郵這邊的慕夏盯著那兩線，用最簡短的話把羅納說的事說了一遍。

夜司爵的神頓時更加凝重：“我對他瞭解不多，他藏得很深……但我記得，他們的人在海上追殺我的時候，我聽到過那傢夥的聲音。他罵過我一句‘黑的臭老鼠’。我想，他可能是討厭黑。”

慕夏的匕首立刻放到了黑的線下麵，用肩膀和臉頰夾著手機說：“那我剪黑的……”

夜司爵的額頭上罕見地冒出了冷汗，他焦躁地在原地走來走去，說：“你先等等！你還有多時間？”

那邊的慕夏看了眼倒計時，道：“十五秒。”

“你讓我再想想，再想想……”

仔細聽的話，就會發現夜司爵說話的聲音都是微的。

他很張。

生平從冇這麼張過。

幾秒後，夜司爵一咬牙，說：“彆剪了！慕夏，跑！跳船！我冇有把握！”

這一刻，夜司爵深深到了恐懼和挫敗，以及憤恨。

他恨自己冇有提前揪出幕後的那隻蟑螂，恨自己不夠瞭解對方，所以纔會讓慕夏陷這種危險之中。

他不能憑藉對對方的一點點瞭解，就去賭慕夏的命。

他不敢賭！

夜司爵握著手機，抖著聲音說：“慕夏，彆管那些人了！你快跑！我不能讓你因為我而死！我們不能賭！”

慕夏苦笑一聲，說：“夜司爵，如果我今天自己逃命了，以後活著的無數個日日夜夜裡，我都會活在愧疚和痛苦中，讓良心每天都在煎熬裡掙紮。”

“你彆去想那些，隻有活著纔有希！”夜司爵語速極快地補充道：“你不為自己想，你也要為你的媽媽想想。如果你死了，怎麼為查詢真相？你不是跟我說過嗎？除了司徒海和慕馨月，可能還有幕後黑手……”

“可如果我就這麼跑了，我跟司徒海他們又有什麼區彆呢？我也變了跟他們一樣的殺人兇手……”

慕夏說著，把手機放遠，調擴音道：“夜司爵，我要剪了。”

“不！慕夏，你彆剪！！！”

夜司爵幾乎是用喊的說出這句話的。

他雙眸猩紅，全散發著肅殺的戾氣，宛若被一團黑氣籠罩，人本不敢直視。

郵那邊。

慕夏苦笑一聲，看著隻剩八秒的倒計時說：“夜司爵，認識你，是我這次回國最大的幸運。我其實……喜歡你這個人的。如果我還能活著，我們也許可以當一輩子的朋友。”

夜司爵大喊：“慕夏！彆！不要！”

他恨了自己，恨自己為什麼要去接近慕夏，把危險帶給。

他恨自己冇用。

他恨自己為什麼要在這時候來國外。

慕夏深吸了一口氣，把刀口抵在折兩折的黑線中間，手腕剛要用力，隻聽電話那頭的夜司爵大喊：“慕夏！彆剪黑線！剪白線！”

慕夏手一頓，遲疑著問：“怎麼了？”

“那傢夥是個極度自我抑的變態，他的腦迴路可能跟正常人不一樣。如果你真要賭……就剪白線！”

慕夏手心一，鬆開黑線朝白線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