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一句話,王建華再茫然也不敢讓羅蕊舒過去了,揮揮手讓坐一旁。
他斟酒的時候聞了聞,周疏行的服上好像的確有香水味,不過這也太謹慎了吧。
男人還怕這個?
不過他想到梁今若的無數事跡,又覺得不是沒可能。
梁清在訂婚宴廳里被打兩掌,還被送花圈的事兒,王家知道后氣得要死。
王皓一開始還打算幫忙,后來悻悻作罷,等事塵埃落定后,訂婚也取消了。
當初他就不應該答應這門親事。
到頭來,他老子還得找周疏行求和。
羅蕊舒臉上一片白,走也不是,坐也不是,掩藏在妝容下的是尷尬與坐立不安。
包廂里還有別人,同在娛樂圈。
剛才王建華羅蕊舒過去陪周總,心里當然羨慕,畢竟一步登天,影后和們無權無勢的小明星爭什麼。
沒想到還沒到邊上就被趕走了。
小明星也松了口氣,雖然還是向往,但心里也冒出一個想法,還好不是被這麼說。
否則死了。
原來周總結婚后這麼守男德,心中悵然,這守的是周太太,又滿懷八卦,回去告訴小姐妹們。
王建華上說不停,周疏行眉眼淡然,最后只問了一個問題:“和王家談婚事的是誰?”
“還不是我那個沒眼力的夫人。”王建華心里咯噔一聲,該不會要秋后算賬吧?
周疏行又問:“王夫人與方士關系很好?”
方士是誰?王建華想了會兒才記起他問的這個方士大概指的是方蘭如。
他也不敢瞞:“倒也不是非常好,但的確有那麼點關系,以前是大學同學。”
他們那個年代的大學還是比較有分量的。
見周疏行似乎對方蘭如的事有興趣,王建華挑著自己知道的說:“其實方蘭如大學時和梁總談過。”
他覷了眼對面男人的神,深邃眉眼上緒難辨。
“我聽我夫人提過,當初在學校里也是灰姑娘的故事,后來畢業時分了,方蘭如回了老家。”
梁家也不允許一個灰姑娘嫁進來。
沈向歡是個意外。
雖然家境不如當時的梁家,但沈家在寧城也算是書香世家,更別提沈向歡自己也有資產。
“至于舊復燃……”王建華尷尬道:“初嘛,又有孩子,肯定容易點……”
不過,周疏行這麼問,他心里反而松了口氣。
結束時,目送周疏行與張書離開,王建華看向羅蕊舒,“你認識周總?”
羅蕊舒不停看向門外,“王總,您可能忘了,我以前在梁家住過一段時間……”
王建華沒想起來,“在梁家住過還混這個樣子?”
邊上的小明星沒忍住笑,又趕捂住。
羅蕊舒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終于有機會離開包廂,追了前面還沒有走遠的男人。
“周總!”
不敢靠近,怕再出現香水的問題。
周疏行腳步沒停,倒是張書回頭看了眼。
“周總,我知道方蘭如的事。”羅蕊舒一咬牙,揚聲:“我以前見記過幾次。”
看見前方拔修長的形停了下來,心跳一快。
周疏行挑眉,“你知道?”
羅蕊舒地嗯了聲,走過去,走間,領口微微張開,出傲人的事業線。以前捧的男人都說這兒最好看。
畢竟是在梁家養出來的,營養不差。
羅蕊舒輕聲開口:“我曾經見過梁總去見方蘭如,那時候梁清只有幾歲。”
“我還見過梁總接了個電話,后來……回來時就抱了梁肆,說以后是沈阿姨的孩子。”
一腦說完,抬頭看,心尖一,臉頰緋紅。
這樣出的男人,從年時期就讓心不已,梁今若沒眼,一點也不珍惜,還對他胡來。
“周總,我和中世的代言……”羅蕊舒咬了咬,“之前商談得好好的,現在……”
周疏行漫不經心道:“你想換?”
這聲音錘在羅蕊舒心上,讓臉發白。
“我沒有這個……”
對上男人古井無波的目,心下失落,喃喃承認:“周總能給我好自然最好。”
電梯門開了。
周疏行微勾:“羅小姐,你給的消息,不是。”
羅蕊舒看著電梯門合上。
頹然地往墻上一靠,確實是抱著僥幸心理的。
方蘭如和梁立舊復燃,功上位之后,這些事在京市本算不得,都被人得底朝天。
雖然當年社不如現在火,但影后沈向歡錯養敵兒子的事兒還是在熱搜上掛了足足一周。
此后一直到沈向歡離開國才逐漸消停。
但每次在沈向歡在國外闖出一點未來時,國蹭熱度的總會提起舊聞。
“怎麼樣,功了嗎?”經紀人打來電話。
“沒有。”羅蕊舒冷聲。
“這都沒功,今天可是就你一個有名氣的。”經紀人不可置信,“你是不是什麼也沒做?”
羅蕊舒本就煩躁,被這麼質疑,更是煩躁。
“我早說了不可能,你非讓我來,我連他邊都沒靠近。”
經紀人聽發火,也冷笑一聲:“羅蕊舒,別氣撒我頭上,我是讓你去,你自己沒心?”
從蛛馬跡中猜出:“聽你說的信誓旦旦,該不會早前的不可能是已經做過一次了吧?”
羅蕊舒被中。
經紀人正要再說,收到一條賣照片的消息,臉上浮現笑容,“行了,我有辦法。”
-
晚上八點多,平平無奇的熱搜上了一條。
梁今若正在家里看明天發布會的采訪問題,手機震不停,好幾個人給自己發消息。
蘇寧榕連發幾條:【寶貝!你被綠了!】
蘇寧榕:【周疏行竟然是這樣的人!】
沈弛也打來電話,解釋道:“我猜肯定是捕風捉影的,這種事兒我的多了。”
梁今若看著直覺不妙。
點開兩個人發的鏈接,標題寫得很張揚“影后羅蕊舒夜會神男人”,配圖一張。
一張是羅蕊舒站在矜貴的男人面前,出微笑。
男人出的是側臉,線條凌記厲,鼻梁高,薄微揚起一點弧度。沒有提名字,但大家都認出來是誰。
評論里正熱鬧。
【舒舒不會吧?】
【果然,明星都離不開豪門。】
【羅蕊舒都要做小三了,不過這張圖上周總好帥!】
【果然,渣男都是一樣的,虧我還是落日夫婦的cp,這才剛嗑就涼了。】
【羅蕊舒材這麼好,太正常了。】
【怎麼會這樣!!】
梁今若皺眉。
吹枕邊風,吹周疏行和羅蕊舒出緋聞了?!
他居然還對羅蕊舒笑!
難不他們早暗度陳倉?
許乘月打來微信視頻:“梁昭昭,你那個跟班真是沒點眼,又鬧出新聞了!”
見表不對,改口:“你不要沖,要不我把保鏢借給你,你把羅蕊舒打一頓。”
梁今若微微一笑:“我怎麼會沖。”
許乘月狐疑,“是嗎?”
梁今若垂眼看屏幕,“這種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羅蕊舒再周疏行不愿意也沒用。”
現在在想,上次他打飛的去和看畫展只是空閑而已。
“真的假的?”許乘月支著下,“我覺得周疏行不是這樣的人啊,羅蕊舒哪比得上你,除非他眼瞎了。”
梁今若說:“確實瞎了。”
上到新聞、下到網友都承認老公是瞎子,公認的。
許乘月:“……”
還說不沖呢,說不定掛斷電話,就提刀殺人了。
-
時針指向九點,周疏行還未歸來。
梁今若對周疏行還是有點信心的,不過看到新聞還是不高興,一不高興就要花錢。
當然是花周疏行的錢。
遠在車上的周疏行手機信息一條接一條,他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打來一看,全是消費。
他發消息給梁今若:【怎麼突然來了興致?】
屏幕上出現紅嘆號。
時隔許久未見,周疏行微皺起眉峰,按了按太,不知道梁今若突然鬧得哪門子脾氣。
他到月瀾灣時,梁今若穿著睡坐在床上。
聽見他回來,也只是抬了下漂亮的腦袋,然后又低頭,同時,他手機的震沒停過。
男人停在床邊,“又拉黑我了?”
梁今若本來沒打算理他,鼻尖聞到香味,唰地一下從床上站起來:“你居然帶著人的香水味回來,你怎麼不在外面過夜!”
看來新聞也不是捕風捉影,周疏行真的出軌了。
“……”
周疏行瞧小臉冷漠,頗為冷艷,慢條斯理地從口袋里拿出一張香卡,提醒。
“周太太,這是你的香水。”
梁今若瞅了眼,好像是自己早上放的。
找錯理由了,雖然不好意思,但裝作若無其事地坐下來,僅有耳朵發紅。
他看著鬧脾氣的樣子怪可的。
周疏行眉梢輕,“說吧。”
梁今若見他這麼淡定,心里不爽:“你不是和羅蕊舒玩得很開心嗎,還回來干嘛呀。”
周疏行蹙眉,“哪里好玩。”
“哼。”
梁今若哼他一聲,“不好玩,不好玩還酒店夜會,對視而笑,一起記上熱搜?”
想起評論里的高贊回答,站著低頭看他。
“周總和周太太的約會都是做做樣子的,從來不戴婚戒,一定是商業聯姻沒錯了。”
“是吧,周疏行?”梁今若手指他。
面前男人抓住纖白手指,直接將抱了起來,梁今若嚇一跳,用腳踢。
被放在被子上坐下來。
周疏行說:“婚戒還在定制中,你應該知道。”
梁今若搖頭,“我不知道。”
見油鹽不進的樣子,周疏行不疾不徐道:“你是看到什麼七八糟的了,我對羅蕊舒沒興趣。”
梁今若仰臉,“那你們新聞對視而笑是怎麼回事?”
“?”
半天后,周疏行終于看見了今晚不對勁的源頭,他只看了一眼,道:“假的。”
梁今若說:“這照片不是錯位,我看得出來。”
周疏行耐心尚足,聲線隨和解釋:“想換中世的代言,說得有些可笑。”
至于方蘭如的事,他沒打算現在告訴,平白勾起失去的記憶。
“什麼東西?”梁今若好奇。
周疏行看了兩眼,只好心領神會,把他從黑名單里放出來,他居高臨下瞥見的備注。
“散財老公?”他聲調平平念了出來。
梁今若沒想起來他在看的事,聞言,連忙關閉手機,一臉正經地裝若無其事。
本來只是個普通備注,被他這麼一念,有點恥。
周疏行卻沒放過,“昭昭,解釋一下。”
梁今若攏了攏睡,習慣地倒打一耙:“怎麼了,哪里不合適,你告訴我,我不改。”
“合適的。”
周疏行淡聲,思及手機上不斷的消費單。
確實很散財。
還多加了老公兩個字,出乎他意料。
-
等周疏行從浴室中出來,手機里的消費清單又換了一波。
梁今若終于一晚上買到爽,躺在床上數著自己即將到來的寶貝們,沒忍住笑出聲。
周疏行側目。
聽到他出來的靜,梁今若也看過去。
自從上次畫室油畫被發現之后,周疏行再也沒在面前只穿浴巾,每次都是浴袍系得的。
梁今若沒想到他這麼小氣。
看兩眼怎麼了,又不會掉塊,擺著個優越的人在自己面前,結果還不能用。
瞅著他去了臺,赤著腳下床去聽。
剛剛躺上床的張書接到了老板的電話:“網上的虛假新聞,公關部怎麼理的,還沒撤?”
“我馬上去問!”
張書還從來沒這麼晚忙碌過。
公關部經理被他問得比他還張,迅速撤了干凈,之后匯報:“新聞已經沒了。”
他們最討厭這種晚上的新聞,偏偏娛樂圈里就喜歡晚上。
現在是晚上,等明天白天,羅蕊舒那邊恐怕吃不了兜著走。
“速度太慢了。”周疏行聲調微涼,“這種無意義的新聞,知道會造什麼后果嗎?”
經理不知道。
他哪里清楚周太太今晚花了多錢記,只知道自己職業生涯可能快到頭了。
梁今若聽了一茬,還沒離開被周疏行逮了個正著,目在雪白的足上掃了眼。
“聽到了?”他問。
“花你錢,你心疼了?”梁今若問。
周疏行將送回床上,隨口道:“嗯,心疼。”
梁今若:“?”
這是人該說的話嗎?
周疏行對上不可置信的眼眸,略一輕笑,有時候的心思也簡單到了極致。
“心疼也沒用。”梁今若撓他掌心。
盤坐,看他穿得嚴實正經,意有所指:“我要是沒和你結婚,養個男人,他才不敢出緋聞,只會順著我,哄著我。”
到時候想讓他穿什麼穿什麼,擺什麼姿勢就擺什麼。
周疏行嗯了聲。
梁今若沒想到他居然還贊同,這不符合常理,他不應該冷笑一聲,然后說做夢的嗎?
直到聽見他微涼的嗓音:“然后他會騙走你的錢。”
梁今若:??
這比說做夢還可怕,是該說的嗎?
周疏行著,聲調平靜地為模擬未來。
“等你被騙財破產,就會為新聞上的落魄千金,在你曾經的小姐妹們鮮亮麗參加宴會時。”
他頓了頓,“昭昭,說不定你還要去打工掙錢,早賣茶晚賣花,也許你的小姐妹們會去買——”
梁今若捂住他的,以防聽到接下來的發言。
“這樣我還不如去死。”
梁今若,永遠是京市最璀璨的!
這些事死也不可能發生在上,絕對不會去賣茶的!
周疏行拿下的手,了:“你現在是周太太,不用擔心這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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