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開始,葉舟恢復了他的日常工作節奏,每天上午8點到達廠區,在辦公室里閱讀上一天的工作報告,然後10點準時出發前往各個車間巡視,下午集中解決過程中發現的技問題。
這樣的工作節奏讓他覺極為充實,在完全適應之後,他的工作效率也有了極大的提升,甚至可以偶爾出時間跟騰飛一起琢磨怎麼幫他去追宛晝了。
在葉舟把宛晝介紹給騰飛之後,他們兩個人已經有了初步的流和了解,但相對而已,似乎是騰飛對宛晝的興趣更大,而後者則總是一副彬彬有禮點到為止的樣子。
在小公園的長椅上,騰飛看著手機屏幕,皺著眉頭對葉舟說道:
「你這個小姑娘到底靠不靠譜啊,我怎麼覺人家就看不上我,只不過是出於你的面子才跟我保持聯繫啊?」
「要是繼續這樣的話,我不如乾脆跟攤牌好了,老是這麼打擾人家也怪不好意思的,還耽誤工作。」
葉舟湊到旁邊一看,果然跟騰飛說的一樣,手機上的消息大部分都是騰飛發給宛晝的,而後者只是客客氣氣地做了一些禮節的回復而已。
對於這種況,實際上葉舟也沒有太多的經驗。
倒不是完全沒有談過,就是沒有正經追過孩子而已。
他皺著眉頭沉了片刻,開口說道:
「要不然......你去找點啥好笑的段子發給看看?」
騰飛用恨鐵不鋼的眼神瞪了葉舟一眼,回答道:
「你這都是什麼年代的套路了啊?現在的小孩哪兒還吃這一套?要看樂子人家不會自己找嗎,還用得著我發?」
「那我不是聽說談就是要有分嗎?」
「你還知道那是談啊?我現在跟是在談嗎?要是對我沒意思,我整天發這些有的沒的給,那就不是分,是擾,懂不懂?」
「......不懂。」
騰飛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地說道:
「葉大工程師啊,你腦子也不笨啊,怎麼覺在這個事上就跟小學生似的啊。哎,我說伱要不去學學心理學吧,對你有好。」
「有你個頭的好,你理論知識說的那麼頭頭是道,我也沒見你實際作起來多厲害啊。」
「那也總比你連個實的對象都沒有要好吧?」
葉舟被他懟的無話可說,於是只好恨恨起離開。
跟騰飛討論宛晝的話題已經為了他每天必經的休閑娛樂項目,但這個項目同樣也有個壞,那就是幾乎每次都是以自己氣憤離場而結束。
無論他說什麼,對方永遠都只是一句話:
「連孩子都沒親過的人,在這瞎指揮個啥?」
騰飛靠著這句話在於葉舟的數次互懟中佔據著不敗之地,要不是宛晝還是葉舟好心介紹給他的,估計他還能懟的更狠。
不過,玩笑畢竟是玩笑,看到葉舟似乎是有些生氣的樣子,騰飛連忙追了上來。
「你看你,怎麼說兩句還不樂意呢?其實晚點談也有晚點談的好,找到對的人從一而終就行了。你像我,知道為什麼我那麼多年沒談嗎?我那也是過傷的啊。」
「過傷?」
這是葉舟第一次聽騰飛說起這個話題,人類本能中的八卦基因瞬間被激活,他重新走回長椅上坐下,看著騰飛說道:
「來,說說看,讓我也樂一樂。」
「.......你他麼真狗啊葉舟,這事兒我可以跟你說,但是你別跟我爸說。」
「嗯,我肯定不說。」
葉舟表嚴肅,但是心裏已經開始幾乎什麼時候把滕建老爺子約出來談談他兒子的人生大事了。
畢竟老父親嘛,他也應該有知權,非常合理。
騰飛被葉舟的表騙過,嘆了一口氣之後,挨著他在長椅上坐下,沉默了幾秒鐘才開口說道:
「其實,我大學的時候也是談過一個朋友的。」
「是留學生,長得很漂亮,人緣也好,我那時候是優等生,而且還搞了很多校園的創業活,拉投資啥的。」
「你懂吧,丑國那邊就流行這個。」
「總之,我也算是學校里的風雲人,遇到之後,我們倆很快就走到一起了,天天如膠似漆,恨不得上個廁所都膩在一起。」
「周圍的人都說我們是郎才貌天造地設,連我爸都對很滿意,結婚的事都幫我想好了。」
聽到這裏,葉舟好奇地問道:
「那為什麼後來你們沒走到一起?」
「.......你急什麼啊?我這不正在說嗎?我們在一起了兩年,一直沒有出過什麼大的問題,小吵小鬧當然有,但很快就會和好。」
「我那時候以為這個人就是我的『theone』了,以為這輩子就是了。」
「但是沒想到,就在我買好了戒指準備跟求婚的前一周,突然跟我提了分手。」
「為什麼?」
葉舟又一次打斷道。
「為什麼?我也想知道為什麼,但是沒有給我任何理由。分手之後我纏著問了無數次,但是從來沒有跟我說過。」
「我花了小半年的時間才逐漸走了出來,到了那個時候,我已經不怎麼相信了。」
「你想想,兩年的,說分手就分手了,甚至沒有徵兆、沒有理由。這種事如果發生在你上,你覺得你能平靜地放下嗎?」
「我不能.......」
葉舟如實地回答道。
這樣的經歷確實會讓人懷疑的真實,試想一下,一個兩年時間裏每天都跟你在一起,甚至於你們已經逐漸開始適應婚後生活的人,突然決絕地離開了你,你的生活里不再有任何的影子,那種覺,恐怕就跟親人離世一樣,心裏瞬間會空出來一大塊。
任誰也不可能平靜放下的。
騰飛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我也放不下。更讓我放不下的是,在跟我分手的時候還說了一句話。」
「說,從今往後,不會再喜歡任何男人了。」
「因為這句話,我整整6年沒有去接新的人,畢竟據我所知,的邊確實也沒有出現別的男人。」
「我總想著,也許是有些什麼說不出來的苦衷,也許我堅持堅持,有一天我們還能夠在一起。」
「但是,這種幻想在去年被打破了。」
「我在的社賬號上看到了結婚的消息。」
聽到這裏,葉舟的眉頭皺了起來,開口問道:
「所以,其實是出軌了?你知道真相以後就放下了?」
騰飛搖了搖頭。
「不,沒有出軌。要是出軌的話,不會像這樣一直瞞著我的。」
「那為什麼突然公開了結婚的消息?」
騰飛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葉舟道:
「你知道去年丑國實行了一條什麼法案嗎?」
「什麼法案?」
葉舟不明所以地看著騰飛,眼睛裏充滿迷。
「彩虹法案。從去年起,同可以登記結婚了。」
「.................」
葉舟愣了足足有好幾秒,然後才哭笑不得地說道:
「這他麼是什麼歐亨利結局,所以是個雙,既喜歡男生也喜歡生?」
「我覺是這樣的。但是,在跟我在一起兩年之後,對於生的喜歡過了男生,所以才會那麼堅決地跟我分手。」
說完了自己的經歷之後,兩人坐在長椅上沉默了下來。
葉舟用同目看著騰飛,後者自顧自地點了煙。
煙霧繚繞之中,他的表顯得格外迷茫。
葉舟在心裏暗暗嘆息了一聲。
這種事,還是不要告訴老爺子了。
但是,可以告訴陳昊。
因為實在是好笑的......
思索了片刻,葉舟突然說道:
「要不然......你把這事兒跟宛晝說說?我覺,應該會興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