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還不是未婚妻呢！”一提到藍詩雅，陸塵詡就一個頭兩個大，都說婚姻是的墳墓，問題是都沒有，那是什麼？

***

燈漸漸暗下去，音樂聲響起，穿著黑禮服的蘇響雨款款走到臺前。拿著麥克風，大致是說些關於音樂的話題，秦優優嗤了一聲：“說話永遠都是那個調調，也不怕人聽了起皮疙瘩。”

“那是你，沒看到別人都聽得很嗎？”唐語輕微微勾脣，擡眸，目與臺上匯，蘇響雨依然跟從前那般，傲然的目。

“唐語輕，你永遠別奢做蘇家的兒！爸爸是永遠不會承認你的！”

說這話的時候，擡著下，神冷厲地不像個年輕人。

“你放心，蘇家跟我沒有關係，從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一定沒有。”微笑著回答。

“那你最好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

那個時候的，喜歡扎著馬尾，不算大的眼睛，瞪起人來也有著相當力度。

“小糯米上臺了！”旁邊的秦優優推了一把，恍然回神，熱烈的掌聲中，唐小諾和唐小米走上臺來，還頗有些明星架勢地朝著臺下揮手。

“小朋友表現很棒哦！”蘇響雨輕輕蹲下子，“恭喜你們，得到了本次比賽的三等獎，可以得到三萬元的獎金哦！”

三等獎？

秦優優錯愕地看了唐語輕一眼，掏了掏耳朵：“我沒聽錯吧？語輕，是說三等獎嗎？可是咱們的總分，不是第一嗎？”

臺下似乎也起了紛紛的議論聲，畢竟，唐小諾和唐小米的表現是讓衆人驚歎的，也是讓大家印象深刻的。

“主持人姐姐，我們不是第一名嗎？”唐小米直接了鼻子，走到一邊的主持人那兒，“我跟哥哥都算過了，是第一名的。”

“小朋友……”蘇響雨走到唐小米邊，“你們的表現是很棒，剛剛的總分也是第一名沒錯，不過加分的這個環節我們是不算在的。還有，這次比賽只有你們是以組合的方式參賽，所以要減掉一定的分數。你們那麼棒，下次還是會有機會的，加油哦！”

“……”秦優優氣得簡直吐，“你瞧瞧，瞧瞧那虛僞的樣子，簡直讓人想吐！什麼組合不能參賽，什麼鬼話連篇！我去！……擺明了就是衝著我們來的，這什麼人哪，一碼歸一碼，怎麼找小孩子的茬兒！”

“是最主要的主辦方，怎麼都是說了算。咱們小糯米有的是實力，不用跟計較。剛剛，我就想到這個結果了。”

“……”秦優優扭過頭去，氣得直氣。唐語輕倒是淡定，眸淡淡地著臺上，唐小諾拿過話筒：“比賽的結果並不重要，過程纔是最重要的。在這個過程中，我們收穫了很多，所以得到幾等獎並不是最重要的。”

小小的孩子，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在場又是掌聲如雷。唐小諾話鋒一轉，目又向了蘇響雨：“蘇老師，請問這個比賽您是主要負責人嗎？”

蘇響雨笑得溫：“是的。”

“請問辦這場比賽的宗旨是什麼呢？”

“當然是提升大家的音樂素質，喚起我們心的音樂靈魂啊……”蘇響雨還是笑容可掬，親切溫和，甚至還了唐小諾的腦袋，笑道，“小朋友，三等獎已經很不錯了，以後還會有機會的。”

“我覺得這場比賽既然是爲了提升大家的音樂素質，就沒有必要拘泥於形式。一個人或是幾個人並不是什麼問題，那只是一種形式而已。當然，主辦方也有權選擇自己的比賽形式，只是如果都不告知參賽者，而在最後才言明，這樣不僅會打擊到小朋友對音樂的興趣，也會讓大家對這場比賽的公正產生懷疑。”

秦優優在臺下激地拍起手來：“邏輯清晰，言辭尖銳，小諾，優優媽媽你啊！”

蘇響雨臉微微發白，唐小諾又拉過唐小米的手：“妹妹，我們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實力了，別傷心。在大糖果和優優媽媽心裡，我們永遠是第一名！”

“唐小諾最棒！唐小米最棒！第一名！”秦優優把手放到邊，大聲著，眼底已是溫熱。

“第一名！第一名！”臺下響起了陣陣應和聲，蘇響雨攥了手心，這是哪裡來的孩子，膽子大到敢在臺上說出這樣的話來？不過他們才幾歲，難道是有大人教他們說的不？

但這番話，就算是教，大多數孩子也是教不會的。

“大糖果，對不起，我本來以爲……”

“傻孩子……”唐語輕抱過小糯米，“大糖果從來都不需要第一名，你們已經太棒太棒了，在大糖果心裡，你們是永遠的第一名……”

“可是沒有十萬元，也沒有豪華旅遊了，都不能打折賣了……”

唐小米的聲音悶悶的，唐語輕撲哧一聲笑起來，聲音還是哽咽的：“錢的問題，永遠都不是問題。賺錢是大糖果的事，不是小糯米的事。你們那麼棒，大糖果會……很沒有就。”

“還有優優媽媽呢！優優媽媽也能掙錢，到時候我們一起去豪華旅遊，好不好？”

頒獎儀式還在進行，但臺下多數的目還是聚集在唐語輕這邊，了許多氛圍。

“還要繼續看嗎？還是我們離開這裡？”秦優優拍拍唐小米的背，哭得有點傷心，畢竟是孩子，畢竟努力了那麼久，到了這樣不公正的待遇，當然是難過的。

“要在這裡。”唐小米嘟嘟，“肚子。”

孩子畢竟是孩子，吃了點東西，又跟幾個小朋友玩了一片，很快又傳來咯咯的笑聲。

“這個蘇響雨真是可惡，大庭廣衆之下，還能做出這種事！有沒有一點道德！”

“秦優優，你在說我嗎？”蘇響雨笑了笑，在旁邊的凳子坐下，“你還是跟從前一樣，口無遮攔。要知道，人說話也是要負責任的。更何況，我現在也是公衆人，你總是這樣說話，是要惹麻煩的。”

“你威脅我？”

蘇響雨聳了聳肩：“你這麼想的話，也可以。”

“蘇響雨，你別以爲……”

唐語輕拉了拉秦優優的手，笑道：“行了，優優。蒼蠅嗡嗡飛來飛去的，雖然討厭，但是犯得著用緒嗎？這裡空氣不好，我們出去走走。”

“唐語輕，你說的什麼話？”蘇響雨臉一白，“說誰是蒼蠅呢？”

“怎麼理解怎麼是。”唐語輕笑意盈盈，轉過去，蘇響雨氣得臉紅一陣白一陣。這個人向來伶牙俐齒慣了，不過就是人家不要的野種罷了，到底有什麼好得意的！

咬了咬脣，腳步就要跟上，卻發現一下子擡不了腳。試了幾次，襬的位置像是被什麼塞住了。稍一用力，便聽得撕拉一聲，又聽得嘩啦啦的聲音，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桌子上的酒杯便一下子倒塌下來。

天！

酒水嘩嘩而下，滿頭滿臉滿，蘇響雨大聲尖起來，睜不開眼睛，想要用力地往前跑去，腳上忽地一鬆，整個人猛地往前撲去。

結結實實的一跤，好一個啃泥！下的位置被撞得麻木，蘇響雨了臉，原本的妝容就在酒水之中暈開來。

“噗！”

秦優優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但礙於自己的素質，強忍著笑意用手包住了，還是能看到眼底那樣明顯的幸災樂禍。

“蘇老師，我幫你臉吧！”唐小米皺著眉頭，非常好心地拿紙巾著的臉，“你的臉上有好多哦！”

“蘇小姐，你沒事吧？需要去醫院嗎？”

旁邊有手扶起了，蘇響雨的目冷冷地盯著唐語輕，唐語輕無辜地皺了皺眉頭，難不還以爲的摔倒跟有關？

“alice小姐，我看您還是需要上一趟醫院。”

一道悉的嗓音，唐語輕愣住，果然，不遠的位置，佟巖走進人羣，恭敬地對著蘇響雨開口。

alice小姐？唐語輕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所謂的alice小姐，就是蘇響雨？那個霍行琛心心念念要找的人，放在心裡的人，甚至還以爲是個好的子……竟然是蘇響雨？

若是說沒到一點打擊，那也是不可能的。唐語輕臉有些發白，了手心，佟巖該是並沒有看到，小心翼翼地扶著蘇響雨走了出去。

秦優優了脣：“語輕……是佟助理，你上次跟我說的，是alice沒錯吧？難，難道說……”

咬了咬脣，忽地像是想到了什麼，一下子跑了出去。

***

原本期待滿滿的頒獎典禮，就這樣怏怏而回。

回到賓館，兩個小孩倒是很快睡著了，唐語輕看著唐小諾和唐小米睡的樣子，角輕輕勾起微笑。

秦優優一下子把唐語輕拉到臺上，認真地看著：“語輕，剛剛我都跑出去看過了，天太黑沒有看清。但那是佟巖沒錯的！佟巖代表的就是霍行琛，難道說，那位alice就是蘇響雨?也就是說，霍行琛的新歡，就是蘇響雨？”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唐語輕搖了搖頭，“只是沒想到世界會那麼小，是誰不可以，爲什麼非要是？”

秦優優狠狠地呼了口氣：“我就不明白了！爲什麼蘇家的人個個都是那樣！陸南城的未婚妻是蘇心雨，霍行琛的朋友是蘇響雨，這世界上是男人死了還是人死了！們那是故意的吧！非得挑跟你唐語輕有關係的！”

“誰知道……”唐語輕苦笑，“這種事，未必挑就可以的。霍行琛找蘇響雨，那是找了很多年。真是沒想到，他要找的人，竟然會是……”

“語輕！”秦優優握住了唐語輕的手，“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你對霍行琛……他怎麼說都是小糯米的父親，如果你們之間的發展……”

“沒有發展。”唐語輕輕嘆了口氣，“優優，你別太天真了。霍行琛那是什麼男人？年紀輕輕，進霍布斯排行榜，天下想嫁給他的子多如牛，他憑什麼看上我呢？他早就警告過我這一點，所以，我一直都很清醒。”

“……”秦優優點點頭，心底沉重得像是了鉛條。這個世界吧，其實真的不是那麼公平，像語輕那麼好的子，無論陸南城還是霍行琛，那都是可以配得上的。可是爲什麼，到頭原本應該有的，都會讓別人得到？

“沒有陸南城，沒有霍行琛，我們可以過得更好。誰說一定要男人的？”秦優優很豪邁地笑了笑，遞給唐語輕一杯果酒，“來，喝點酒！”

唐語輕跟了杯，說得沒錯，沒有男人，可以活得很好，活得更好。的生命之中，早就是那樣奢侈的東西，本無暇顧及，也無力顧及。

只是爲什麼，還是那麼想給霍行琛打個電話呢？

***

醫院。

蘇響雨的臉已經清洗乾淨，其實從頭到尾也沒有什麼傷，也就是下的位置有些淤青。陸塵詡清了清嗓子，想到剛剛那個人上車的場面，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霍行琛看了他一眼：“有那麼好笑嗎？”

“咳咳~~~”陸塵詡了鼻子，“還好還好。”

不過那樣子難道會不好笑嗎？你有沒有看到過一個人，頭上上全部都是酒，那也就罷了；最重要的是臉，那張臉上，各種彩，眼影的，眼線的，煤的，好像還不止……所以，一上車他就差點笑噴。

反正這是近期以來他陸塵詡到的最爲好笑的事了！

“醫生怎麼說？”看到佟巖走出來，霍行琛掐滅手中的菸頭，“沒什麼大礙吧？”

“沒什麼大礙，只是下有些淤青，點藥膏就好了。”

蘇響雨走出來的時候，眼睛是紅腫的。長這麼大，都沒有這樣丟過人，想到剛剛那一陣鬨笑，想到秦優優那忍著笑的快樣子，心裡的怒火就一陣陣的，燒得難。

“怎麼樣？好些了嗎？”

蘇響雨咬了咬脣，看到霍行琛眼眶又紅了許多，走過來委屈地靠了他懷裡，便小聲啜泣起來。

“醫生不是說沒事了嗎？”霍行琛耐心地拍了拍的肩膀，“沒事了，該回去休息了。”

“我好丟臉啊，長那麼大都沒有那麼丟臉，行琛……”

“不會有人記住的，嗯？回去換服……”手機鈴聲打斷了霍行琛的話，他拿出手機，推開蘇響雨的子，“我去接個電話。”

唐語輕的電話多還是讓霍行琛有些意外的，一般況下，不會主打電話給他。

莫名的，有些。

“喂？”

男人沙啞的嗓音響起，唐語輕眨了眨眼，天邊的星星很璀璨，卻看得很痠痛，很疲憊。

“說話。”

那邊半天沒有聲音，莫名地有些張，唐語輕勾了勾角：“睡了嗎？”

“沒有。”霍行琛皺了皺眉頭，聽聲音像是有些微的醉意，“什麼事？”

什麼事？

唐語輕扶了扶額頭，看著一邊已經趴著睡著的秦優優，到底什麼事？怎麼會忽然想到給他打電話呢？哦，是，想問問他……在哪裡，跟誰在一起。

唐語輕搖搖頭：“沒事，沒什麼事……就是想問問，你在哪裡，在做什麼……我，有點無聊。”

霍行琛輕笑了一聲，在腦子裡不知怎麼的就勾勒出了那樣一張臉來：“無聊的時候，也很見你會給我打電話。我現在在h市，正……”

“行琛！”

聲在電話裡也格外清晰，唐語輕整個人輕輕地震了震，當然知道是蘇響雨的聲音，當然清楚。打這個電話，只是爲了證實什麼呢？連自己都不清楚。

“alice小姐你呢！我先掛了！”

輕鬆地掛斷電話，頭疼得厲害。坐在臺上，看著璀璨的星星，一個勁地重疊，重疊，最終模糊。

心的位置，在疼？會疼？不該早就麻木了嗎？還是因爲那個人是蘇響雨，所以，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