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撿起戲臺前碎瓦，指腹緩緩過碎瓦上焦黑浮土，最終在瓦礫邊緣糙裂口流連。

「到了晚上，戲臺周圍得用火把照明，只需在火油里添些料，氣味便會被烈火炙烤隨風飄散。天氣燥熱易口，若再有人提供免費酒水那就更妙了。火油，井水，酒水，無論在何下毒，村中人都在劫難逃。」

石菲菲掃一眼坑深呼吸：「最近，並未聽說京城外有什麼了不得的戲班子進駐。」

林楚冷笑：「真正的戲班哪會使用如此歹毒的手段？當然是假的！」

「這些人，」鍾思皺眉：「便是留下來埋和放火的人。」

林楚點頭：「也是幕後主使之人！」

「可恨的水寇！」端木言咬牙：「殺了人搶了東西，還耍出這麼些手段人死都不得安生！」

林楚瞧一眼。小丫頭滿面蒼白，周皆在抖，眼底藏著抑不住的憤恨。就在數月前，可是從不在意旁人生死的京城小魔，如今的變化……好。

「六爺。」鍾思皺眉：「咱們立刻去找飛鯊堡，滅了他們！」

「不急不急。」蕭仇說道：「眼前得土為安。生魂已死，若是不得安歇實在凄苦。」

「不必，」林楚畔掀起奇異微笑，在這遍地混里，瞧的人脊背發寒。

「有人要毀滅跡，我們便反其道而行之。」

「穆亦文穆亦霜，你們立刻前往水縣將我們的發現告知縣令，他派人來善後。」

「石菲菲立刻將消息送護國軍並速速迴轉上京，請你的姐妹幫忙將曹村屠村真相在市井中廣泛傳播。最好編一出靜夜詭戲的好段子出來，到各大茶肆酒樓里演說，務必要在最短的時間裏,將這件事鬧的人盡皆知。」

「其餘人，隨我一起去查探飛鯊堡。」

穆氏姐弟和石菲菲應聲，準備分頭行事。

林楚角輕勾，眼底有鋒銳冷芒閃過：「想遮掩麼？我偏要端到明面上來。打草驚蛇未必不是好的選擇。」

「六爺。」語聲方落，忽聽斜刺里鍾思聲音急急傳了來：「梅枝不見了！」

林楚吃了一驚，瞧見鍾思匆忙靠近的軀：「四下都找過了，沒有梅枝。」

梅枝在十人中存在最弱，分派任務時從不是第一人選。待到眾人分頭離開，才驚覺已久不聞那弱子的聲音。

「你們先去。」林楚朝穆氏姐弟和石菲菲揮了揮手，時間迫，計劃不可！

「我們走了，怎麼同你聯絡？」穆亦霜心細，凝眉問道。

林楚以腳尖點地，傾在地面上畫出個魚骨符號。

「魚頭的位置，便是我的方向。去吧。」

三人軀漸行漸遠，林楚兀自久立不。明潤眼底深凝起暗沉漩渦，深不見底。

「師父。」端木言小聲開口：「梅枝，救麼？」

「當然。」林楚挑眉。

十步之外有一截矮牆，被大火燒的塌了半截。牆后是散落一地的野果，和雜無章的腳印。

「梅枝是去給咱們尋吃的了麼？」端木言眉心微：「此地危險重重，那麼弱怎麼能單獨行？」

林楚朝著紛腳印瞧了只一眼，抬手朝正西指去：「那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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