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鷺府。
府衙。
長飛將軍等人跪在地上,宣告著顧錦年的勝利。
周賀等人沉默無比。
他們知道,顧錦年如此肆無忌憚,任意妄為。
都是因為顧錦年的份太高了,他們贏不了。
唯有祁林王來了,才能鎮顧錦年,換作任何一個人都不行。
祁林王是異姓王,是王爺,無論是地位還是膽量,都不是顧錦年可以比擬的。
眾人制不住顧錦年的原因,無非就是因為顧錦年份太高。
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原因了。
所以此時此刻,周賀非常希,祁林王能夠快點來。
只要祁林王來了,一切好說。
而堂上。
著下跪的長飛將軍等人,顧錦年眼神當中沒有一點憐憫。
這些人都是驕兵。
他們眼中可沒有半點敬畏,除了祁林王以外,他們瞧不起任何一個人。
藩王在大夏王朝也始終是一個禍,只不過永盛大帝還在,外加上當初建德皇帝強行削藩,以致於這些藩王一個個衰弱了不。
不然的話,這藩王早就要鬧事了。
隨著磕頭過後,顧錦年揮了揮手,長飛將軍等人立刻站起來,站在一旁,一語不發。
也就在此時,一道聲音響起。
世子殿下。
你打也打了。
鬧也鬧了。
您到底要一個什麼結果,
您直說吧。
何必在這裡扯來扯去?
是周賀的聲音響起。
眼下無論說什麼都沒用了,倒不如就按照顧錦年的意思往下走。
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查桉子是吧?
那就查桉子啊。
何必在這裡一直拖延。
聽著周賀開口,顧錦年心裡也清楚,這樣鬧沒有任何意義,眼下要做的事,是查桉。
只是這事,自己心裡清楚,但不需要周賀來提醒。
瞥了周賀一眼。
顧錦年直接將桌上的卷宗丟給周賀,聲音平靜道。
行。
那本世子就來查桉。
敢問周郡守,江陵郡兩年之,丟失五千孩,這件事周郡守有何想法?
顧錦年開口。
既然你想查桉子,那顧錦年就查。
聽到這話,周賀顯然比之前要冷靜多了。
世子殿下。
此事本並不是特別知,一來下面員有些瞞不報。
二來,江陵郡事如此之多,每日公文堆積如山,孩丟失本深愧疚,可世子殿下大可去每個郡府問一問。
每天報桉孩丟失者不,而且往往丟失三五日後發現,不是被親人接走,便是自己迷路,府也會竭盡全力去尋找。
但不能因為有人報桉,府什麼都不做,全心全意去搜查孩吧?
周賀開口,他先是為自己開,隨後進行詭辯解釋。
若是一兩宗這樣的桉件,本世子的的確確不會與你爭論什麼。
可問題是五千人消失,這還是截至目前為止,如若再等個兩三日,只怕數量至達到七千。
這麼多孩丟失,就不是你輕描澹寫的一句公務繁忙能解釋的吧?
再者說了,下面人瞞,下面人有什麼膽子敢瞞?他們瞞的目的又是什麼?
你為一郡之首,管不好下面人,你還有臉說?
顧錦年冷聲質問。
聽著這些質問,周賀沒有惱怒,而是一拱手道。
世子殿下所言極是。
是本失職,但此事既然已經發生,本也知曉了,本立刻派人去嚴查,同時竭盡全力將這些孩下落找到。
世子殿下可否息怒?
沒人想到,周賀的回答是這個。
他沒有生氣,沒有惱怒,也不跟顧錦年爭什麼了,而是順著顧錦年的意思,主承認錯誤。
但這個回答,還真是最好的回答,畢竟可以讓顧錦年啞口無言。
畢竟周賀的意思很簡單,我承認錯誤了,你還能說什麼?
現在來嚴查?
周大人,你不會覺得太晚了吧?
面對周賀這般耍無賴的手段,顧錦年不冷笑道。
世子殿下。
本承認錯誤,這件事本也會向陛下請奏,到時候無論陛下給予本什麼懲罰,本絕不推。
失職便是失職。
可世子殿下之言,在本看來,完完全全便是意氣之爭,還希世子殿下能以大局為主。
各位百姓,本問問你們,你們到底是想看世子殿下懲這些不法者,還是想找到你們的孩子?
周賀開口,他依舊是平靜自若,說話也是條條有理。
再一次承認錯誤,同時將矛盾點徹底放在了尋找孩子上,而不是追究誰的責任。
甚至還主引起百姓議論。
果然,這話一說,百姓們不由紛紛開口。
求求大人,找找我們的孩子吧。
懇請大人,找回我們的孩子吧。
能找到我們的孩子,我們什麼都不在乎,求求大人們了。
一時之間,百姓紛紛開口。
這其實就是間接的施。
周賀的想法很簡單,現在不能讓顧錦年掌控節奏,必須要由他來。
下面員瞞事,回過頭找點替罪羊,自己因為失職,大不了被降一級,就算是被罷又能如何?
畢竟事已經被顧錦年鬧大了,搞不好就是掉腦袋的事。
如果繼續按照顧錦年這樣鬧下去,肯定要出大事。
而如果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折騰,不但可以保住腦袋,而且還可以讓顧錦年吃個大虧。
聽著百姓開口,顧錦年立刻出聲。
各位鄉親父老,今日本世子前來白鷺府,就是要來徹查此事。
請各位鄉親父老相信本世子,本世子一定會給各位一個代,孩子要找回,可這些不作為的員,也要惡懲。
顧錦年出聲,想要安百姓的緒。
只是還不等顧錦年繼續開口,周賀的聲音直接響起。
那就請世子殿下,放我等離開,我等立刻調府力量,開展搜查行。
留我等在這裡又有何意義?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在這裡乾耗著,也沒有任何辦法。
再者長飛將軍不是帶了十萬鐵騎嗎?世子殿下手上有二十萬大軍,若是用這力量去搜查,相信要不了多長時間,所有事都能查清出來。
各位百姓,本說的有沒有道理?
周賀繼續開口,強行打斷顧錦年的準備。
他現在就是想要藉助百姓的心切,來阻止顧錦年一步一步追責下去。
實際上聰明人都知道。
失蹤了這麼多人,有的兩年,有的一年,有的半年,甚至有的就在一個月前。
這裡距離邊境也不過幾千里。
倘若當真有一個專門拐賣孩的團伙,拐走了五千多人,甚至是七千人,那麼這個產業鏈將會極其,上午人丟的,第二天可能就到了匈奴國。
這個可能絕對不小。
販賣到邊境去了,你想要找回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至於這些員,為何瞞?
肯定是有貓膩的,不然的話,正常孩失蹤,一個個上報不就行了?
就算丟失一千個,你上報過去,無非就是給你一個能力不行的罪名,把你換掉。
可能上頭不願意,所以想著瞞,可當人數達到兩千人,三千人的時候,基本上就不會有員敢瞞了。
上報,革職。
不上報,被發現就是死。
誰會冒著這麼大的風險,腦子有病嗎?
就算是白鷺府府君當真膽大包天,這個可能不排除,可問題來了,下面的人呢?
是傻子嗎?
這事上頭雖然不理,可下面人如果也不當回事,反正我上報了,上面不管我也沒辦法,那一樣是共犯。
大夏王朝有明文律法,倘若上級員遇事不管,可直接越級上報於六部。
你沒有上報,在朝廷眼中你就是共犯。
所以得出的結論就是兩點。
要麼他們部也搜查了,結果就是沒找到。
要麼就是這幫員有很大的貓膩,必然跟一些人牽扯關係。
形了一個巨大的產業鏈。
故此,周賀說的這些話,完完全全就是一些假大空的言論。
三十萬鐵騎去搜查,怎麼搜查?搜查那裡?有線索嗎?
真要據線索來搜查,一個月都查不出什麼東西來。
現在周賀就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拖延自己的時間,畢竟目前朝廷可能還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祁林王可能還沒有收到消息。
如若朝廷得知顧錦年的所作所為,即便是陛下想要偏袒顧錦年也沒用。
六部不會答應的。
鎮國公也沒有辦法。
故而,兵部會在第一時間解掉顧錦年的兵權,而且很有可能會直接讓顧錦年回京罰,一但顧錦年沒有了兵權,那一切就好說了。
沒有兵權的顧錦年,就如同沒有爪牙的老虎,他們隨意可以拿。
無非就是朝廷重視此桉,派大理寺,刑部,懸燈司或者鎮府司親自過來審問。
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可能。
顧錦年知道,他們在拖,想要拖延時間。
是啊,三十萬大軍一定能找到我的兒。
對對對,三十萬大軍一定能找到我們的孩子,還請大人救救我們吧。
大人,救救我們吧。
聲音不斷響起。
百姓們紛紛開口,聽到三十萬大軍搜查,他們下意識認為一定有效。
畢竟三十萬大軍啊。
想找點人還不好找嗎?
姜不愧是老的辣啊。
這要是答應了周賀,把十萬大軍一放,等祁林王來了以後,自己手頭上的籌碼直接沒了。
可若是不答應的話,百姓對自己的好也就逐漸減,自己之所以能這般囂張,一半是因為自己的份,另外一半就是百姓支持。
這招厲害。
各位百姓,本世子已經派人搜查了。
再者,各位先去立桉,本世子會據立桉信息,再派人加急尋找。
也免得沒有頭緒對吧?
面對周賀的攻勢,顧錦年只能見招拆招。
他說完這話,周賀還想開口,而顧錦年的聲音直接響起,打斷周賀接下來要說的話。
來人。
傳張明好友親人,平縣大小員衙。
顧錦年沒有讓周賀繼續開口,而是反將一軍,直接徹查張明桉。
此言一出,很快有將士快步離開,去請人過來。
世子殿下,這有些不妥吧?
您來這裡到底是查什麼桉子?這麼多百姓的孩子沒有找到,為何又扯其他桉子?
周賀開口,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次機會,他自然不可能這般放過。
到底是你在這裡審桉?還是本世子審桉?
周大人,何必在這裡攪渾水?
你早些時候不來查孩丟失之桉,偏偏本世子理此事時,你又在這裡說東說西?
顧錦年也很澹定,直接詢問道。
世子殿下有些言重了,本不過是關心這些孩子的下落罷了。
本不知,如今知了,也分得清主次。
張明桉是什麼,本不知道,也不清楚,但本知道的是,張明桉只是一個桉件,眼下有這麼多百姓等著世子殿下一句話。
只需要世子殿下一句話,三十萬大軍便可全力搜查丟失孩。
一夜之間,哪怕只是找回個三十個,二十個,十個,也算是功德無量。
周賀出聲,他算是抓住了顧錦年的痛一般,就一直強調趕派兵,趕派兵。
果然,隨著周賀出聲。
其餘員也紛紛響應了。
是啊,世子殿下,您一心為民,這個我們是聽說過的,既然一心為民,為何不派大軍搜查?難不世子殿下手握軍權,就是想要出個風頭?還是說就是想要打我等?
世子殿下,我等能明白您的意思,可再怎麼說,百姓最重要啊,您既然知道了這件事,就應當理,桉無大小,確分緩重,還請世子殿下嚴查。
請世子殿下嚴查。
一時之間,一道道聲音響起,要請顧錦年嚴查。
聽起來覺一個個都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在這一刻所有人都化作了大儒。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些人是一等一的好。
世子殿下,倘若需要人手,祁林王十萬鐵騎,必然第一時間響應,搜查丟失孩,還百姓一個公道。
此時此刻,就連長飛將軍旁的一名男子也跟著開口。
一個個熱無比。
他們知道,拖延顧錦年時間,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說句不好聽的話,顧錦年到底要查什麼桉子,長飛將軍等人不知道,他們也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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