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桐是在半個月之後才知道余浩跟劉妍分手的消息,這個消息還是從余浩的媽媽裡說出來的。
原來那天晚上余浩一離開杜鵑的攤子便向劉妍提出了分手,劉妍不幹,威脅了余浩幾次沒有效,便把電話打到了余浩的爸爸那,劉妍一直口口聲聲說有證據,是余浩強迫的。
這事被余浩的媽媽知道了,特地來了一趟北京,找到余浩,余浩分辨說,他喝醉了,劉妍鑽了空子,他才是真正的害者。
事怎麼解決的夏桐不知道,不過這會,關心的是余浩的媽媽非要找自己出來究竟有什麼用意?
「夫人,您有話直說吧。」夏桐沒有耐心跟坐在一起喝咖啡敘舊,兩人的關係也沒到那一步,要不是找到自己宿舍來,夏桐是絕對不會跟出來的。
「劉妍的事曉得嗎?」
「返校那天下火車見到他們兩個在一起,我才曉得的。」
「你有什麼想法?」
「跟我沒關係的人,我能有什麼想法?」
「可是余浩說,他以為是你才去的賓館,他心裡還是忘不了你。」
「夫人,您在為自己的兒子開嗎?」
「跟你說過,不要我夫人,跟你說話真累的慌。」劉士攪了攪杯子里的咖啡,強忍著心頭的不快。
「劉士,跟您說話一樣也很累人。如果沒有別的事,我走了,您放心,我答應您的承諾一直沒忘。」夏桐起要走。
「夏桐,你先坐下。你怎麼還是這個子?你聽阿姨跟你說,阿姨想明白了。既然我家余浩放不下你,不管找多個孩子,他都說忘不了你,阿姨想著,不如全你們兩個。阿姨也是從年輕過來的,知道這心裡裝著一個人的滋味不好,以前是我糊塗,你就別跟余浩賭氣了,你們兩個,高中同學大學同學。真是太難得了,好好珍惜……」
「等等,劉士,你確定你自己在說什麼?」夏桐沒耐心聽下去,打斷了對方的話。
「當然呀。我知道。」
「我能問一句為什麼嗎?」夏桐十分好奇,究竟是什麼改變了對方的想法。
「沒有什麼。我就是突然意識到自己錯了。」
「好吧。劉士,不管你是因為什麼改變了想法,今天我再一次鄭重地跟您說一遍,我,夏桐,不喜歡余浩。現在不喜歡,以後也不會喜歡,希您記住這一點,以後不要再來找我。我們們之間沒有任何瓜葛。」夏桐說完起便走,實在太鬱悶了。
誰知夏桐剛出了大門,見劉妍正站著,像是在等人,也不知是等夏桐還是等劉士。
「你怎麼在這裡?」夏桐問。
原來劉妍一直跟著余浩的母親,見去找夏桐了,兩人進了咖啡館,劉妍便也找了一個地方躲起來,正好聽到了兩人的全部談話。
「夏桐,你不是想知道余浩的媽媽為什麼改變主意嗎?我來告訴你,人家看中了你的才華,說你書法拿了冠軍,一幅字能賣五千,說你圍棋拿了冠軍,一下贏了一萬塊,說你的舅舅是什麼師長,外公是什麼離休老幹部,跟他們家也差不了多。」劉妍恨極了余浩的媽媽,所以不管不顧把話都說了出來。
「可是你怎麼曉得?」
「哼,他媽媽找到我,把我貶得一無是,還以我爸爸媽媽的工作來威脅我,我跟余浩分手,可是我是真的喜歡余浩,我喜歡余浩好幾年了,我為什麼就不行?」劉妍說到後面哭了起來。
「夠了,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一個孩子,一點也不自重,才多大就知道勾引男孩子,以為這樣我們們家余浩就能被你拿住?做夢了,要這麼容易,你還念什麼大學,直接去勾引男人算了。」余浩媽媽出來正好聽到劉妍的哭訴,夏桐發覺的刻薄跟劉妍有的一拼。
「阿姨,可是我真的喜歡余浩,我會對他好的,我會比任何人都對他好……」劉妍卑微地求道。
夏桐不想看這兩人的臉,快步離開了。
好好的一個周六,夏桐本來是想去找慕斯年的,誰知還沒出門便到了余浩的媽媽找上門,夏桐想起了劉妍的話,余浩的媽媽是怎麼知道自己舅舅的?書法和圍棋賽冠軍學校網站上有,這個很容易就知道,難道只是因為這個就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出?
夏桐哪裡知道,余浩的媽媽見夏桐來北京一年的時間變化這麼大,又是圍棋又是書法的,一下子了名人,一個十七歲的孩子的字能賣五千,十年後,二十年後,還不了書法家,能賣到五萬甚至五十萬,這可是相當於一座取之不盡的寶藏,至經濟上將來肯定無憂。加上後面舅舅家的勢力,還有一個在上海做生意的姨媽,對一個下面小城的市長來說,還是有一點點可取的,加上余浩又一副非夏桐不可的架勢,所以也就打算順水推舟了。
不管怎麼樣,通過余浩的媽媽,夏桐明白了一個道理,會掙錢,能掙錢,也是自己的一個得分條件,看來自己還真的要好好琢磨,怎麼利用自己的才能去創造更多的財富?
想到掙錢,夏桐騎著自行車來到了慕斯年的辦公室,程毓的幾件古董服一件還沒補完,別的都先放一邊,把這二十萬先拿到手,給婆婆和夏樟買套房子才是真的。
今天周六,慕斯年沒在辦公室,夏桐可以用自己的指紋進去,進屋補了一會服,休息的時候,突然看見了那個琴盒子,夏桐忍不住把它拿下來,放在地臺的矮幾上,把手洗乾淨,盤坐著,先試著調一下音,音質還不錯,雖然不是一把年代久遠的古琴,但也不是便宜的地攤貨。
夏桐見無人,索靜下心來,試著彈奏了自己寫的第一首歌,彈著彈著夏桐就進到一個忘我的境界,把自己以前和慕容在一起學的曲子也慢慢彈奏出來,一點也沒注意到慕斯年什麼時候進了屋子。
慕斯年剛出了電梯就聽到一陣悠揚的琴聲,一開始確實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意識到是夏桐,他有些激了,他的猜測果然沒錯,夏桐琴棋書畫四樣皆通,這要怎麼解釋?
只是越往後聽,這些曲子越覺得好像在哪裡聽過,這種覺好奇怪,他一向不喜歡這些傳統的古典的東西,慕斯年陷了沉思。
夏桐彈了約莫有一個小時,手指有些累了才歇下來,正要把琴裝起來,這才看見倚在門上看著自己一言不發的慕斯年,夏桐一時之間不知怎麼解釋自己的行為,轉彎腰裝作把琴放起來,慕斯年走了過來,坐在了地臺上,一言不發。
「你什麼時候來的?」夏桐只得先開口問。
「有半個多小時了。」慕斯年看了一下表。
「你能不能幫我找一個古琴老師,就說我跟著電視學過一點,現在想找一個老師指點,最好是名師。」其實夏桐也可以自己去古琴班找一個老師學,就是沒這時間,嫌麻煩,還有,夏桐想找一個名師,名師教出來的徒弟學得快一點應該沒什麼質疑的吧?
「好,放心,我明天就給你找來。」慕斯年答應完之後,想了想,又說道:「還是找一個普通的吧。」
「為什麼?」
「你覺得名師和庸才誰的識辨能力更高?」
夏桐見自己的用意和小心思被慕斯年看破,也不好辯解,因為慕斯年說的有道理,黃爺爺和梅爺爺不是都看出自己的書法有十多二十年的功底嗎?
「你不問我嗎?」
「你會說嗎?」
「不會。」夏桐的回答很乾脆。
「那就不問了。」
夏桐小心地打量了慕斯年一眼,想看出他對自己彈奏的曲子有沒有什麼印象,夏桐的眼神剛好撞上慕斯年探究的眼神,夏桐心虛地低下頭。
「桐桐,來,陪我坐坐。」慕斯年抓著夏桐的手,拉著夏桐也坐到了地臺上,慕斯年的兩隻手抓著夏桐的右手弄著夏桐手上的老繭。
「桐桐。」
「嗯?」
「桐桐,桐桐。」
夏桐看著慕斯年,不明白他一直喚著自己的名字有何用意?
「我怎麼覺得這個名字我好像喊過千遍萬遍?」慕斯年凝視著夏桐,想從夏桐這裡找到答案,可是夏桐回應他的只有眼角滾出的淚水和同樣深的凝視。
「寶貝不哭,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這些曲子我聽過嗎?為什麼我覺得很悉?」
「你想起來了?」
「想起什麼?」慕斯年也覺得奇怪,這些事沒有一點印象,偏偏又覺得似曾相識。
看著慕斯年的眉擰一個川,夏桐不由自主地手出去,想要替他平,慕斯年的眉很濃,眼睛很長,這點跟慕容一樣,可是兩人看起來又是如此不同,慕斯年長得更些,慕容更剛些。
「我跟以前不一樣吧?」慕斯年從夏桐的眼睛里讀出了比較。
「不一樣。」夏桐下意識地回了一句。
「你果然有我們們前世的記憶?」慕斯年激地抓住了夏桐的手問。
這個時候,抵賴已經是沒有用,夏桐點點頭,抱住了慕斯年,喊了一聲:「慕容。」便泣不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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