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曲府。

孔家聖賢閣。

三十多位聖賢聚集，商議關於聖之事。

天下人不知道聖到底有什麼作用，但他們知道，尤其是顧錦年獲得的聖，更加與眾不同。

自然而然，他們有些忌憚，在這裡商議。

「孔心長老，您這番話的意思，是何意？」

有長老開口，將目看向對方，充滿著好奇。

不止是他，很多長老都不由看向孔心。

此言一出，孔心倒也顯得平靜。

「孔家聖境，乃是天下第一聖境，大儒之下若能，至可提升一個境界。」

「顧錦年才華橫溢，儒道天資不凡，即便在我孔家，也算是佼佼者。」

「他很年輕，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可是儒道一脈，充滿著荊棘，顧錦年固然才華非凡，可到現在他都沒有立言，就足矣明白儒道有多難。」

「不是寫幾首詩詞就能功的。」

「就好比孔宇，他被寄予厚，在聖池出聲，三歲便觀看聖人古書。」

「如今也沒有突破為大儒，顧錦年是有聖人之資，可也只是有資質，並不是說未來一定能為聖人。」

「可若是他能得到孔家的支持，能前往聖境，未來才是真正的前途不可限量。」

「聖境名額，聖賢閣名額，再加上孔聖手冊，拿這三樣東西當做易之，換回我孔家的聖，諸位覺得如何？」

孔心開口，他說出自己的觀點。

此言一出，一時之間，有人皺眉，也有人顯得若有所思，場面有些冷下來了。

畢竟他們是知道，聖價值有多不凡，說句不太好聽的話，如果有人拿這個跟自己換，自己絕然不可能答應的。

「孔心長老，玲瓏聖尺，乃是儒道九大聖，可削人才氣，顧錦年這般的子，他捨得將聖給我孔家嗎？雖說聖境名額珍貴無比，可對比一件聖來說，還是有些不值一提吧。」

有人出聲，認為這樣有些不妥，有點強人所難。

「可顧錦年並不一定知道聖的作用啊。」

孔心澹然回答，顯得平靜。

只是此言一出，一道聲音立刻響起。

「顧錦年雖然不知，可我等心裡明白，這般行徑，如同小人一般，孔心長老，老夫知道聖重要，但如果是用這種方式拿回聖，老夫不答應。」

聲音響起，帶著不滿。

是一位中年男子，穿著儒袍，坐在第三排。

這是孔家儒派長老。

孔正。

隨著此話一說，幾道聲音也跟著響起。

「的確，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這樣去做，如同小人。」

「聖固然重要，但君子氣節更加重要，再者方才孔心長老說，這聖是聖祖的，這一點老夫不敢茍同。」

「當初聖祖選擇三件，就是因為想讓天下人都有一線機會，也不想獨佔。」

「這是聖人風範，而今顧錦年靠自己本事得到這聖，我等又能說什麼？」

「你說的易，我可以認同，若是顧錦年答應，這是最好的，若是顧錦年不答應，也絕對不能抱著這般的想法。」

幾道聲音響起，他們都偏向年輕一點，至在聖賢閣中，算是年輕一二。

由孔正領頭，給予了反對和不認可。

在他們看來，聖的確重要，但不可搶人所，要維持君子氣節。

只不過，發聲的人不多，這裡三十多人，發聲的才不過四五人罷了。

「非也。」

聽到孔正等人開口，孔心顯得澹然。

「如若是其他聖，老夫也不會如此，我孔家有三大聖，

其實多一件不多，一件不。」

「可偏偏是玲瓏聖尺，這是老夫真正擔心的地方。」

「玲瓏聖尺，可削人才氣，還可重新定義儒道境界，天下儒道境界，乃是通過四代聖人的努力。」

「而後世聖人，也是據聖祖的基礎進行添加或者修改。」

「若這聖，是一位大儒亦或者蘇文景得到了，老夫都不會多說什麼，可偏偏被顧錦年得到了。」

「他是我們孔家的敵人，很難化解恩怨，倘若有朝一日，這顧錦年藉助玲瓏聖尺，強行修改儒道修行之法，敢問諸位一聲，這等後果，誰能承擔？」

孔心澹澹開口。

分析利弊。

「孔心長老所言不錯，孔家不缺一件聖，但這等東西，還是不能落在顧錦年手中。」

「不僅僅是重新定義儒道境界這麼簡單，顧錦年格暴戾，若他掌握玲瓏聖尺，以後見到我孔家讀書人，以才氣削才氣，孔家如遭大敵啊。」

「對，我等還好，顧錦年還不敢來，可若是我孔家天才，譬如說孔宇等人，一但招惹顧錦年，按照他的格，只怕要被削才氣。」

「君子，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一道道聲音響起，這些人是比較支持孔心的說法。

聖賢閣，本就是雙方爭議的地方，最終以人數決定，當然傳聖公擁有很大的權力，只不過這種大事，歸結底還是要遵從大家的意願。

「易沒有問題。」

「我的意思很簡單，可以試一試，但如若顧錦年不答應，此事也就作罷。」

「無論如何，顧錦年是讀書人，乃是儒道天驕，雖然與孔家有恩怨，但這些恩怨可以慢慢化解，如若態度過於強，或者手段過於骯髒，矛盾會來越來越大。」

「而且不符聖人之道，也不符君子之道。」

「我有個想法，請顧錦年來參加孔家家宴，探一探口風，若是顧錦年不願意，我等也不強求，若是顧錦年願意，只要條件不是太過於苛刻，我等也可以答應。」

「諸位覺得如何？」

孔正開口，他並非是不同意易，而是在乎顧錦年的緒，若是顧錦年願意，那好的，雙方各有所需，也不會繼續激化矛盾。

畢竟孔家聖境，的確是不可多得的聖地，每個人只有一次機會，會有大收穫，對於讀書人來說。

可若是顧錦年不願意，也就算了。

孔正的話，得到一小部分人的支持。

但大部分人沒有說話，尤其是孔心等人，一個個神一變。

很顯然，他們想要得到聖。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聖的的確確不能落在顧錦年手中，畢竟他行事魯莽，從白鷺府之事就能看出，顧錦年不守規矩。」

「眼下孔家與顧家的關係並不好，故而聖必須要拿回來。」

最終，傳聖公的聲音響起。

他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想要聖。

此言一出，孔心等人不由點了點頭，贊同這個觀點。

而孔正等人卻不由站了起來。

「這般做，不符君子之道，若傳了出去，外人將如何看我孔家？孔家乃是聖人世家，豈能如此不要臉皮？」

孔正開口，他不滿這個抉擇，因為在他看來，顧錦年是一定不會同意出聖的。

甚至說，這天下沒有幾個人捨得將聖割讓出去。

而傳聖公的意思，明顯就是要搶奪聖了。

「孔正長老。」

「稍安勿躁。」

「只是易而已，並沒有說要強搶。」

傳聖公顯得澹然，讓孔正安靜下來。

聽到這話，孔正立刻沉默，坐在原位，只是任憑誰都看的出來，他有些不愉。

「孔心長老，倘若顧錦年拒絕易，又該如何？」

傳聖公開口，詢問孔心。

此言一出，孔心了自己的鬍鬚，神澹定道。

「這也簡單，聖原本便是我等聖祖之，今日被顧錦年得去，算是一場緣分。」

「我等可以認為，是孔聖選擇了顧錦年，欽點後世門徒，只要顧錦年願意加孔家，那麼這聖就是顧錦年的。」

「倘若顧錦年還不願意加孔家，這天下讀書人也不會袖手旁觀，玲瓏聖尺可削人才氣，這些讀書人，豈不是人人自危？到時候必然會有無數聲音抨擊顧錦年。」

「而我孔家，只需要等到時機，主提出，保管聖，等顧錦年為大儒之後，再將聖還給他，當然前提必須要顧錦年完孔家試煉。」

「聖，需有德之人掌握，這一點想來天下讀書人都明白，也能理解。」

「否則若無德之人，孔家是有責任強行收回的。」

「老夫所言，諸位覺得如何？」

孔心開口，他的計謀一說，在場眾人徹底沉默。

所有人都明白孔心是什麼意思了。

想要藉助天下讀書人的『嫉妒心』，給予顧錦年力，畢竟他們心裡也清楚，就拿一個聖境名額，去換人家一件聖？

誰願意？而且這件聖，乃是儒道神，天下讀書人面對顧錦年，自然有忌憚，當然最大的問題不是忌憚。

而是嫉妒。

畢竟聖啊。

這東西別說大儒了，就算是準聖都不見得能擁有。

顧錦年擁有聖。

其實人都有嫉妒心，除非是聖人，在座眾人有幾個不羨慕不嫉妒顧錦年？

而孔心的想法，就是想要通過天下讀書人的力量，去給顧錦年施，藉助天下讀書人的嫉妒心。

天下讀書人自然也願意。

畢竟我沒有，肯定也不想你有。

很簡單的邏輯。

孔心這一招很毒。

先易，但結果基本上是註定的，顧錦年不會答應這場易。

不答應易，那就開始翻古籍，拿出證據，或者當場編造，讓天下人知道，這聖是孔家的，準確點來說是孔聖人的。

既然是孔聖人的，你得到了，就跟孔家有緣，既然有緣，你我孔家不過分吧？

你要是了我孔家，那不好意思，這東西孔家幫你保管一下，不過分吧？

什麼？你不答應？那你就是不信任孔家了。

什麼？你不想孔家？那就更好說了，這是孔家的聖，你得到了，我孔家誇讚你得聖人恩賜，你不我孔家也沒關係，但防止你拿著這件東西胡作為非，我們拿過來保管一下行不行？

不行？

那你自己看看，這天下讀書人，你頂得住頂不住。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

這就是孔心的手段。

毒的狠。

從頭到尾，孔家都沒有半點強取豪奪，但卻在不斷施。

顧錦年的確可以不理孔家，可他不能不理會天下讀書人，悠悠之口，你頂得住嗎？

別說什麼，我大不了兩耳不聞窗外事。

這有用嗎？

答桉顯然，是沒有用的。

「這等手段，太卑劣了。」

「我不答應。」

此時，孔正站起來，他直接怒斥，本就不答應這個計劃。

太卑劣了。

令人作嘔。

「說來說去，還不是想要佔據這件聖，看似沒有紕，可實際上違背了良心，違背了君子之道，這樣做，只會使得我孔家蒙。」

「有辱聖人。」

「孔心長老，我絕不可能答應。」

孔正直接拒絕。

不僅僅是他，還有四五人紛紛站起來，支持孔正，而其餘人卻面難，在猶豫和糾結。

孔正是儒派之人，秉持心中正義，認為此事不可。

聽到這話，孔心不由冷哼一聲。

「那裡不符合君子之道？」

「老夫且問你一句，顧錦年掌握玲瓏聖尺，若是未來，胡作為非，削他人才氣，誰來負責？」

孔心開口，如此問道。

「為何要負責？顧錦年這樣做，他必然也會到懲罰，而且不到孔家來指責他吧？」

孔正開口，與孔心吵起來了。

「笑話，這玲瓏聖尺乃是聖祖之，倘若顧錦年當真拿著此胡作為非，天下讀書人豈能不怪罪我們孔家坐視不管？」

「孔正，你大膽，孔心長老所言一切，都是為了防備顧錦年有害人之心。」

「倘若顧錦年沒有害人之心，等他為大儒，再將聖尺還給他不就夠了？」

「倘若顧錦年有害人之心，我等也算是防患於未來，哪裡有錯？又錯在何？」

三四人開口，這些是聖派陣營，主張的是家族利益。

「冠冕堂皇，太冠冕堂皇了，爾等所言，實在是太冠冕堂皇。」

「孔正所言，老夫支持，孔家不缺一件聖，沒必要因為心中之貪婪，而誇大威脅。」

「孔家傳世萬年不朽，靠的是打別人嗎？靠的是百納海川，學之爭，爾等所作所為，完完全全就是唯利是圖，用這種方法得來的聖，簡直是污了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