個妯娌得這一頓排頭,都悶了頭做事不吱聲兒。
純氏這才滿意一笑,眼珠一轉又看著魚姐兒三個道:“你娘在春河上究竟發了多財,瞞得這樣。”
張知魚就道:“我回家就幫你問我娘。”
純氏一噎,沒想到這小鬼頭這般難纏,哪里敢找到李氏上去,還不得被罵個臭死。
那頭正打陀螺的牛哥兒早早就瞧見純氏這頓威風,唬得忙不迭地回家拉著娘往外走,“純嫂子說虎頭是張伯伯的孩子,魚妹妹都要跟打起來啦。”
黎氏停了揀菜的手,想起純氏那張顴骨高聳的刻薄臉,又想想李氏潤白的鵝蛋臉,笑得直掉淚:“小猢猻,快別逗你娘。”
“是真的,我親耳聽到的,純嫂子還說讓以后虎子給魚妹妹撐腰吶。”牛哥兒急得不行在地上都快轉哈狗兒了。
黎氏見他不似扯謊,心里也狐疑起來,沒準兒張大郎就喜歡丑婆娘呢?如今跟李氏走得越來越近,怕魚姐兒幾個吃了虧,起就往萬家走。
隔著老遠就聽見這場司,心里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幾步過去就高聲罵起來,“不害臊的老咬蟲,我當是誰說有了張大郎的兒,原是你這王八見了都頭的丑婆娘。李家妹子不在,我也不是個死的,人家賺多錢有你什麼事?青竹蛇兒口的老毒婦,整日噴糞,有空在這兒嚼舌頭不如給桂花娘磕幾個頭,誰不知道才走沒一年你就要把桂花磋磨死了?也不怕人晚上站在你床頭笑。”
這就是市井婦人的厲害了,真起來誰不會撒潑?黎氏本來子就比李氏暴了不知道多,一張就把個經百戰的純氏罵得面紅耳赤。
幾回下來要不是另兩個妯娌上去拉著,當場就要打起來。
若非自家也攪合在里頭,張知魚都要鼓起掌來。黎氏三兩句就將純氏堵得面皮紫脹,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兒來。
看得張知魚直嘆,黎嬸子真如猛虎也。
不僅,夏姐兒兩個何曾聽過這等話,一時間仿佛新開了一竅,雖還聽不大懂,但面上都有些意猶未盡起來,盼著黎嬸嬸再多說兩句。
但堂屋里本坐得老神在,只當聽戲的萬老頭就不那麼舒坦了,他簡直被氣得哆嗦吶。
作者有話說:
小可們,我下周還想上一個榜單再v,因為同期實在好厲害,不再上一個我心里沒底。而且這是我的第一本書,所以很期待。這周就只能兩千和三千隔著更啦,希大家見諒,謝謝大家~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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