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枝掩輕咳：「都是同僚……何必傷了和氣？別一營鑽了空子，笑咱們一盤散沙。」

一句話斷斷續續卻所有人聽的清楚。眾人眉目微，皆從旁人眼中瞧見慎重。

就這麼走了？不甘心！不走，又哪裏還能再如願？

正在進退維谷，忽聽大營上空響起嘹亮一聲軍號。

「一級戒備！」素問側耳細聽，漸漸顰了眉頭：「集結號！」

西楚太平許久，護國軍尚未型，能有什麼事，居然吹了一級戒備的集結號？

「走！」林楚眉心微蹙。

林止與丹青昨夜先後而至，今日一早便有集結號吹響。

這之中可有關聯？

院中眾人自退避林楚先行，眾人浩浩整整齊齊列於後，朝校廠奔去。

二營到時護國軍眾教習均已到場。一個個神嚴峻，如臨大敵。

一營卻只有莊衛哲一人，等了半晌一營眾人才三三兩兩而至。

教習們不聲，只管等著所有人都到齊，才款款起。

「各位。」首先開口的是格鬥教習孫昭，老頭一把年紀卻神矍鑠，一雙眼睛尤其明亮。

軍營素來以實力說話，孫昭在眾教習中威信極高，地位僅次于丹青。

他清了清嗓子，滿目鄭重：「昨夜獲報，水縣曹村遭遇屠村，全村上下三百二十一口下落不明，村中財牲畜被洗劫一空。此案驚聖上，皇上震怒命，護國軍協助水縣徹查此事。」

「什麼？」眾人吃了一驚。

「查案探案不該是刑部的事？我們去做什麼？」一營中，開始有人腹誹抱怨。

「正是正是，我們既不是仵作，也不是衙差，能幹什麼？」

「能屠村的必是悍匪，我們還在訓練。多危險？」

「此乃軍令！」孫昭沉了臉：「軍令如山，豈容你們置喙？」

一營中沒了聲息，眾人眼底卻帶著不忿。

「老孫，何必要將氣氛搞的這麼僵。」斜刺里，詩文教習玉子夫嘻嘻笑著湊了過來：「說什麼屠村搶劫怪嚇人的，無非是些水寇作。咱們堂堂一隻軍營去剿個匪還不容易？」

「都是小孩子，你莫要嚇著人家。」玉子夫微笑著拍拍孫昭肩膀。

「玉子夫，就你會說話？那你說吧，老夫落得清靜！」孫昭瞪著他，氣鼓鼓退後。

「你這脾氣……。」玉子夫嘆口氣，再回首已然換做張微笑溫和面龐：「其實，此次剿匪實為一場比試。」

比試？是什麼意思？

「剿匪平說簡單不簡單，說難卻也不難。」玉子夫捋著花白的鬍鬚微笑：「督統的意思，是讓你們兩大營各派些人共同趕往水縣，誰能先破了案子，便有資格號令對方做一件事。」

玉子夫揚眉，眼底添了神和：「是任何事！」

莊衛哲仰頭：「什麼事？」

玉子夫微笑：「這個老夫怎知？自然是贏了的人說了算。贏得一方無論提什麼要求，輸者均必須完，不得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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