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兒跟霍霆東的位置就在走廊的轉角，兩人都是背對着他，說的話也能清晰耳。

***

“真的想清楚了？怎麼樣……都不跟我走嗎？”霍霆東的聲音着沙啞，東方皓聽得心憤怒地突突跳躍起來，這個男人，該死的還沒有斷了念頭！

田沫兒搖搖頭：“霍爺，謝謝你一直給我的幫助，可是這跟不能混淆。”

“我不要，只要。”

“如果是這樣，那就簡單不過了。”田沫兒側過子，淡笑道，“如果只是，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滿足，沒有必要非我不可。霍爺邊有的是漂亮的人，對我，只是不甘心罷了。霍爺會讓我一直恩，而不會讓我恨你。”

霍霆東愣了愣，隨即大笑道：“田安，你真是個聰慧的人，怎麼辦？我發現你真是我遇到的人之中的意外……那他呢?”

他忽然的問話讓有些丈二和尚不着頭腦，霍霆東眯了眯眼：“東方皓。”

“他嗎？”田沫兒的眸子微垂，那邊，東方皓的心已經提起。這個時候，聽到的答案一定是真心的。

“聽說他現在追你追得很，是不是心了？因爲他，才拒絕我？”

“不是。”田沫兒搖了搖頭，眸子有些悠遠，“我跟他……是兩個世界的人……”

“兩個世界？”霍霆東點點頭，“沒錯，東方家族財大勢大，不過我真的是意外，他會爲了你連命都不要。”

“爲人打架，對他而言是常有的事……只是一時新鮮罷了，沒有什麼值得意外……”

“原來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的人。”心就是這樣冷的，像是有誰拿着刀子在剜着他的心臟，他可以忍的不原諒，的不理睬，可是……就一定要把他的一顆真心放在腳底任意踐踏嗎？他所有的努力，所有的付出，沒有想過要有多結果，可是，甚至連看都不去看看嗎！

霍霆東擰了擰眉，看着東方皓難看之極的臉，這個男人，應該是驕傲得不行，卻是爲了田安做着讓他都覺得驚訝的事。而田安，明明對他關心得要死，卻又始終不肯接，也無法接別的男人。這兩人之間，究竟在做什麼！啊啊的，真是煩死人，幸而，他還沒有上田安，所以，及時收手是明智的選擇。

“你們好好談，我先走了。”

兩個人都無視他的離開，東方皓的眸子漸漸地涌上了猩紅，他就這樣看着田沫兒，這個讓他完全改變了的人，卻是一顆鐵石心腸，本就沒有想過給一丁點的信任。

他的注視讓沫兒有些慌起來，東方皓猛地向前一步，的子就要後退，卻被一下子扳住了肩膀，他嘶啞的聲音帶着傷痛：“你從來沒有想過相信我是不是？……一時新鮮？我對你做的事，就是一時新鮮？”

“我他媽的什麼時候做過這樣一時新鮮的事！”他的怒吼聲讓田沫兒震了震，很久沒有見過他這樣的神，傷的野一般，渾上下都是暴戾的氣息。

“對不起……”難地嚥了嚥唾沫，“我……”

卻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間梗塞，還是沒有明白自己該怎麼辦，他爲做的一切讓恐慌，生怕陷在那樣的中不可自拔。從前，都不是這樣的相模式，改變了之後，會讓太過恍然。是因爲小哲嗎？還是因爲……爸爸？總之，真的沒有辦法相信，東方皓是上了自己。

“我讓你爲難了是不是？”他自嘲地笑了笑，點點頭，鬆開的肩膀，“好，我走，我離開，我不讓你爲難，我不讓你厭煩，我走！ok？”

沫兒的子不穩地搖了搖，呆若木了許久，纔回過神來，慌地在每個地方張，都沒有東方皓的影子。

走了，離開了，那樣高傲的他，不會再回來了……

很好，真的很好，那樣，就可以恢復從前的平靜，就不需要費力地去猜度那樣的是長久的還是暫時的，也不需要去想未來的路……

不是最想要的結局嗎？

不是最願意看到的結局嗎？

可是，爲什麼心底發慌？爲什麼看到他那樣傷痛的眼神，心也會一樣地疼痛？爲什麼看到他就要離去的影時，會想要不顧一切地上前，抱住他？

“媽咪！”

小哲一連了幾聲，田沫兒纔回過神來，地去眼角的淚，轉過頭笑道：“什麼？”

小哲眨了眨眼，已然發現了媽媽紅腫的眼睛，他小心翼翼地問道：“媽咪，東方叔叔不是給我去買玩了嗎？怎麼還沒有回來？”

“……”正拿着水果刀削蘋果的沫兒，手上一，刀鋒就進了指尖，把指頭放到裡吮了吮，努力讓自己平靜地微笑，“他……已經走了，離開這裡了。”

“離開？”小哲眨了眨晶亮的眼睛，“不可能啊，我還沒出院，他怎麼會走？……是不是有事去了？明天就會回來？”

“不會回來了，小哲，東方叔叔很忙，你總不能要求他每天陪着你的，乖！”

還想說什麼，卻是發現說不下去，便放下手裡的蘋果：“媽咪回家做飯，你先看看電視。”

“媽咪！”

腳步到了門前，小哲又喚住了。

“什麼？”

不敢回頭，生怕自己的眼淚被孩子發現。

“把手機給我，我想玩一下游戲。”

“好。”匆匆地把手機放在桌子上，便匆匆地走了出去。

***

夜幕漸漸降臨，開着車子不知道在濱海轉了多圈，地點依然是濱海。他憤怒地在方向盤上猛拍了一下，放不下，依然是放不下，那個吃了秤砣鐵了心的人，他竟然不知道該從哪裡起！

不知道車子駛到了哪裡，只是看到了對面的燈紅酒綠。是一個酒吧，而且是非常豪華的那種，霓虹燈跳躍着字的模型“尊”。

腳步在門前邁定，卻又折回，這樣的場合，並不能讓他的心變得好一點。那樣的噪雜吵鬧，只能讓他更煩。

酒吧的對面是一座橋，他就在橋的臺階坐下，把啤酒一瓶瓶地放好。啪地一聲打開一瓶，他一口氣便喝了個底朝天。

爲做的，他從來沒有覺得委屈，可是，竟是這樣看他的？呵呵，真可笑……即便他從前邊如雲，他有爲人拼過命嗎？他有爲人做這些事嗎？他甚至在房子對面用高價租了一間房子，那麼小的房子，他東方皓這輩子第一次住！

爲了，生平第一次自己洗服，生平第一次做的司機，還要看的臉，還甘之如飴。他媽的他真是覺得自己犯賤，可是就算這樣，他還是開心，因爲他覺得，只要他在努力，那麼跟的距離總會近那麼一點點。可今天，瞧，說什麼？

兩個世界，一時新鮮！

有哪個男人一時新鮮會把自己這個樣子！田沫兒，你爲什麼就不願意看看你邊的男人，如果現在有一把刀，他把心挖出來給看看好不好？

很快喝下三瓶啤酒，手機鈴聲響起，他的心臟猛地一。會是沫兒的電話嗎？擔心他所以打了電話過來？那麼一雀躍，他遲疑了一下，電話掛斷了。

迅速地掏出手機，看着那屏幕上的號碼，他的心一下子激烈地跳躍起來。確實是沫兒……那麼，他現在應該怎麼樣？他真該死，怎麼沒有及時接聽，那麼現在，應該撥通的電話，然後……

手機鈴聲又響起，那跳躍的號碼讓東方皓的心有些張，按下聽話鍵的作是下意識的。

“喂……”帶着稚氣的聲音很快把他的期打下冰點，是小哲……

“東方叔叔，是你嗎？”

“……”

“你現在在哪裡？你怎麼就這樣走了？你不會走的是不是？”

“……我就是出來氣。”他又啪地一聲打開啤酒，喝了一大口，“怎麼把媽咪的手機拿來打電話？媽咪知道嗎？”

“媽咪……媽咪傷了。”

“什麼？”東方皓騰地一下站起子，“怎麼回事？好端端地怎麼會傷？”

“東方叔叔，我告訴你哦，媽咪今天哭了，真的，的眼睛好紅好紅……一定是心裡傷了，東方叔叔，你是不是欺負媽咪了？”

“我……”他簡直想要撞牆，他欺負？究竟誰欺負誰？他捨得欺負嗎？只有，不停地在他心裡捅刀子。

“東方叔叔，不管怎麼說，你是男人哦！你快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裡，媽咪很擔心你呢！”

他的心因爲“擔心”這兩個字雀躍了一下，但很快冷靜下來：“究竟是你想知道，還是你媽咪想知道我在哪裡？”

“一樣一樣啦！你快說，現在在哪裡，你不會回去的，不會拋下小哲的，是不是？”

“……”

“那麼，你現在真的準備不要小哲，不要媽咪了？你說話不算話！”

“沒有。”東方皓悶悶地開口，“小哲，東方叔叔不會離開這裡的，我現在在尊酒吧，只是想要安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