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旁邊賣早點的攤主，才知道其實在他們住的公寓旁邊就有一個很大的菜市場。

原路折回去，雪漸漸小了。天空卻依然烏沉沉的。大概因為周末的原因，已經九點多了，菜市場依然冷冷清清。只有些老人，間或有帶著早起的孩子的，在菜市場里兜兜轉轉，挑揀新鮮的菜和水果。

孩子？

一個和壯壯差不多大的小男孩兒追著自家的小狗從他們邊經過，田小萌一個激靈，忽然想到壯壯。

「凌子烈……」猛轉頭，抓住凌子烈的胳膊：「壯壯還在B市。走的急，忘了跟他說了。也不知道這兩頓的葯吃沒吃？」有些焦急，搖著凌子烈的胳膊說的急促。

凌子烈偏頭看一眼：「等你想起來，黃花菜都涼了。我昨晚打過電話了，他被慶嫂接回家裏了。放心吧，慶嫂會照顧好他的。」

「對不起，凌子烈，我不是個好媽媽。」很難得，田小萌今天竟主低下頭來檢討自己。

「嗯……承認就好。」他也不推，順著的話兌。可轉而，他眼裏忽然一閃，忙趁著這個機會說：「那，不如我們就……不要孩子了。反正……我也不是什麼好爸爸。」

凌子烈說完，不自覺竟重重咬了自己舌頭一下，疼的他眼裏煙霧繚繞的。

「怎麼會？」田小萌乾脆不信：「你都可以把壯壯照顧的那麼好，如果我們有孩子的話，你也一定能把照顧的很好的。」一臉幸福的恭維他。不過，論起照顧孩子，凌子烈的細心的確輕輕鬆鬆甩出田小萌好幾條街。

「壯壯會覺不舒服吧，新葉有了小之後，大和二就總是吃醋。」凌子烈目鬆散，不敢看，只淡淡的著耳際著不知名的某個點說。

「那有什麼關係，小孩子嘛，爭風吃醋難免的，大了就好了！」

「但是……」

「凌子烈，你今天是怎麼了？幹嘛這麼煩孩子？」

田小萌大眼睛滿是探究的看著他問。

凌子烈的表明顯不自然的了一下，轉而故作鎮定的將矛盾囫圇個兒塞給了：「不是你每次總囂著不想生孩子的嗎？」

田小萌長手臂鄭重其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看的大眼睛瞇兩彎風萬種的月牙：「那是以前，姐姐我現在改主意了。我要為你生好多好多孩子，而且要花著生，男孩孩兒各一半，看著多賞心悅目？」

凌子烈聽著不咽了一口驚恐的口水，角搐了兩下，撇下自己走了。

花著生？生好多好多？

真把自己當豬了吧？

「誒，你躲什麼呀？」田小萌說到興頭上，竟不管不顧的大聲對著他的背影嚷開：「不會是子彈不夠吧？平時看你在床上勇猛的呀？」

安靜的菜市場，田小萌猛然高八度的聲音顯得突兀無比，竟還約約響著回聲……

凌子烈剛向里走了幾步，聽明目張膽的這麼一說，果斷紅著臉轉就折了回來，徑直出了菜市場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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