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瑛幾步走到吳仁越跟前,有些討好地問:「大侄子,聽說你是兩岸三地著名的影視歌三棲大明星,是不是真的?」
這一聲「大侄子」得好有喜,加上對方一激,一口正宗的唐山口音出來了,吳仁越忍不住笑了。
這一笑,倒讓劉瑛有些下不來臺,臉紅了。
「安啦,嬸嬸,沒事的,我就是覺得你的話怪好聽的,我是一個演員,也是一個唱歌的,沒有多有名的啦,你看嬸嬸不就不知道嗎?」
「我這人也不出門,也不追星,那些演員明星什麼的也都記不住,除了大陸那幾個名氣相當大的,我能記住他們的名字,別的都是臉。我是今天回了我娘家,聽我娘家侄說,你是大明星,還真把我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大明星還是我大侄子。」
劉瑛的確激了,現在的大明星有的是錢,難怪這吳仁越出手這麼闊綽,這下兩位老人家不愁沒有人管了,就是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緣關係。
那邊的夏世蘭見劉瑛一直拉著吳仁越,說什麼娘家侄想要來看看吳仁越,想跟吳仁越合影什麼的。
「茱莉和ben三個跟表姐說了,下午你們要搞什麼表演,我侄說,也要來參加,說,可喜歡你了,還說你正在自拍自導一部電影,說你是一個全才……」
夏世蘭直覺不喜歡兒媳婦這樣,但是本和順,又這麼多年只活在自己的小世界裏,所以也不會出口教訓別人,但是臉上卻有煩躁之,也坐不住了。
夏世蘭走到劉瑛和吳仁越跟前。吳仁越先開口問:「姑有什麼事嗎?」
朱浦這時正好從地下室出來,忙問:「媽媽,你哪裏不舒服?」
夏世蘭指了指劉瑛,說:「該去廚房做中飯了。」
溫萱那邊也看出點問題來了,想了想,對廖宛玫說:「,我想帶一個孩子來家裏吃飯,您沒意見吧?」
「沒意見,越多才越好呢,過年就是要人氣旺才好。」
溫萱聽了轉頭對吳仁越說:「阿越。今天是除夕,不如你把趙慕芝接來過一個年吧?」
「大媽可真跟我想一塊去了,我正要去找呢,哥哥去比我去合適多了。」夏桐說完嘻嘻一笑。
「還是你去吧,我要在家裏給大家拍一部紀錄片。我想拍下老爺爺老生活的一天。」吳仁越指了指院子外,夏桐這才注意到他手裏拿著一個小型的攝像機。
夏桐往外一看。夏寧遠在院子裏打太極。忙跑了出去,問:「老爺爺,您的不是說不太好嗎?」
「正因為不太好,人家才讓我鍛煉,就練十幾分鐘。」老人收了作,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吳仁越陪著老人家說話。他想了解一些陳年往事,一邊說一邊打開了攝像機,夏桐和慕斯年見了,也不打擾他們。
夏桐給趙慕芝打了一個電話。讓來學校接自己一趟,也沒有告訴吳家來了,想給一個驚喜。
等夏桐和慕斯年從學校轉了一圈,趙慕芝接了他們回來時,吳仁越和朱家兄妹在院子裏擺姿勢照相,夏桐發現多了四個陌生的面孔,是劉瑛的娘家侄和侄子,兩個大的都是孩子,都在波士頓念大學,兩個男孩子都不大,最小的那個跟朱嘉松差不多大。
「來的夠快的。」夏桐嘟囔了一句,看了看趙慕芝的臉。
「夏桐,你居然沒告訴我他來了?這是什麼意思?」趙慕芝確實很驚訝。
「這是我大媽的意思,我哥本來說要親自去接你的,但是他臨時要給我老爺爺拍一段錄像,只好委託我去把你請來。」
吳仁越這時也看見趙慕芝過來了,他走到趙慕芝跟前,說:「不好意思,沒有及時告訴你一聲,我們們來的很突然,前天下午接到夏桐的電話,三個小時后就上了飛機,昨天上午剛到的。」
「哥,行了,不用解釋這麼多,帶趙慕芝進去吧,大媽還等著呢。」夏桐推了趙慕芝一把。
趙慕芝進去后,跟吳家人問好,吳仁越把介紹給家裏幾位老人,廖宛玫拉著趙慕芝看了看,說:「小姑娘面相不錯,是個有福的。」
吳仁越聽了故意笑著問:「哇,老祖宗好厲害,還會看面相啊,那我呢,我呢?」
吳仁越故意彎著腰把臉湊到老人跟前,廖宛玫出兩手了吳仁越的臉,笑著說:「我大曾孫還用說,更是一個有福的人。」
「那老,您說,這兩人有沒有夫妻相?」夏桐在老太太耳邊問了一句。
這話讓趙慕芝聽到了,臉立刻紅了,瞪了夏桐一眼,故意轉跟溫萱和吳明伊說話去了。
「這個要問你哥去。」老太太也賣了一個關子。
「哥,老祖宗都九十多了,這五世同堂的大擔就在你上,你快點,老還等著抱抱第五代呢。」
「桐桐這話老聽。」廖宛玫也笑了。
吳仁越看了一眼慕斯年,說:「只怕有人比我還急呢。」
「要不比比誰先快?」慕斯年挑挑眉。
「這個你可說了不算。」吳仁越呵呵一笑。
夏桐這時只能裝沒聽見,拿出自己織的帽子給老太太試戴呢,圍巾還差一截。
「真好,真暖和,這下我出去在院子裏曬太就不怕吹風了,這個還輕巧。」
「老喜歡就好,我給老綉一朵玫瑰,老,要大紅的還是的還是黃的。」
「這銀灰還是配大紅的顯眼,我這個歲數還是大紅的好。」
「好,就依老。」
溫萱這時看見了夏桐手裏拿的東西,也過來看看,說:「這孩子的手真巧,你上次給做的那件旗袍,有人出價二十萬臺幣,想讓你幫著做一件,我們們沒答應,就憑那些刺繡,也得值五十萬臺幣呢。」
廖宛玫聽了拉著夏桐的手仔細看了看,又了,說:「這孩子也是苦過來的。」
「沒有,我這算什麼苦。」夏桐忙說。
「對了,你學的是什麼綉法,我們們廖家是以刺繡起家的,可惜我現在多年不拿針了,要不還能教教你。」
「好,等過完年,我跟老好好學學,我一直想找一個好的刺繡大師呢。」夏桐聽了真是驚喜,以刺繡起家,肯定有幾手家傳絕活。這踏破鐵鞋無覓,得來全不費工夫。
「就是不知道還記不記得,多年沒拿針了。可惜,也是這病拖累了,不然,我憑著那個手藝,也不能讓你老爺爺吃這麼苦。」
見老人家又要傷,吳仁越忙說:「,這些東西只要學會了,肯定就在骨子裏了,不會忘掉哦。,夏桐把古琴拿過來了,一會呀,想聽什麼曲子,我們們讓夏桐給演奏,好不好?」
「古琴?」廖宛玫看了看慕斯年抱著的琴盒,眼裏流出了。
夏桐看了,忙讓慕斯年把琴盒打開,在茶幾上擺好,老人家出了手,試了試幾個音,出來的是的效果。
「哇,老,你好厲害,居然連古琴也會,原來你才是大師啊。」吳仁越在一旁誇張地起鬨。
「老的娘家是江浙大戶世家,老是正經的大家閨秀,念過金陵子大學,也念過劍橋,有劍橋的學士證書,老可不是一般人,跟吳一樣,都是才呀。」
「這孩子,誇你的老,還要把我拐進去,我可什麼也不會。」吳明伊在一邊聽了,忙回了一句。
這時的廖宛玫已經找到覺,試了試這首曲子的調,只是畢竟年歲太大了,對這個手指的力度掌控不是很好,聽起來效果差一些。
「不行了,年紀大了,真的不行了。」老人家自己也覺出來了,有些沮喪。
「我聽著還好,我都多年沒有聽過你彈琴了,說起來,家裏還有一把你的古琴,這些年我一直沒捨得賣,就想著有一天,還能聽到你的琴聲。」夏寧遠又激了。
「對了,我怎麼忘記了,那把琴送給夏桐吧,就當我給孩子的見面禮。」廖宛玫說到這個,想了想,接著問:「家裏以前的綉品都沒有帶出來嗎?」
「當然帶出來了,只是可惜,我賣了一些,還有幾樣好的,我怕刺激到你,一直沒敢拿出來,在箱子底下。」
夏寧遠說完,喊慕斯年和吳仁越跟他進屋了,不一會,慕斯年手裏抱著一個琴盒出來了,吳仁越則托著一個不起眼的藍布包。
「這把古琴是我媽媽當年的嫁妝,聽說也是我外婆當年的嫁妝,本來,我想給蘭兒當嫁妝,誰知蘭兒對這個沒興趣,喜歡的是鋼琴。今天正好給夏桐了,你們沒有意見吧?」廖宛玫看了一眼大家,問。
「老,不用,這個還是給姑吧,以後茱莉他們也可以學的。」夏桐一眼就看出這琴不便宜,是明代的,雖然比不上吳家的那把宋琴,但是也差不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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