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枝面一白，下意識攥角：「他們都死了？就……在這裡？」

林楚轉瞧一眼，梅枝慌的心莫名安定。眼前年明艷一雙眼眸閃耀，如夜空耀眼的星，一下子能照進人心，你再生不出半恐懼。

「依常人之見，讓所有村民憑空消失不可能事。然而，能做到殺人屠村毫無痕跡的又豈會是正常人！對他們而言，殺人滅村，實屬小事一樁！」

「那……」鍾思蹙眉，目嫌惡：「六爺以為，他們在哪裡？又怎能做到瞭然無痕？」

林楚峰抿，將素白手指探出，朝不遠某一點指去：「那裡，似乎原本有一片空地。」

「該是個戲檯子。」石菲菲盯著殘垣中的半高土臺一瞬不瞬。土臺邊上留有半截焦黑的木，像個旗桿：「京城附近規模較大的村子，都搭的有戲臺。」

「那是旗桿？」林長夕抬眼，吃了一驚：「能在村中立旗的並非普通村落，這村裡住的是……軍戶！」

西楚由大司馬統領的西山大營拱衛京師，軍隊卻只能駐紮在京郊不可城。

數百年發展下來，軍營中子弟漸漸便也在當地娶妻生子繁衍生息。京郊附近因此形許多軍戶村。

村中壯年戰為兵，休為農。村中立旗桿，令旗隨時局變換，軍戶依令旗行事。

軍戶練，務農兩不誤。

屠村，不難。難得的是消息沒有泄半分。

但，屠了軍戶村，消息仍然沒有泄半分，便是難上加難！

在西楚，軍卒姓名均會在兵部登記造冊。

一群小小的水寇，有這樣大的膽子？！有這樣大的手筆？！！

林楚走至戲臺邊的空地上，眼底有細碎紅芒盪出。凝眸盯向地面，方才踩踏之印出個清晰的鞋印。鞋印淺薄，與周遭焦土只有細微差別，尋常人本注意不到。

深深吸口氣，腳尖朝地面用力踩下：「就是這裡，挖吧！」

「我來！」鍾思快步上前，瞧一眼地面卻微顰了眉頭：「誰的刀劍能借我用用？」

雖力大，但地面被烈焰炙烤后變得堅無比。只憑雙掌挖掘，怕天黑也不能人滿意。

「我來。」林楚上前，天地間有清冷劍霜一閃。年手腕一翻，寸許長鋒利匕首如灌了千鈞力道，電火石般刺地面。

噗！

匕首才到地面，居然盡跟沒。林楚眸一凝，泥土分明是……的！地下的焦土竟是拿來唬人的假象？！

林楚輕勾，笑容森冷：「就是這裡！」

再不會有錯！

「挖墳掘土，我是專業的！」蕭仇傾上前，在側包裹中一陣索。傾便掏了把稀奇古怪的玩意出來，在手中三轉兩折眨眼了只型小巧的鎬。

「人都躲遠些，這種事由我們男人來做便可。」

言罷，他來到林楚邊。二人並肩而立，片刻功夫焦土上便盪起淡淡腥味。那是泥土被潤后特殊的味道。

穆亦霜瞧一眼長脖子安安靜靜站著的弟弟：「你不去？」

蕭仇說，事該由男人做。你不是男人？

「不是小生不願前往。」穆亦文搖頭晃腦，義正言辭：「乃是小生無用武之地。」

他探出跟手指朝前點了點，穆亦霜瞧的愕然：「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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