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姜西站在原地寸步未挪，也不看其他人，只對江東說：「謝謝你的好意，我們不，我出去會自己買單的。」

江東笑著說：「怎樣才算？你跟秦老二那種？」

閔姜西不置可否，江東繼續道：「其實我跟你之間，也能很『』的，要多有多的那種。」

他語帶挑逗，閔姜西面淡淡的回道：「我跟秦先生也沒有多，我只是秦家聘請的家教。」

聞言，江東彷彿意外，「你是老師？」

頓了頓，又問：「教還是教舞蹈？」

閔姜西說：「數學和理。」

一個正喝酒的男人差點噴了，江東也憋不住樂，邊笑邊說：「秦老二又想重新考大學了嗎？」

閔姜西道：「我教的是秦嘉定，不是秦先生。」

江東似笑非笑的打量閔姜西，似在掂量說的是真是假，過了幾秒，他出聲說：「你來我這吧，我給的不會比秦老二。」

閔姜西眼皮都不挑一下的說：「不好意思，我已經跟秦先生簽了正式合同。」

江東道：「那就兩頭一起教。」

閔姜西說：「我現在的時間已經排滿了，如果你有需要，可以聯繫其他老師。」

他越是試探，越是一本正經水潑不進，尤其是那副拒他於千里之外的神，江東毫不懷疑，給遞個碗，出門就能去化緣。

談崩了，場面一度僵持，桌上有男人笑著調侃，「人家不領你的呢。」

江東輕輕撇了下角，也是一副挫的模樣，看著閔姜西說：「幹嘛這麼絕，秦老二雇你，我也雇你，都是給錢的，你還挑錢跟誰姓？」

閔姜西道：「不是我不識抬舉，實在是能力有限。」

進退得當，滴水不，江東嘆了口氣，似是無奈，「好吧，既然你不想，那我也不強留，你說你是教數學和…理是吧？給我們兩手，我知道你沒騙我，我讓你走。」

閔姜西說：「那麻煩你讓人買幾套考題和卷子回來。」

話音落下，一桌子不知笑噴了幾個，江東也勾起角，挑眉道：「你是在調戲我嗎？」

閔姜西心裏罵姥姥，是他先調侃的，什麼兩手，一老師怎麼？除了做題，難不當場給這幫紈絝上堂課？

江東也看出是故意的，雖然說著客氣的話，可是行為一點兒都沒客氣。

有人架攏江東，「我們這裏學歷最高的就是東子，人老師都要求答題了，東子現場出幾道唄？」

江東靠在椅子上，一眨不眨的盯著閔姜西的臉，閔姜西對上他的目，有那麼一瞬間，覺得狐貍了，怎麼會那麼，汗都豎起來了。

幾秒鐘的停頓，江東說：「我們也別難為人閔老師，這樣吧，我出三道題，閔老師都答上，我讓你走，今天的單我買了，算是個朋友。」

他江東主提跟人朋友，那就沒給對方說意見的機會，也得，不，也得。

閔姜西說：「你出吧。」

江東一本正經的問：「1234567乘以7654321？」

包間笑聲四起，有人說：「東子，這就欺負人了啊。」

江東不茍言笑，「閔老師是教數學的，我這題超綱嗎？」

馬上有人接道：「不超綱，十以算數嘛。」

閔姜西看他們笑那麼歡，真心覺得他們不是笑點太低，就是生活枯燥乏味，沒啥可樂的了。

面淡淡，開口：「不知道。」

江東眼底閃過促狹，不僅長得好看，還特別好玩兒，他猜不出會說什麼，所以出聲逗，「看來第一題就把閔老師給難住了，我第二道出簡單一點的。」

說罷，他有意無意的停頓了一下，問：「你說我上大學那年數學和理考了多分？」無一例外，桌上人樂不可支，閔姜西的右眼因為神經反，眼皮微不可見的抖了一下。如果可以的話，真的很想罰江東，這是數學嗎？這特麼是玄學吧，以為是

天橋底下算卦的嗎？

所有人都在樂，偏偏只有江東正兒八經，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問：「笑什麼？我問的是數學跟理，都是閔老師專業。」

江東以為閔姜西又會說不知道，結果面坦然的說：「138，95。」

江東表一頓，意外的問：「你怎麼知道？」

剎那間大家都看著江東，還以為真的說對了，就連閔姜西心底也難免升起一喜悅，淡定的說：「猜的。」

江東盯了幾秒，勾一笑，「錯，我上大學那年本沒考試。」

他目不轉睛的看著閔姜西，終於看到微微起伏的口，那是暗自深呼吸，告訴自己千萬要忍住，忍著別罵他。

兩道題閔姜西都沒答對，江東為難道：「不能讓你下不來臺，第三題我開卷考試，白送你。」

閔姜西不出聲，已經懶得理他了，倒要看看他狐貍裏能吐出什麼人話來。

江東在笑，但笑容卻未達眼底，瓣開啟，聲音不冷不熱，「你說三句『秦佔是王八蛋』，我保證放你走，以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閔姜西一聲不吭，江東道：「他又不在這，你替他爭什麼名，你不說他就不是王八蛋了？」

閔姜西道：「那你就把他過來，背地裏說算什麼？」

提到秦佔，桌上其他人都安靜如，只有江東沒忍住笑了下，「我把他來，你敢當面罵他是王八蛋？」

閔姜西說：「敢。」

江東聞言，笑容有那麼一瞬間是真誠的，從旁的空位拿起手機，他挑釁的口吻道：「聽見沒有，你家教跟你板呢。」

手機中傳來悉的低沉聲音，「閔姜西，你在哪？」閔姜西心底咯噔一下，不知道電話是什麼時候打通的，也不知道秦佔聽見了多，雖然沒看到他本人，但是聽到他的聲音就有種看見救兵的既視，當即開口：「我在

……」

話還沒說完，江東果斷的按下了紅建，還炫耀似的轉給閔姜西看。

閔姜西警惕的回視他，江東放下手機，饒有興緻的說：「秦老二好像很著急的樣子……你確定只是秦家的家教嗎？」閔姜西從未見過這麼惡劣的人，也是這一刻，親到江東跟秦佔之間的仇怨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