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舟和陳昊吃著晚飯的同時，南天門項目報的工作人員並沒有閑著，他們正跟項目組織部的幾個專家坐在一起，準備執行葉舟所說的釣魚計劃。

大屏幕上是一份正在起草中的方答覆文件，幾名組織部的專家仔細地閱讀著文件的容，斟酌著每一個措辭的語氣。

「既要不能表現得過於急切，又要出我們合作的誠意，那就還是用最方的辭令吧。把『我們願意同你方一起共同為項目功而努力』這句話改了，改『我方願意與你方達有意義的合作』。」

「另外，文件的落款也需要變更一下，不能落南天門項目的款，要落子項目，我記得南天門項目下除了5個子項目以外還有幾個平臺支撐項目，這樣吧，先落實驗基地基建項目組的款。」

「好了，我這邊差不多了。報組的同事也看看，如果沒有什麼問題的話，我們就直接發出去吧。」

報組的工作人員同樣對文檔進行了審視，確認無誤之後，文檔被傳遞給了包括葉舟和陳昊在的審批人員。

在等待審批的這段時間裡，會議室的眾人放鬆地靠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其中一人有些調侃地說道：

「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咬鉤，我們這次釣魚用的鉤實在是有點大了，雖然餌也夠大，不過我總擔心他們會看穿我們的意圖啊。」

聽到他的話之後，另一人開口說道：

「我倒是不擔心他們會不會咬鉤，從我的角度來看，這個鉤他們還真就非咬不可，畢竟在這樣的巨型項目里，如果能獲得優先合作權，那無論如何對他們的收益都是巨大的，即使明知道可能有問題，我估計他們也不得不吞下去。」

「嗯，是這樣就好了。不過也沒關係，本來對上面來說這就是一手閑棋，功或者失敗，其實影響沒那麼大。」

「話是這麼說，不過既然都到了河邊了，該釣還是得好好釣一釣，否則總是空軍，那我們不釣魚佬了嗎？」

會議室里的眾人都笑了起來，說話間，上級的審批已經到位，幾分鐘之後，這封郵件便通過南天門項目組織部的方渠道發送了出去。

這份散發著人香氣的魚餌，就這樣越了海底上萬米的纜，送到了對方的手中。

......

海的另一邊，戰略報分析辦公室里，艾森看著屏幕上投影出來的來自華夏方面關於合作事務的回函，眉頭皺。

他本能地從這份回函中看到了不合常理的地方，但現在的他卻因為自狀態太差，沒辦法去進行太嚴謹理的思考。

「你是怎麼看這封回函的？」

他看向一旁的分析員，對方的臉上掛著些難以掩飾的自豪的神。

聽到艾森的問題，分析員沉片刻后，開口回答道：

「艾森先生，我認為這封回函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可能，是我們之前發的有關技的質疑起到了效果，他們的專業團隊經過分析之後，認為讓我們加項目會取得更快的進展，所以出於綜合利益考慮，決定讓我們加。」

「這種可能發生的概率相對較低，但並不是沒有可能。他們很可能不會讓我們介項目的核心領域，而是想通過吸收我們的專業技人員去增加他們自的科研實力。」

「你看，這份回函的落款並不是南天門項目，而是南天門項目下屬基建項目組，這意味著他們並不能代表項目的整決策，而僅僅是在有限領域的決策。」

「不過，哪怕僅僅是進到項目外圍領域，其實對我們來說也是有益的。只要能參與到項目中，我們總會有各種各樣的機會接到他們的核心領域，這算是一個好的開始。」

艾森微微點了點頭，分析員的這一番判斷邏輯順暢、細節也沒有，有很強的參考，但是他並沒有打算立刻做出決定，而是開口說道：

「那你再說說另一種可能吧。」

「另一種可能很簡單，他們只不過是想利用我們來對熊那邊形力而已。」

艾森端起咖啡杯，示意分析員稍微停頓，然後開口說道：

「對熊形力，那就意味著，他們並不會真正讓我們進項目組吧？他們只會把我們雙方的合作意向給熊，推他們儘快加項目，我們為什麼要去給他們做這個提供力的工？」

分析員停頓了片刻，他的眼神有些猶豫。

這種猶豫並不是因為他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而是因為，他從艾森的神中看出，對方顯然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這是不應該發生的，對方曾經是這件辦公室最強力的領導者、最敏銳的決策人，可是現在，他卻連如此淺顯的邏輯也沒有理清。

他咳嗽了一聲，試探地開口說道：

「艾森先生，其實......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邏輯。」

「無論他們是否把我們當一個工，但是他們與我們建立的聯繫是必然的，只要能建立接，那麼，對於我們來說就是一件有益無害的事。」

「除非他們真的就是.......純粹是想噁心噁心我們，但是我個人認為，這種可能很低。」

艾森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他並不認同分析員最後說的那句話，因為在他看來，這反倒是最有可能發生的況。

華夏想跟己方進行合作？

有可能嗎？

也許有，但這種可能太低了，幾乎低到可以忽略不計的程度。

至於通過己方來給子施加力？這樣做也許有效果，但同時對方也要考慮一個問題，那就是熊會不會因為這種不堅定的態度反而更加質疑項目的可靠。

綜合來考慮，在他的心裡，他更傾向於對方發出的這份合作回函只不過是一種試探。

對己方態度的試探。

如果己方真的順著對方給出的路走下去的話，那就意味著己方對南天門項目仍然抱有著積極的看法，那己方之前拋出去的那些負面論調不就直接打臉了嗎？

他嘆了口氣，想要對分析員說出自己的看法，但張了幾次之後，沒有開口。

他已經不像以往那麼自信了。

他害怕自己的判斷是錯的，害怕因為自己這個錯誤的判斷，導致己方失去有可能是最後一次與對方達合作的機會。

這個錯誤的損失，他已經無法在承擔了。

反而相比起來，被對方耍一把的損失，沒有那麼大。

想到這裡，他開口說道：

「那就按照你的想法來做吧，給下面的研究團隊傳遞消息，同意他們與華夏南天門項目進一步接，儘可能達合作。」

「明白！」

分析員點了點頭，轉離開了會議室。

而坐在辦公桌前的艾森，這一刻的影，顯得尤為落寞。

.......

兩個小時之後，南天門項目組收到了對方的答覆，答覆里積極地提出了未來雙方可以考慮的合作方向和合作方式，甚至提出了進一步商討的議程。

報工作組的工作人員不懷好意地笑著，不久之後，一條方公告通過各個被傳播開來。

「南天門項目與丑國航發研究團隊完初步接，並將在下一次接中設定的商討議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