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一眼千年(下)
人怎麼這麼多呢?什麼時候才能開館啊?
站在排出兩裡地的長龍中, 葉纖等的心急火燎。實在不能怪急,從發現太祖陵到現在, 已經過去整整半年了!
當初急匆匆定了機票跑來,誰料挖掘現場本不讓閒雜人等。附近又是荒山野嶺, 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萬般無奈, 只在邙山憑弔了一圈,葉纖就打道回府。開始了盯網,等待消息的苦日子。
現在初步勘探終於結束,也整理出了一大批文,率先在趙故都開展。葉纖拼了老命才搶來了票, 結果一大早就人山人海。早知道就連夜在門口排隊了!
“不會限流吧?上午能不能到啊……”人太多, 葉纖也不敢大聲嚷嚷, 捉急的不斷探頭觀。
正心焦呢,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呃, 打攪一下。請問現在幾點了?”
誰呀?!葉纖扭頭, 這才發現站在自己後的,是一個白白的。臉上沒化妝, 卻也明眸善睞,顧盼生姿。不論是氣質還是長相都屬上佳。
見到漂亮小姐姐, 葉纖立刻就熄了火, 連忙掏出手機:“讓我看看啊……”
手一點,爪機解鎖。一張活生香的【嗶】圖,大剌剌在了兩人眼前。葉纖尷尬的差點一頭栽地上。慘!這兩天忘了換屏保,竟然放了張將帝圖!
“8……8點10分了……”葉纖掙扎著報了個時, 想把手機藏起來。
然而後那個小姐姐“啊”了一聲,小聲問道:“是咪大大的圖嗎?”
“咪超兇”是趙國圈裡的一號大,下無數。能一眼看出畫手,這是“友軍”啊!
葉纖死而復生,連連點頭:“你也是趙書黨的?”
趙國歷史圈,配要“趙書黨”,以示自己的正統地位。
那小姐姐臉上浮出些許意,點了點頭。
啊呀,真是他鄉遇故知啊。葉纖不由激了起來:“你帳號是什麼?我奕夢皇梁。”
不是葉纖自吹,也算是將帝圈裡的一號人,寫過好幾篇熱文呢。只要是萌這對的,十有八九聽說過的名字。
那小姐姐眸一亮:“你就是夢大?我的筆名是柳絮飛。”
啥?柳絮飛?!
葉纖整個人都不好了。他鄉遇故知……拆逆!這是何等的運氣!而且柳大大怎麼知道的?難不也看對家文?
見葉纖神不對,那小姐姐趕忙解釋:“我最初還是看你的文圈的。只是……呃,後來不小心萌了太祖攻……我也萌奕將軍的!”
我知……本命遇到本命攻就是這等慘劇。
葉纖乾笑道:“沒,沒事。我也常看柳大的文,那篇《宮闕冷》哭掉好幾包紙呢……”
互相恭維了一下,兩人就尬在原地。沒法子,對家天天掐狗,這種“喜相逢”的現場,真的不太容易磨開臉。
見氣氛不太對,小姐姐掙扎著補救:“夢大也是來看展嗎?”
尬聊好歹能挽救僵局,葉纖忙道:“可不是嘛,好不容才買到票呢!對了,還是別網名了。我葉纖,從閩州來的。”
那小姐姐也松了口氣:“我陳遙,剛從炎洲來。走得太急,手機沒電了,又忘了帶充電……”
一個圈裡的,怎麼也能算得上“人”。葉纖從包裡出了個充電卡:“我這裡還有電,要不要先沖上?”
“哎呀,太好了!”陳遙連連道謝,把手機上了電,“要不是遇到你,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連上電話。”
“一個人從炎洲飛來也不容易,要一天吧?”葉纖同道。
“可不是嘛,坐飛機坐的腰都快斷了。”陳遙心有戚戚,“要不會趕會展,就坐船了。”
等等?從炎洲坐船過來,可是更貴啊!葉纖愣了片刻,突然反應過來一件事:“難道你出炎洲陳氏?”
陳遙笑道:“不是本家啦。”
不是本家?就算是陳氏偏支也不得了啊!還是頭一次見到傳說中的家族,葉纖這個小老百姓很是震驚,忍不住問道:“陳氏在炎洲真占了半個國嗎?”
“老早以前的事了。”陳遙可能也習慣這種好奇,笑著解釋道,“當初炎洲獨立時,就讓了權。現在本家也就在商圈裡混混,我們這些旁枝跟普通人也沒差啦。”
這絕對是自謙吧?葉纖在心底暗道。可是讀趙史,陳家有三人在《趙書》裡留名。最出名的就是陳杭,駕著商船穿越南海,發現了新大陸。因為不知其季節與中土恰恰相反,就據《海十洲記》定名為“炎洲”。
雖然當時的炎洲地海心,荒僻難居,但是這發現依舊值得褒獎。太宗特封陳杭為炎洲都督,洲萬戶食邑。一道封賞,讓小小陳氏一躍從商賈之家,變作封疆大吏。也開啟了大航海時代的序幕。
陳杭一家為了萬戶侯的名頭,很是往炎洲移民了不人,後來又發現了金礦和銅礦,更是家財萬貫。不過炎洲孤懸海外,總是難以控制。在趙朝末年,就離了中央政權,了半民半封建國家。後來中原幾次改朝換代,炎洲也遙遙相,有時稱臣,有時自立。直到憲法時代來臨,才推翻了舊王朝,徹底獨立。
不過這一千多年來,陳氏在炎洲的影響力還是沒法磨滅的。也了現代社會裡,頗為稀罕的世家大族。
柳絮飛大大竟然是炎洲陳氏出!這要是料到網上,該有多妹紙哭著抱大啊?
在心底那點小激,葉纖歎道:“難怪大大寫文那麼考究,實在是家學源深啊!”
這下到陳遙臉紅了,□□談什麼家學?趕忙擺手:“我都是瞎寫,別當真。”
有了共同語言,時間就好打發多了。兩人湊在一起,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當然,中心話題還是大趙。
“說起太祖陵,真讓人傷心。別人的墓都修得那麼好,就太祖把墓修在山裡。聽說規模也很小。不封不樹,有幾個帝王能做到?”說起皇陵,葉纖還是有點糾結。
當初發掘的時候,也近距離圍觀過。這皇陵本就建在深山裡,從外面一點痕跡都看不出。要不是旅遊開發破壞了墓道,說不定還要藏在山中多年。
“一定是梁帝不想被人打擾。畢竟是跟大將軍合葬的墓啊,一想到這個,我就難的不得了。”陳遙也附和道。
臥槽,不愧是大手,一來就刀子。這話聽得葉纖也跟著心絞痛起來了:“就是!太祖生前肯定留了詔,要不太宗怎麼會讓大將軍也葬在皇后位呢?”
“說不定詔上還寫了要同槨而葬呢。”陳遙有些憤憤。帝將圈都有點不太喜歡太宗,這態度也不奇怪。
葉纖趕換了話題:“聽說這次出土的珍寶不多,書簡倒是留了十幾萬枚。而且都是古簡。我總覺得太祖是故意留下的。”
論壇泡了不知多久,葉纖也是瞭解□□的。看看歷代那些王侯的陪葬品,再看看太祖,實在太不一樣了!
“若非如此,如何能建立大趙呢?”陳遙輕歎一聲。
“可不是嘛。”葉纖也陷了沉默。
兩人哀傷了一會,葉纖又道:“你看了檢報告嗎?聽說太祖骨骼裡沉澱了好多重金屬元素啊。都是那該死的李朗!要不太祖怎會早逝?!”
趙太祖曾遭表弟李朗暗害,險些亡故的事,不人也從史書中翻了出來。幾乎每篇同人都會把他當萬惡不赦的反派,狠狠踐踏一番。
“就是!”陳遙這大小姐也忍不住咬牙切齒,“還有王瑸!也該殺!”
“王瑸那事是真的?”圈裡一直有人說,太祖徹底敗壞,是因為幽州王氏搞的鬼。想要破壞他跟太原王氏聯姻。但是葉纖有些搞不清楚這是同人二設,還是歷史真相。
“我看過幾本閒筆,都有提到這事。”陳遙答得極為肯定,“梁帝在任並州刺史前,病過好長一段時間。後來才跟幽州開戰的。王浚一脈死不足惜!”
“嗚嗚我梁真是太不容易了……”葉纖都快哭出來了,再想想《趙書》,真覺得字字淚啊!
一說起這個,話題就歪到了圈裡的文章上。雖然兩人逆了攻,但是考據黨嘛,總看過不清水文,倒也聊得起勁。一個鐘頭很快就過去了,人龍也開始緩緩移。
眼看要過安檢,葉纖的心都揪起來了。終於要進門了,都會放出些什麼展品呢?會有陵寢的佈局展示嗎?棺槨呢?會不會之前都是噱頭,開棺後又要鬧出不是大將軍骸的鬼事?
冷汗簡直都要下來了,葉纖面慘白,通過了安檢,剛想邁步往裡走,突然僵在了通道前。就像傻了一樣,看向不遠的大廳。
只見大廳正中央,足有兩層樓高的牆壁上,有一副畫。一副古香古的壁畫。
夜叉揮刃,蛟龍舞爪,天花、祥雲、鷹蛇、寶,無數細緻巧的圖樣,佔據了整副畫面。然而最為醒目的,還是正中央垂眸微笑的佛祖,和跪在他足下的鬼神。佛祖,夜叉猙獰,一站一跪、一靜一,像是合的太極,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張力。四條游龍盤旋在角落裡,龍眸閃爍,霧繞鱗,簡直讓整幅畫都了起來。就算是一千多年前的畫技,也完全無損於這巨作的魅力。
這……這是……葉纖都抖了起來。
一隻死死抓住了的手臂,在後,陳遙哽咽了出來:“……降雨圖……是降雨圖!”
趙代名畫家衛協所作的《藥師佛普照明圖》,俗稱“降雨圖”。八百年前就因戰火摧毀,連殘本都沒留下。誰能想到今日竟然得見真跡!這也是剛出土的嗎?是□□親自命人臨摹,放在墓中的嗎?
那佛祖,那夜叉,是不是按照那兩位的形象所繪?
倆人轉眼就哭了一對淚包,手牽著手,蹣跚向大廳走去。
跟在兩個生後,徐峰翻了個白眼。這倆妹子真是來看展的嗎?怎麼剛進門就哭這樣了?放緩腳步,他繞過兩個還在嚶嚶的小姑娘,大步向走去。
今天是趙太祖陵的首展,他也是專門調了假,趕來參展。打小他就很喜歡趙代歷史,不管正史野史都翻了無數遍,學書法都是用“楷”。也曾設想過,若是自己那個時代,能否像趙太祖一樣力挽狂瀾?能否像奕大將軍一樣策馬揚鞭?然而沒想到,竟然還有一天能親眼看看太祖的陵寢。至於網傳的雙皇后位,對他而言倒沒那麼重要了。喜歡誰,正大明擺出,又有什麼好說的?
按照展覽順序,他一個一個展臺看了過去。墓中藏品真不,有兵刃,有陶瓷的冥,有各種巧的科學發明,甚至還有古代版的顯微鏡和遠鏡。反倒是金銀銅幣得可憐。簡直就像專門為了設展佈置的。
為這想法笑了笑,徐峰目一轉,突然一個小小展臺上,擺著塊玉佩。像是被了什麼,他快步走了過去。玻璃櫃中,陳列著一枚白玉掛飾,雕刻的是佛像。工藝簡約,眉目生,頗有趙代特。然而簡簡單單一塊玉,卻讓徐峰的心都了起來。
怎麼回事?
他定睛看向一旁的簡介。上面寫著,此玉是在西側皇后墓中發現的,被所葬的男握在手中。雕刻的應當是藥師佛,充滿趙代早期雕塑特徵。
然而就算是徐峰,也知道這玉不論是料子還是雕工,都只能算平平。為什麼會被那戰神握在掌中?
正看得神,邊突然有人撞了他一下。職業習慣讓他猛地回過神,轉頭看去。只見一個青年越過了自己,徑直走到了展臺前,傻愣愣的盯著櫃裡的玉佩,似乎都沒發現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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