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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當中。

魯元的聲音不大，但卻能讓在場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汝看汝爹？」

魯元的目充滿著不屑。

這幫大儒，一個個假裝好像什麼都不知道，在他眼中看來，極其虛偽。

當下，一道道聲音響起，就連孔家人都有些看不慣魯元所作所為。

「魯元，你這是何意？」

「這裏是孔家家宴，魯元，你這般鄙，是否有些有辱斯文？」

「當真是滿口污穢，在如此盛宴之上，竟大放厥詞？」

聲音響起，但或許是因為忌憚魯元的實力，他們沒有太過於兇狠，而是簡單的抨擊一二。

當然，主要還是因為，這是魯元在為顧錦年出頭，又不是顧錦年親自出面說這話，要是顧錦年開口，大傢伙可就不會這麼簡單了。

「魯先生，您這般是何意？」

甚至，就連孔家人都出面了，著魯元如此問道。

「什麼何意不何意的？」

「沒聽明白嗎？」

「爾等一個個偽君子也，皆是心藏齷齪之人。」

「尤其是你們孔家，在這裏裝神弄鬼，抬了一副棺材進來，你們還假裝跟不知道一樣？」

「孔家出都有人把守，一口棺材抬進來，你們都不知道？還裝的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你們裝什麼裝？不就是想要藉此機會，抨擊世子殿下嗎？誰不知道你們安了什麼心？」

「就這還聖人世家？我早看你們孔家很不爽了，一個個道貌岸然，若不是承了聖恩，你們算個屁？」

魯元開口，指著這幫人直接開罵。

他還真是直接，也極其犀利，點出孔家人的手段，反客為主。

不過這樣的言語，引來不人皺眉，哪怕是傳聖公也不由皺了眉頭。

主要是這魯元說話太難聽了。

聽著霹靂手大儒這樣為自己撐腰，顧錦年既是，也有些擔心，畢竟這要得罪不人啊，可一旁的閻公，卻拍了拍顧錦年的肩膀。

給了顧錦年一個安心的眼神，隨後傳音道。

「錦年，不要擔憂，魯兄就是如此的格，比較直接，而且你千萬不要覺得，這天下的讀書人，就全部服氣孔家。」

「底層的讀書人或許對孔家有著敬仰，為了大儒，並不是所有人都認可孔家。」

「當然，我等還是敬重聖人，單單隻是看不慣孔家的一些行為。」

閻公傳音，告知顧錦年前因後果。

此言一出，顧錦年明悟了。

的確，雖然說孔家在儒道擁有無與倫比的地位，尤其是對剛剛啟蒙的讀書人來說，孔家就如同聖地一般。

可隨著讀書人逐漸明智，擁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后，就會產生不同的意見。

換句話來說，孔家最強大的地方，是在剛啟蒙的讀書人心中種下一顆種子，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管，等到生發芽后，自然而然會為孔家的追隨者。

倘若在這個過程當中，孔家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或者是因為利益，使得一些人憤怒，那麼這種子就會消失，取而代之便是敵視。

故此，到了大儒這個級別，或者是年齡上來了，多多對孔家會有一些判斷和意見。

就好比這段時間，抨擊自己的人，九九是普通的讀書人，真到了大儒或者是年齡有個四五十歲，大部分是選擇不站隊，即便是出來站隊的，也是與孔家有著千萬縷的關係。

所以魯元大儒，不僅僅是為自己，也是為了一部分人而言。

「你放肆了。」

此時，有人出面，

來到魯元面前，面帶怒意，訓斥著魯元。

「我放你娘的肆。」

「什麼時候得到你一個孔家狗子來說話？」

「老夫罵的是孔家，不是罵你，真就主人不說話，狗出來先？」

看到來者何人，魯元直接開噴。

這戰鬥力，簡直是杠杠的啊。

「你，有辱斯文。」

後者大罵，氣的發抖。

「這就是有辱斯文？這家宴當中，抬棺材而來，就不是有辱斯文？」

「一個個的在這裏裝什麼白丁？爾等難道心裏就沒有一點數？」

魯元指著後者大罵道。

當下，不人全部聚來，一個個怒視魯元，這傢伙說話沒一點口德，張口罵娘，閉口罵娘，現在更是直接開地圖炮了。

「要打架是吧？」

「老夫儒之前，靠的就是霹靂手名，給爾等一點機會，免得說占爾等便宜，一起上。」

魯元開口。

他渾然不懼，說話之間，閻公，孟學士，王將軍，直接朝著前面走了幾步，注視著這幫人，只要開打，他們保證第一時間手。

不止如此。

外面也走來一些影，而且二話不說，直接將這幫人圍住。

這是魯元的人，之前早就說好了，現在聽到靜，一個個跑出來，顯得格外的激。

「夠了。」

就在這一刻，一道聲音響起。

是孔心的聲音。

他面無表，震懾眾人。

「夠什麼夠？」

「在這裏嚇唬人？」

孔心的份，對其他大儒來說，的確管用，可對魯元來說，就是一點用都沒有。

人家擺明了就是要跟你杠到底，你有什麼好說的？

聽到魯元之聲，孔心沒有憤怒，而是著他，緩緩開口道。

「這裏畢竟是孔家，如今也在舉行盛宴，你滿口污穢，魯元先生，你當真是不把孔家當回事啊？」

孔心出聲。

實際上他是不想開口了，因為之前商議好了，前面兩關，孔家最好不要出面，讓這些大儒去罵就行。

可沒想到，魯元的戰鬥力這麼強，而且所有人都知道的是，魯元是真敢手。

所以孔家必須要出面了。

「老夫不把孔家人放在眼裏？你還當真是會扣帽子啊。」

「那請問一下，這些人抬棺進來，就是給孔家面子嗎？」

「孔心，你這個老王八蛋，讀書讀進棺材裏了？別人抬棺過來，你不說話，我罵他們兩句，你說我擾家宴？」

「你怎麼不去死呢你？」

魯元開口，對話犀利，這一刻顧錦年是徹底明白，什麼做舌戰群儒了。

這霹靂手大儒，是真的值得深啊。

有這麼一號人幫襯著自己，很多事完完全全都不需要自己出面。

「就是，孔心，你為聖人之後，怎能如此不要臉？」

「可笑至極，棺材都擺在你們孔家門口了，你們孔家不嫌晦氣，我等還嫌，這一句不說，魯元兄只是訓斥這幫人一兩句，你就在這裏鬼連天？」

「真就是搞針對是吧？這就是孔家？要臉嗎？」

一時之間，不大儒跟著開口，他們都是各地名流，此番開口，使得孔心臉的確有些變化。

沒辦法啊，魯元這個王八蛋雖然說話難聽點，但說的是實話。

哦，孫正楠的學生，將孫正楠的棺材抬過來了，自己的的確確沒有說一句話，反過來說魯元擾家宴，的確是自己的不對。

想到這裏，孔心深吸一口氣，將目看向外面。

「爾等是如何我孔家家宴的？」

孔心有些惱怒，但不是對他們，而是對下面辦事的人，按理說把棺材抬到門口就行了啊，在門口冤，自己派人來接，不是剛好？

就非要搞節目效果是吧？

一聽到這話，這群學生不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過，就在這時，一道影出現，是孔家一位儒者。

「回長老，我與孫儒關係極好，這些人是我放進來的，還請長老恕罪。」

一道聲音響起。

這人也直接，主攔鍋。

「荒唐。」

「當真是荒唐，今日乃是我孔家家宴，你這般的行徑，擾了家宴，來人，將他押族牢，好好嚴懲一番。」

孔心開口，顯得氣急敗壞一般，但實際上誰不知道這是在演戲啊。

「長老教訓的是。」

「可長老，我與孫儒乃是故，聽聞孫儒慘狀，我心不平，一切懲罰，我甘願承，但還請傳聖公，還請長老，能為這些可憐人冤啊。」

他出聲，跪在地上，更是流淌出眼淚。

要讓傳聖公和孔心為孫正楠主持公道。

「先拖下去再說。」

孔心冷哼一聲，本就沒有半點憐憫，直接讓人拖走這個背鍋俠。

待人被拖走後，孔心著魯元道。

「魯元先生，這人我已經罰了。」

「不過，既然有人過來冤，孔家也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爾等到底有何冤屈，直接說清楚來，不要打擾家宴。」

孔心倒也直接，懲罰完了人以後，便直接將矛頭對準顧錦年。

孫正楠的事，誰不知道？

問來問去的意思是什麼？

面對孔心這般的行為，魯元顯得很平靜，他雖然說話直接，但也要按規矩來。

「回長老，家師孫正楠，與上月前往大夏書院，拜訪世子殿下顧錦年，卻不曾想到，只因幾言不合，就被顧錦年削去才氣，更是被辱一番。」

「家師育人幾十載，矜矜業業，為人謙和，從不惹是生非，卻沒想到，晚年竟遭如此辱，故而在家自盡。」

「長老，傳聖公，就是這個顧錦年死了家師，還請兩位為我家師冤啊。」

後者跪在地上，哭聲極大。

此言一出，眾人不由紛紛看向顧錦年。

而孔心更是著顧錦年道。

「敢問世子殿下，可有此事？」

他詢問顧錦年。

「此事老夫也聽說過，不過這中間好像有些沒說清楚的吧？」

關鍵時刻，魯元開口，他想繼續為顧錦年去解釋。

但沒想到的是，一道聲音也緩緩響起。

「魯元。」

「孔心問的是世子殿下，不是問你，難不，狗也跟著起來了？」

關鍵時刻，這道聲音的響起，讓所有人不由好奇。

畢竟魯元的戰鬥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還有人敢跟魯元這樣說話？

只是當看到來者何人後，眾人也就明白了。

是孔無涯。

無涯長老。

七十二聖賢排名前十的長老。

他的分量可比孔心高太多了，自然魯元還真不敢來。

不過，魯元想要開口說話，這回顧錦年攔住了他。

「小狗走了。」

「老狗來了？」

顧錦年出聲，既然這就是舌戰群儒，那顧錦年懂了，完全明白。

此言一出。

全場瞬間嘩然，哪怕是魯元臉也有些變化。

這可是孔無涯啊。

孔家地位極高的長老，也就比傳聖公低半個等級，這種人說實話還是要掂量一二。

可沒想到顧錦年也這麼勇？

面對顧錦年的言論，孔無涯面平靜，緩緩走來，著顧錦年道。

「口舌之爭，沒有任何意義。」

「世子殿下，這件事您怎麼看？」

孔無涯出聲，他不生氣，反正事擺在這裏，你這樣糊弄也沒用。

「怎麼看？用眼睛看。」

顧錦年負手而立，著外面幾人，聲音平靜。

一時之間，眾人皺眉。

「在這裏栽贓嫁禍。」

「孫正楠的死，與我有關？我削他才氣，是因為他沒有品德。」

「他自儘是自己承不住力。」

「說句難聽點的話，這種人死了更好。」

「今日是孔家家宴，我來這裏，已經是給你們孔家人臉了。」

「一個個的，設局想要找本世子麻煩？」

「你們是不是真當本世子任人拿啊？」

顧錦年開口，他也不偽裝了。

什麼解釋，什麼回答，都滾一邊去吧，今天來孔家，他就是要鬧。

鬧一個大的，倒要看看，以後還有沒有人可以隨便栽贓嫁禍自己，還有沒有人敢找自己麻煩。

「當真是狂妄啊。」

「這就是世子的態度？」

「厲害厲害，可算讓老夫見識到，什麼做權貴了。」

「豎子！」

一道道聲音響起。

這些大儒開口了，魯元他們不好說，顧錦年還不好噴？

其實這些大儒敢這樣開口，無非就是一點。

顧錦年的儒道境界不高罷了。

這裏是孔家家宴，又不是大夏京都，世子份，他們認可，但讀書人的圈子，可不管你外面是什麼份。

你是世子又能如何？

我們讀書人連皇帝都噴，你世子算什麼？

圈子不同，自然而然，他們代的思想就不同，怒斥顧錦年倒也是正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