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過了飯,慕斯年主去問羅水蓮還有什麼活要干,誰知羅水蓮給他們派的活是去後山挖筍。
「婆婆,您老人家不早說,害我好好的一盤炒都沒吃出什麼味來。」
羅水蓮沒大明白慕斯年的意思,以為他不想去,便說:「你不去讓夏樟跟著他姐去,我想著你來了這兩天,還沒給你做一頓冬筍老鴨湯吃。」
慕斯年聽懂了,原來羅水蓮要給他做冬筍老鴨湯,這是不是意味著老人家對他的印象好轉了?看來這兩天的辛苦沒有白費。
慕斯年忙說:「我去,小樟還是留在家裏複習功課吧。」他才不想放棄這個跟夏桐獨的機會。
慕斯年扛著一把鋤頭,夏桐拎著個籃子,兩人往後山的竹林走去,夏桐帶著慕斯年來到自己爺爺和父母墳前,兩人一起簡單祭拜了一下。
「爺爺,爸爸媽媽,你們在天上一定要好好保佑桐桐,保佑桐桐沒病沒災的,保佑桐桐一定要嫁給我,我一定會好好珍惜的。」慕斯年雙手合掌念念有詞。
「來,你怎麼連爸爸媽媽都上了?」
「在我心裏,你早就是我媳婦了,所以我他們爸爸媽媽也沒錯。」慕斯年的神很認真,一點都不像開玩笑。
夏桐嘆了口氣,不想再跟他爭執這個,慕斯年肯為自己做到這個地步,夏桐哪裏忍心在這個時候給他潑涼水?如果可能,夏桐也願意用自己的一生去換他的傾心相待。
兩人在竹林里轉了一圈,這個季節正是冬筍冒尖的時候。現在流行吃什麼綠環保食,這個春筍冬筍可是正經純綠食品,這幾年的價格漲上來了,一斤冬筍能賣兩三塊錢一斤。村子裏有不人搶著挖了去賣,常常因為各家挖筍的多不均村人吵鬧不休,於是村裏就包干分片,各家只能挖自家的竹林。夏家後山這片竹林就歸了羅水蓮,羅水蓮來的比較,竹林蔥鬱茂盛,兩人很快就挖到了一籃子。
「下次我來,自己親自開車來,走的時候可以帶一車東西走,青菜、竹筍、蛋鴨蛋。」慕斯年看著地上冒尖的冬筍。有些意猶未盡。
「得你,下次我家搬到了縣城,什麼都沒有了。」夏桐想起來也有些憾。
慕斯年一手扛著鋤頭,一手拎著竹筍,穿著不適應的大厚雨鞋。深一腳淺一腳地跟著夏桐下山,剛到院子旁邊。就看見一輛黑的車子隨自己過來。停了下來。
夏桐不認識車型,可是這上海的牌照是認識的,不就是那天關茨送他們下山的那輛嗎?
車裏走下來關杉和葉茜紅以及關蓮和李青雲還有李菁菁五人,外帶一個司機關茨,這一車也夠的了,夏桐看著關茨。
其實今天的事還真不怪關茨。是關蓮聽了夏桐家住的是二層小樓,非要來看看。的意思是夏桐的這些年養夏桐姐弟倆不容易,這兩個孩子畢竟也有一半關家的脈,加上這些年。夏家沒有間斷地往關家送兩次東西,於於理,他們兄妹兩個也該來看看老人家,說聲謝謝。
關杉雖然猜到關蓮真正的用心就是想跟夏桐搞好關係,關蓮的理由雖然冠冕堂皇,不過卻不無道理,加上他也確實應該來拜訪一下夏桐的,便答應了。
關茨想攔,誰知越攔他們疑心越重,反倒立時就要開了車下山,關茨給夏桐打電話,夏桐一早起來去拔菜賣菜,剛回來又去山裏挖筍,早就忘了手機本沒開機。
所以關茨這會解釋說:「他們說要來拜訪你,我給你打電話了,手機關機。」
關杉幾個看著夏桐旁邊的慕斯年,說不出話來。
「夏桐,這是怎麼回事?」關杉先問。
「是我追夏桐的,你別嚇著夏桐,我追到香港,從香港把送過來。」慕斯年冷著臉替夏桐回答,他連一聲舅舅都沒。這麼多年,他們對夏桐不聞不問,任由一個鄉下老人拉扯兩個孩子,這種親戚,慕斯年不可能會尊重他。
「難怪。」關杉喃喃自語了一句,至於他難怪的是什麼,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慕叔叔,這是你嗎?我的天哪,你怎麼會到如此狼狽的地步?夏桐你也真是的,怎麼能讓慕叔叔跟著你下地呢?」李菁菁看著心中的偶像坍塌,說不出的心疼,如果換了,肯定會把慕斯年當佛供起來。
「閉,菁菁。」關蓮看見慕斯年臉一沉,忙喝住了菁菁,生怕自己兒再說出什麼不得的話來。
這個時候,羅水蓮和夏樟聽見外頭汽車響了,也出來看個究竟,正好看見慕斯年板著臉,剩下的幾人看著他小心翼翼的。
慕斯年看見羅水蓮出來,忙換了一副表,笑著說:「婆婆,看看我們們今天挖的筍夠不夠做冬筍老鴨湯?」
「到底是後生有力氣,夠了,吃不了的吃。」說完羅水蓮看著這幾人,除了關茨,一個也不認識。
「婆婆,來,給你說一聲,這個是我舅舅舅媽,大姨和姨父。」夏桐想起來還沒給大家介紹。
羅水蓮一聽是關家的人,眼眶有些紅了,這麼多年盼著關家的人上門,一年又一年,沒想到今天不需要了,他們倒來了。
不過羅水蓮是個厚道人,想著終歸是自己兒子不對,拐了人家的寶貝妹妹,以至於害的人家家裏病的病瘋的瘋,說起來,源還是在夏家。所以羅水蓮笑臉相迎,讓大家進院子,一面又讓夏桐去菜地里再拔點菜,準備中飯。
關杉幾乎是機械地跟著羅水蓮進了院門,突然想起來自己帶的東西還沒拿進來,又吩咐關茨和葉茜紅去拿東西。
這邊夏桐忙著給客人泡茶,泡好茶,拿著籃子出門,慕斯年沒敢跟著夏桐出去,他怕關杉等人說錯話。
「你們認識嗎?」羅水蓮有些奇怪地看著慕斯年,慕斯年居然沒跟夏桐出去,這讓起了疑心,因為這兩天夏桐不管做什麼,慕斯年總是黏著夏桐。
「不認識,剛剛知道是夏桐的舅舅,這不想著舅舅來了,陪舅舅說說話。」慕斯年說完特地看了關杉和關蓮幾個一眼,關杉明白了,慕斯年不想暴他的份。
偏偏李菁菁沒有反應過來,也不知是愚蠢還是故意的,問:「慕叔叔,你怎麼會說不認識我們們了?」
慕斯年掃了李菁菁一眼,關茨拖了李菁菁往外走,說:「我們們看看夏桐去,看看家地里有什麼菜,你想吃什麼就拔什麼。」
李菁菁不以為然,說:「鄉下地方有什麼好吃的?」
羅水蓮自然聽到了李菁菁的話,不過這會顧不上生氣,看著慕斯年,就想聽慕斯年的解釋。
「婆婆,是這樣的,剛才的孩,在我朋友開的一家公司里拍過戲,大家見過兩面。」
「你朋友這麼有錢?」羅水蓮不傻。
「我朋友也是打工的,他是一個高級白領,呃,就是一個公司的小頭。」
這謊話就是這樣,一個謊話往往需要無數個謊話去圓,謊話的怪圈很難靠著謊話走出來。
關杉和關蓮幾個這會再不明白慕斯年的用意,真該買塊豆腐撞牆去了。
關蓮心裏簡直是欣喜若狂,不過想到慕斯年看李菁菁的眼神,又擔憂起來。喜的是夏桐居然能靠上慕家,真沒看出這丫頭有這麼大的本事,居然把慕家的二公子迷得團團轉,肯為下地當農民;憂的是顯然剛才李菁菁說錯話把慕斯年得罪了,這個梁子還不知好解不好解。
慕斯年見夏桐拎著一籃子菜進來,忙出去接過來,放到水井邊,蹲下子幫著夏桐水洗菜,夏樟也跑了出來,他跟關家的人也沒話說。
羅水蓮跟關杉等人客氣了幾句,問候了夏桐外公外婆的狀況,自然也跟著唏噓了幾句,然後說:「我去做中飯,你們第一次上門,一定要留下來吃頓飯。」
有慕斯年在,關蓮自然願意留下來,所以關杉還沒開口,關蓮便滿口應承,說:「那就恭敬不如從命,打擾了,早就應該來看看您老人家。」
關杉瞪了關蓮一眼,說:「不麻煩了,今天是來認個門,以後有時間再來。」
兩人的態度如此不一致,可惜羅水蓮並沒有聽懂關蓮那一句「恭敬不如從命」是什麼意思,還以為兩家都是不留下吃飯的意思,想著對方一個是大,一個是有錢人,肯定是嫌棄自己家條件不好,不想留下來,加上剛才李菁菁也說了一句「鄉下地方能有什麼好吃?」,顯然是不想留下來。
想到這裏,羅水蓮便說:「這可怎麼說呢,好容易來了,連個飯也不留下吃,想必是嫌我們們鄉下糙,我就不深留你們。這樣吧,夏桐剛從地里摘的新鮮菜,還有剛才挖回來的冬筍,你們帶回去,好歹是自己種的,沒有農藥。」
關蓮和關杉雖然不會說這邊的土話,不過都能聽得懂,因為小的時候上學,同學們都是一口土話,所以這會關蓮聽了羅水蓮的話,有些莫名其妙,明明是說要留下來的呀?(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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