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無論是生與死，我已經看澹了。

因為我中有一顆丹心永遠存在，功名富貴對於我來說，如同天邊的浮雲。

我只希，這浩然正氣，能讓天下人悟，能讓天下讀書人明悟。

先賢們一個個已經離我遠去，他們的榜樣已經銘記在我的心裡。

屋檐下我沐浴清風展開書來讀。

古人的輝將照耀我堅定地走下去。

這便是顧錦年的心意。

也是顧錦年想要表達的容。

這首正氣歌，顧錦年經過了修改，他通過這個世界的一些特殊背景，完替換。

有些地方也沒有去做更改，以做比喻，無傷大雅。

文章的容，表達的是心中之意。

僅此就足以。

孔家上下沉默，越是儒道造詣高深，就越知道顧錦年這篇文章能帶來怎樣的影響啊。

「當真乃不朽文章也。」

「能驚聖人的文章，的確名不虛傳。」

「今日之後，天下儒道，將要變了，從今往後，浩然正氣，非儒道可得啊！」

「千年未有之變化，這個顧錦年，到底是何人啊。」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誰為不平事。」

「好啊，好一個十年磨一劍，這一劍，磨的驚天地啊。」

一位位孔家大儒驚愕。

他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甚至有大儒更是忍不住開口，念出顧錦年當初所作的第一首詩。

這一首詩，放到現在簡直是應景啊。

磨礪十年。

劍出驚天地。

而對比孔家的震撼。

大夏京都。

才是真正的驚世場面。

京都當中，無數百姓觀著這一幕，尤其是這些讀書人，他們是親眼所見。

見證這必將名傳千古的一刻。

石碑之上，洋洋灑灑的正氣歌，綻放無與倫比的芒。

天地黑暗。

可這塊石碑，卻化作永恆的芒，刺破一切黑暗。

芒墜下，灑落在顧錦年上，映照出不朽的影。

人們驚愕。

儒生們更是出無與倫比的眼神。

他們讀書養氣。

可卻一直不知道養的是何氣。

說是說浩然正氣。

可這也只是自以為是。

真正的浩然正氣，他們不明白，也不理解。

總覺得讀了書，能明白道理，這就是浩然正氣。

如今，隨著顧錦年這首正氣歌出來后，人們對浩然正氣有了一個新的了解。

永夜之下。

狂風當中。

顧錦年一襲白，被吹的獵獵作響。

這一刻，他周圍瀰漫熾烈芒。

正氣歌作完。

顧錦年長長深吸了一口氣。

他的心，在這一刻得到巨大的滿足。

他的神，在這一刻得到了巨大的充足。

這一刻，顧錦年總算明白，為何有人不顧生死，也要為心中之正氣。

因為這天地之間，有浩然正氣。

這浩然正氣，不僅僅只靠讀書才能獲取。

有正心者，皆可蘊養浩然正氣。

路見不平者，可養浩然正氣。

俠義者，可養浩然正氣。

倘若人人都有浩然正氣，這天地之間，便是好的。

「世子萬古。」

此時，又是一道聲音響起，人群當中，打破了這方寂靜。

不過這一次，有人看到是誰，是蘇懷玉。

不過，一道道聲音也跟著喊起來了。

百姓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明白這首正氣歌的含義。

但他們知道的是，顧錦年為天地又做了一件好事。

一個人臨死之前，還心念著蒼生，還心念著百姓，讓人如何不淚目。

「世子萬古。」

「世子萬古。」

震耳聾的聲音不斷響起。

百姓們發自心去呼喊，去高呼，高呼世子萬古。

這種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響，貫徹天地之間。

可就在此時。

一道不和諧的聲音，也緩緩響起。

「問斬時辰已到。」

「爾等還在遲疑什麼？」

聲音響起，是一位王爺。

在這最關鍵的時刻，他看得出來，百姓要請願了。

所以在這個時候，他立刻打斷，要讓顧錦年赴死。

聽到這話，刑部員不由一愣，他們也有些不甘，可面對王爺的吩咐。

他們還是咬了咬牙，讓顧錦年上了囚車。

面對這一幕，顧錦年沒有說話，也沒有選擇走上囚車，而是康慨赴死，朝著刑場走去。

他無懼一切，甚至有一種莫名的心升華。

他彷佛接到了真正的道。

夢幻如泡沫一般。

然而，就在此時。

一道驚呼聲，再度響起。

「你們看，這是什麼。」

「快看，這是什麼。」

隨著驚呼聲響起。

一束熾烈無比的芒，自天穹墜下。

大夏王朝，一道道芒從四面八方湧來。

映照在顧錦年上。

這是各地的聖賢，這是古今往來的聖賢啊。

這些聖賢，聽到了顧錦年的聲音，他們應到了，在這一刻給予最強烈的認可。

京都當中，刑部大獄外。

顧錦年步伐堅定，面容上無有生死之懼。

而他後，卻在映照萬古！！！

他的腳下，芒萬丈，他的後，浮現長河。

一位位先賢，出現在他後，與他同行。

這萬古的輝，灑落而下，將顧錦年映照如聖。

人們癡癡獃呆的看著這一切。

這不可思議的一切。

這無與倫比的一切。

到最後，讀書人也跟著走了。

百姓們也跟著走了。

浩浩的人群，朝著刑場走去。

人群涌，是前所未有的景象。

永夜將至，可在這一刻，顧錦年化作唯一的芒，刺破天地一切黑暗。

他面無畏。

他看澹生死。

他有心中之大義也。

倘若，這一死，能換來正氣浩，他無懼也。

此時。

顧錦年的每一步。

震耳聾。

因為他後是千千萬萬的百姓。

顧錦年每一步。

萬古的芒，都在他的腳下。

古今往來的聖賢，在他旁。

京都百，著這一切，他們徹徹底底容，甚至有些員，也跟了過去。

為心中之正義也。

八王看著這一幕，一個個面難看，事到了這一步，有王爺想要退出，他不敢鬧下去，也不想繼續鬧下去。

再這樣鬧下去，當真要出事。

可有幾個王爺，態度異常堅定，使得這些王爺不敢退出。

如此。

顧錦年來到刑場當中。

刑部尚書坐在主位，當顧錦年出現后，他立刻起，不敢有任何一點託大。

朝著顧錦年深深一拜。

今日顧錦年，一首正氣歌，足以贏得天下人尊重。

再者，顧錦年為民而死，這一點他更加欽佩。

尤其是，顧錦年其實完全可以選擇拒絕的，可顧錦年由始至終，沒有為難朝廷一下，沒有為難刑部一下。

這般的氣量，這般的康慨。

令他自愧不如，愧難當啊。

「見過世子殿下。」

徐平朝著顧錦年深深一拜。

而顧錦年卻沒有多言，而是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還不行刑，等待何時？」

怒吼聲再度響起。

是王爺的督促。

眼下，只要一刻鐘的時間，顧錦年就要人頭落地了。

他不想節外生枝。

現在立刻，斬了顧錦年。

面對王爺的督促。

徐平的聲音也不由響起。

「吾乃大夏刑部尚書，斬與不斬，老夫決定，還不著王爺你來督促。」

霸氣的回應響起。

徐平也惱了。

都到了這個時候，顧錦年所作所為，天下人看在眼裡，可還是要殺？

憑什麼？

又為什麼？

聽到這話，出聲的王爺臉頓時變得難看無比，

此時。

徐平朝著皇宮方向，他直接跪下，拱手開口。

「臣，徐平，大夏刑部尚書，今日願為顧錦年請命。」

「世子殿下，為大夏百姓冤，前有江寧郡水災，後有匈奴和親，今有白鷺府之難，功德無量，乃為大夏肱骨之功臣。」

「若今日，問斬世子，老夫無為刑部尚書，於天理而不容也，於理而不容也。」

「陛下法外開恩，饒恕世子。」

徐平開口。

沒有人能想到，堂堂刑部尚書，大夏最鐵面無私的員，在這一刻，為顧錦年求。

甚至以辭為代價，換回顧錦年一條生路。

這不是運作，也不是關係，而是顧錦年的所作所為，讓徐平徹徹底底明悟了，何為公道，何為正氣。

刑部，本就是秉持公道。

遇公而不行公，才是刑部真正的錯。

隨著徐平的跪拜。

一瞬間，又是一道影出現。

「臣，大夏禮部尚書楊開，今日願為顧錦年請命。」

「若問斬世子，臣，也無為。」

「知禮而非禮也，怎為禮部之。」

禮部尚書出面了。

他毅然決然，出面為顧錦年請命。

兩位尚書為顧錦年請命，這還真是令人敬畏啊。

下一刻。

一道洪亮無比的聲音響起。

是江葉舟。

他攥拳頭，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大聲怒吼道。

「世子殿下一心為民，無有罪過。」

「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扼於風雪。」

「為百姓開路者，不可使其困於荊棘。」

「學生懇請陛下，法外開恩，饒恕世子。」

江葉舟大吼。

他眼中是熱淚。

死死攥拳頭，所有的事，他比誰都清楚，他歷歷在目。

所以他不可能不出聲。

當他此言說完。

一時之間，大夏書院所有學子紛紛向前一步，他們拉起長長的白布匹。

布匹之上，是書。

王富貴等人展開，而後跪在地上，表明態度。

隨著大夏書院的學子出列。

一道又一道的影跟著出列。

是京都的讀書人。

是京都的百姓。

他們到染，紛紛走出一步，朝著皇宮之地跪下。

這場面，足矣傳世。

「還要殺嗎？」

也就在此時，永盛大帝的聲音響起了。

於皇宮當中，響徹京都。

他在質問。

質問八王。

也在質問，質問那些一心想要置顧錦年於死地的之人。

他們躲在後面，不敢出面。

但不妨礙永盛大帝質問。

聽到永盛大帝的聲音，八王臉皆然有些難看。

「陛下。」

「國法不可也。」

八王的聲音響起。

態度依舊不變。

還是要斬。

還是要殺。

要誅殺顧錦年。

可就在此時，兩道影快速奔來，駕著一輛馬車，在關鍵時刻出現。

「末將徐進。」

「末將王鵬。」

「今日攜山魁軍三十萬大軍聯名冊前往法場。」

「山魁軍全將士，願為世子殿下請命。」

「還陛下開恩。」

是徐進與王鵬。

自從得知顧錦年要被問斬，徐進與王鵬號召三十萬大軍，共同聯名，只求法外開恩。

如今七天的時間，他們幾乎是馬不停蹄，趕到此地，為顧錦年請命。

「再多的請命也沒有用。」

「顧錦年犯下滔天大罪。」

「他今日必要問斬，否則天理不容。」

有王爺開口，是真的想顧錦年死。

只是，當他說完此話。

四面八方，一道道影出現。

是百姓。

尋常的百姓。

他們朝著法場走來，作有些緩慢，但目堅定無比。

「是江寧郡的百姓？」

「他們是江寧郡的百姓？」

有人驚呼，認出他們是誰。

是江寧郡的百姓。

差點死於洪災的百姓們。

今日。

他們突然出現，的的確確驚訝了許多人。

能這般出現，顯然是有人在背後援助，否則來不了這麼多人。

江寧郡的百姓走來。

來到顧錦年面前，而後齊齊跪下，他們無言，可卻滿臉淚水，沒有一語，但眼神堅定。

此時，他們將手中的橫幅舉起。

為世子請命。

當初，他們遭遇洪災，米價貴如金。

在絕之中。

是顧錦年為他們解難。

在哭泣之中。

是顧錦年為他們拭傷口。

在瀕死之前。

也是顧錦年拉了他們最後一把。

沒有人為他們這些底層百姓說話。

也沒有人在乎他們這些底層百姓。

天災之年，商勾結，魚百姓，化作人間煉獄。

可。

顧錦年義無反顧，不惜得罪所謂的權貴。

他站出來了。

為他們主持公道。

而今日。

江寧郡的百姓，也要來為顧錦年，主持主持公道。

「草民李達，江陵郡人，今日隨世子赴死。」

為首的老者開口，他雖未曾見過顧錦年，可自洪災平定之後，顧錦年這三個字，在他心中無法磨去。

他知道，如若沒有顧錦年，他全家都要死於洪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