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月觀玉三世書中的燕歸鴻,和芃芃印象中的那個莫名其妙抓走后捅一刀的燕歸鴻很不一樣。
在月觀玉的眼中,燕歸鴻是濤濤松聲中一抹瑩白的劍影。
那年的仙湖境,據聞有嬰垣之玉出世,二十歲月觀玉帶著年僅四歲的小師弟深境,為師弟打一柄配得上他天賦的佩劍。
風餐宿九九八十一日,月觀玉一路過關斬將,斬魔無數,終于尋得那塊稀世寶玉,誰料玉在手中還沒焐熱,就被幾個修仙世家的弟子團團圍困。
“此乃我公儀家看上的東西,出來,或可饒你一命。”
月觀玉容,卻剛,被人圍困也絕不卑躬屈膝求饒,只道:
“萬天地恩賜,豈有主人?幾位皆是世家貴人,自有積玉堆金無數,與我一散修爭奪,未免失了面。”
那幾個世家子弟卻肆意笑道:
“天地恩賜?這修真界的天地,就是我四大世家的天地!今日我便傳訊給我父親,讓他將仙湖這塊地劃公儀家的領地,明日你再從這仙湖走出去,拿的不就是我公儀家的東西了嗎?”
二十歲的月觀玉避世而居,何曾見過這樣不講理的人?
芃芃也沒有見過。
看到這段的時候氣得呲牙咧,恨不得進這三世書里替月觀玉把這些大壞蛋揍扁,或者許愿從天而降一個大英雄,把他們痛痛快快地揍個鼻青臉腫,然后再帶著漂亮姐姐瀟灑離去。
這個樸素的愿很快就實現了。
但令如鯁在的是,這個從天而降大英雄的名字燕歸鴻。
仙湖松聲濤,一劍劈開翠竹葉,凌冽劍伴著年瘦削影而至,將那幾個草包震飛百米,倒地不醒。
“不過是一時勢大,便妄圖將天地劃為私,簡直可笑至極。”
長劍在年手中挽了個利落劍花,收回背后劍鞘之中,年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正是小有就便意氣風發的年紀。
但他眉眼卻更沉幾分,視線遙遙眺著那倒地的幾人,又好像是在看向某些更深更遠的地方。
“若我有朝一日立于這些腐朽世家之上,頭一個便要將這些劃地割據的蠢人殺盡。”
從三世書如此詳細的描述來看,芃芃和九炁一致認為,這是一場傳說中的一見鐘。
事實證明他們并沒有猜錯。
仙湖那日之后,一向只與師弟二人同行的月觀玉,主邀請同為散修的燕歸鴻一道同行,的三世書中從這頁開始,便寫滿了燕歸鴻這三個字。
燕歸鴻要去東荒山尋一高人,說好。
燕歸鴻要去某宗門慶祝故友晉升化神期,說好。
燕歸鴻問和師弟要不要加他們,一道推翻修仙世家的統治,為修真界開創一個新時代。
月觀玉說,君心似我心。
后已經十六歲的小師弟不了他們,默默地翻了個白眼,在燕歸鴻轉后被師姐扔了個桃子砸頭。
聞聲回頭的燕歸鴻彎起一抹笑意,挑眉問:
“小師弟,你一個男人,出門怎麼老戴著一頂白帷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深閨里的小姐呢。”
“還不是你們給我起的外號!什麼萬古劍皇,丟人死了!你們要是還這麼我,這帽子我這輩子都不摘!”
月觀玉掩輕輕笑出了聲。
十六歲的月無咎已經初鋒芒,開始顯現出他那驚世絕俗的劍道天賦。
燕歸鴻戲言他為萬古劍皇,隨著他們三人在修真界一路爬滾打,這個名號也從一句戲言漸漸了真。
修仙界的四大世家對這三個年輕人,從起初的輕視,逐漸開始重視起來。
但世家盤踞修真界多年,早已埋下無數禍,哪怕除掉他們三人,后世也還會有無數人前仆后繼。
燕歸鴻立于佛塔上俯瞰即將搖搖墜的千年世家。
那時的他,已經不再是孑然一的散修,后世九宗三門四圣的初創者皆是他的盟友,他拎著一壺酒,深藍擺在夜風中獵獵作響,月觀玉站在他后,眸中含著擔憂。
“……再等兩年吧,你太著急了,世家盤踞千年,若是殊死一搏,也有一戰之力,我們這一路本就籌謀了數十年,再等兩年又有何妨?”
“觀玉,”
他手將月觀玉拉懷中,指著那高聳山巔上燈火通明的城池道:
“聽聞微生家,有綠華尋仙之履,朱鎖蓮之帶,白玉不落之簪,待我們親那日,你便穿上這一嫁與我,可好?”
對于燕歸鴻的這句話,芃芃稱其為經典的中場開香檳行為。
果不其然,燕歸鴻急于求,倉皇圍攻,將公儀家的家主急眼了,不惜自元神也要拉著燕歸鴻一起去死。
那時的燕歸鴻的確已經斷氣。
月觀玉枯守榻前三日,月無咎連燕歸鴻的喪事都辦得差不多了,燕歸鴻卻奇跡般的醒了過來,并且從那日之后,燕歸鴻的上就多了一把來路不明的短劍。
死而復活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而醒來后的燕歸鴻第一件事便是去幽都,拉攏幽都為他們的盟友。
一開始看到幽都之主這四個字的時候,芃芃心中還有點小得意,心想:
這波瀾壯闊的故事當中,竟然還有的一席之地,很好,很滿意。
剛想看看前世的自己有多麼牛時,就發現月觀玉描述中的幽都之主和完全兩模兩樣不說,反而很像認識的另一個人。
紅。
黑發。
模樣似十六七歲的年,里叼著狗尾草,看誰都是一副無比囂張的欠揍模樣。
……這不就是夜祁嗎!
芃芃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
該不會,難道說,這個幽都之主是冒牌的,夜祁那個臭弟弟才是正版貨吧!
他這麼忍辱負重地在邊埋伏這麼久,肯定別有用心,那他現在占據了的……豈不是……
芃芃轉頭淚眼汪汪地看向九炁:
“怎麼辦?我回不去了,我沒了,那個臭三弟肯定不會把還我的!”
難怪夜祁平日那麼囂張,對這個幽都之主毫無尊敬之心,結果他才是幽都之主啊!
九炁并不明白芃芃怎麼忽然如此傷心,但他還是眸沉靜地安道:
“不會的,他若不還你,我會把他從你的里打出去。”
“真的嗎?”
“真的。”
“那你發誓,你如果騙我你就變燕歸鴻這個狗東西。”
“……換一個,這個太惡毒了。”
最后在九炁保證幫拿回,否則就變豬之后,芃芃總算冷靜了下來,繼續往下看。
與幽都聯盟的諸多事宜,多是月觀玉在持。
活了一千歲夜祁在眼中,更像是一個好戰好斗的小孩子,偶爾準備一些糕點果茶,也會命人給夜祁捎去一份,夜祁每次也會回以幽都的仙草靈植,說是不欠他們修士的。
“你可知曉,有許多人暗中向我報告,說靈昭元君與幽都之主相過,如今修仙世家大勢已去,修真界百廢待興,他們都讓我提防有人想要趁,取我代之。”
月觀玉笑盈盈偏頭問:“你說的那個有人,指的是幽都之主,還是我?”
燕歸鴻定定看了一會兒,道:
“自然是幽都之主。”
“不必擔心,夜祁連他自己的幽都都管得七八糟的,怎麼會想來管修真界的事?他就是想和厲害的人打架而已,上次他還說,待大戰結束,一定要與阿咎打一場,說他萬古劍皇的名號太囂張,他要瞧瞧這人到底配不配得上這個名號,你說,是不是小孩子心……”
話說到這里,月觀玉的聲音戛然而止。
就連書外的芃芃和九炁都覺得猝不及防,月觀玉就更不明白,為何的未婚夫會將一柄短劍刺的心口,又為何易容了幽都之主的模樣,抱著道:
“劍上我抹了止痛的仙草,觀玉,你睡一覺,五日后,我再醒你,到那時,再也沒有修仙世家,幽都也不會再是威脅,你醒之后,便是我們的婚禮。”
芃芃無法理解地看向九炁:
“……他在想什麼?他怎麼會覺得,他捅了人家一劍之后,人家還愿意和他婚啊?”
九炁沉片刻,回憶道:
“我確實見過這樣的話本,不只是捅了一劍,有掏了主半顆心的,挖眼睛的,還有殺主角全家的,最后也都婚了,所以我才覺得,真是所有人類之中,最神奇的東西。”
芃芃看不懂,但大震撼。
月觀玉三世書中的【今生】一章到這里,便戛然而止。
后面的故事即便不看也能猜到,不知道是燕歸鴻預備的辦法失效,還是月觀玉自己不愿意,總之死掉的月觀玉沒能復活,燕歸鴻倒是好好活著,還風風地當上了昆侖墟掌門。
“氣死了氣死了氣死了怎麼會這樣——”
芃芃憤然摔書,在岸邊躺倒耍賴打滾。
“這三世書是誰寫的!我用腳寫的都比這好!后面就應該寫月觀玉勇闖冥界,大難不死,殺回凌虛界,一劍捅得狗男人三刀六,跪在地上喊姑我錯了!然后月觀玉冷冷一笑,干脆利落地把他腦瓜子割下來,燕歸鴻死了之后再到冥界,被冥府娘娘放進油鍋炸片片,用火烤渣渣,最后丟去喂豬!”
說完見九炁神復雜地盯著自己,芃芃叉腰:
“干嘛!你又要說我惡毒嗎!”
“……不,我想說,豬罪不至此。”
芃芃這才滿意哼哼兩聲。
九炁低頭看著手里的三世書,原本以為【今生】結束之后,后面就沒有了,沒想到九炁了書頁,才發現后面還有薄薄的一頁。
淡淡金掠過,兩人看到了最后一頁【來世】。
——冥界十殿閻羅,第十殿,轉生司之主。
剛剛被出來的一點淚花止住了。
嗯……
怎麼覺,這位姐姐死了之后,反而聽起來牛了許多呢?
*
芃芃和九炁在轉生司見到了月觀玉。
剛剛才在三世書中看完了月觀玉的一生,此刻突然一下見到真人,兩人都有種追星般的神奇驗。
“……你就是冥府娘娘下令收座下的那個生魂?”
眉目的人正在院子里折紙鶴,將折好的紙鶴輕輕一拋,紙鶴便活了過來,引得一旁那堆排隊等著投胎的小孩子一片哇聲。
月觀玉垂眸著芃芃,淡笑:
“你手中,為何會有我的三世書?”
芃芃也被月觀玉的紙鶴吸引了注意力,那紙鶴不僅會飛,還會在旋舞時在空中留下一道淡金的尾。
九炁替答:“你可認識燕歸鴻?”
聽到燕歸鴻這三個字,月觀玉神微,但很快恢復如常:
“你們是何人?”
芃芃將他們來到冥界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起初月觀玉神淡淡,但聽到九炁說芃芃是月無咎的徒弟后,那雙淡若秋水的眼眸才泛起波瀾。
“阿咎的徒弟?”
湊近了些,將芃芃好好打量了一遍,眼中有痛惜之。
“才這樣小的年紀,阿咎到底是如何照顧徒弟的,怎麼照顧到了這里來?”
此刻的芃芃已經被迫接了萬古劍皇真是師尊的這個現實,雖然想象中堪比奧特曼的大英雄變了十賭九輸的咸魚懶蟲,但還是為月無咎辯解:
“不是師尊的錯,都怪燕歸鴻那個大壞蛋!他連小孩子都說捅就捅,太壞了!”
說完芃芃才想起來,眼前這位大人也是害者之一,頓時痛心疾首道:
“不過沒關系,等我殺回凌虛界,一定與我師尊聯手,一起將那個大壞蛋大卸八塊,月姐姐你也和我們一起走吧——不過走之前你可能要告訴我們怎麼才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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