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花靠墻而坐,一直耷拉著腦袋,于見人的樣子。
面對蔡福滿的詢問,陳玉花點了點頭。
蔡福滿說,“揚,你繼續說。”
陳揚說,“玉芬,還有百分之十的錯誤,要由你承擔。你沒有管好自己的老公,是你老公在犯錯誤,你怪不了別人。”
玉芬不服,正要開口,卻被蔡福滿的話給堵了回去。
“玉芬,你承認不承認?你承認不承認?”
玉芬只好嗯了一聲。
陳揚繼續說,“說了事的質,再說今晩這場沖突。玉芬,你糾集四個人,毆打陳玉花一個人,質非常惡劣。如果陳玉花報警,你們四個非被帶走不可。”
蔡福滿也繼續助攻,“玉芬,你要深刻反思。如果你認為自己做錯了,你就向陳玉花當面道歉。”
玉芬還在氣頭上,哪會向陳玉花道歉。
蔡福滿對陳揚說,“人家不想道歉。”
陳揚嘆了一口氣,“沒辦法,那就只好向派出所報桉了。”
辦公桌上有電話,蔡福滿手去拿電話。
玉芬曾的站起來,“我道歉,我道歉。”
陳揚點點頭,做了個請的手勢。
盡管極不愿,但玉芬還是向陳玉花鞠了一躬,“陳玉花,我向你道歉,我們打了你,我們錯了。”
蔡福滿補上一刀,“保證,下個保證。”
“我保證,我保證以后不再打人。”
陳揚看向陳玉花,“玉花嫂子,人家道歉了,你也應該有個態度。比方說,你就說,我原諒你了。”
陳玉花不肯開口。
陳揚繼續做工作,“玉花嫂子,你不開口,就等于人家的保證自作廢。”
陳玉花終于開口,“玉芬,我接你的道歉,我原諒你了。”
陳揚松口氣,沖著蔡福滿使了個眼。
蔡福滿說,“陳玉花,你先回去吧。冬生叔,麻煩你和你家紅玲,把陳玉花送回家去。”
陳冬生應了一聲,和兒一起,攙著陳玉花走了。
看到陳玉花走了,玉芬像了多大委屈似的,哇哇的哭了起來。
想想也是,自己的老公與別的人那個,自己來抓現形,卻反而要向人家道歉。
蔡夫看到老婆哭泣,嚇了一跳,不知所措,只好向陳揚和蔡福滿投去求助的目。
蔡福滿看向陳揚。
陳揚做個手勢,意思是讓人家哭,哭個夠。
爺爺曾對陳揚說過,對付人的哭,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哭個夠。
那三個娘們要開口勸,也被陳揚用手勢制止。
這招還真靈。
玉芬哭了一陣,見沒人勸說,自討沒趣,漸漸的從哭泣變泣,再慢慢的變了息。
“夠可以的了,玉芬嫂子。你們把人家打得狠的,沒有半個月或一個月恢復不了。要是再打,就要把人家打壞了。”
玉芬說,“我打死,打死了,大不了一命抵一命。”
陳揚指著玉芬說,“懂法律嗎,懂法律嗎?別說打死了,就是打殘了,你們四個娘們,還有夫,你們全部都要進去。”
蔡福滿說,“還說什麼一命抵一命。真要打死了,一命抵一命還不夠。”
蔡夫的妹妹問,“現在,現在就這樣算了?”
蔡福滿瞪了一眼,“那你還想干啥?放天電影惡心人家?聽好了,如果到此為止就好了。再繼續下去,就會倒蔡夫的牌子。”
玉芬問,“那,那以后怎麼辦?”
陳揚指指蔡夫,“玉芬嫂子,你管好自己的老公,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玉芬又怒火上,扯著蔡夫的袖說,“走,回家再收拾你。”
蔡夫又朝陳揚和蔡福投去求助的目。
蔡福滿說,“玉芬,你回家怎麼對付夫,都與我們無關。”
陳揚說,“男人麼,像孩子,該管就得管,該打屁就得打屁。”
玉芬等四個娘們,拽著蔡夫回家去了。
陳揚的話啟發了玉芬,回家之后,把蔡夫捆起來,把他的屁打得稀爛,整整一個月趴在床上下不來。
蔡福滿卻意猶未盡,今晚這事包括調解過程,他還是第一次經歷。
“揚,別急著走。再坐會,再坐會。”
陳揚咧直樂,“你想干什麼?你想聊什麼?”
蔡福滿問,“咱倆這樣解決靠譜嗎?”
“不靠譜,太不靠譜了。”
“哎,不靠譜你還整了這麼一出。”
“可管用啊。”
“真的管用?”
“絕對管用,但有個前提。”
“啥前提?”
陳揚壞笑起來,“呵呵……取決于蔡夫的腰帶擰得不。”
兩個人笑。
陳揚以為,這事他理得“天無”,至能保小半年。
不料第二天上午,就被別的人給掌握了。
“保長”蔡善貴來陳揚家收廢紙箱。
陳揚正蹲堂屋門口吃早飯。
蔡善貴已將廢紙箱裝到手拉車上,錢也付了,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點上一支煙,蔡善貴蹲到陳揚邊。
蔡善貴有個習慣,不給別人敬煙。理由是自己煙癮大,一接著一,卻的是最差最差的煙,不好意思遞給別人。
“揚,我佩服。”蔡善貴在陳揚面前豎起大拇指。
“你佩服什麼?”
“昨天晩上,那麼復雜麻煩的事,被你理得漂漂亮亮、干干凈凈。”
陳揚看了一眼蔡善貴。
“你在窗外看了?”
“正好路過,不是有意。”
陳揚笑道:“你有意無意,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歸到底,那是豆腐蔡夫的事。”
保長蔡善貴,豆腐蔡夫,一前一后的鄰居,卻是積了怨的一對。
兩個人都是復員軍人,都是黨員,年齡也差不多。
蔡夫當村主任,蔡善貴最不服。
但蔡善貴最頭,即使面對蔡夫,他也是客客氣氣。
蔡善貴太會裝,很多人被他迷。
可陳揚看得出來,蔡善貴不得蔡夫出事。
蔡善貴說,“關系到腰帶的事,管不了也管不好,管得了一時,管不了長期。”
“呵呵……保長公,你很有會嘛。”
“哈哈,我沒這嗜好,因為我沒錢。不過,揚,你錯過了一次大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