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夕瞪眼：「你這小丫頭好沒良心，若不是我護著你。你早被踩泥了！」

端木言朝他翻白眼：「我請你幫忙了？」

林長夕氣結，搖著鵝扇嘆息：「唯人與小人難養，聖人誠不欺我！」

兩人吵得天翻地覆，林楚皺眉，頭疼！

「瞧不順眼，你們可以離遠些！」

兩人哼一聲，端木言先攥住林楚手腕：「師父，言兒要與你一隊，你不可以拒絕。」

「六弟,我是你親四哥，你不能拋棄我！」

「嘿，凡事得有個先來後到。」人群里有高聲音此起披伏：「你們兩個才剛剛二營，憑什麼來同我們搶？」

「六爺，總教習說今日起重新編隊，大家可以自由組隊。蕭某願意同你一隊。」蕭仇嗓門高，嘹亮驚人。

他量不高，又是獨臂，卻不知用了什麼法，到他的人皆如被針刺般劇痛，被迫退避，頃刻便在林楚眼前。

「六爺，咱們昨夜可說好了。」蕭仇扯笑，似鬼哭猙獰。

「你長的這麼丑別嚇著了六爺，自然得我們這樣的人，才有資格同六爺一隊。」人群里傳出甕聲甕氣的男子聲音。

林楚瞇了瞇眼，這個聲音很悉。昨日陳教習發難，就是這聲音在暗中相助，卻未見其人。

「何人說話，請現一見。」

「我們到了。」

我們？！

林楚瞧見一男一到了眼前。這二人長著一般無二的面貌。那張臉很奇特，長在男人上便覺孔武俊秀，長子面目卻覺溫乖巧。

「在下穆亦文，這是家姐穆亦霜。」男子朝林楚抱拳，再抬首時是滿目難掩的傾慕：「六爺昨日舌戰四方，您的英姿震撼人心，深深鐫刻於亦文心深。亦文願追隨六爺左右，自此相伴天涯。」

嘭！

穆亦文話音才落，便被穆亦霜一個栗狠狠敲在頭上。疼的哎呀一聲，捂著額頭委屈瞧向穆亦霜：「姐，你打我做什麼？」

「相伴天涯是這個用法？」穆亦霜杏眼圓睜，清秀面龐上生出幾分薄怒：「爹娘為你取名亦文，指你考取功名宗耀祖。你卻素來不求上進，至今說話仍顛三倒四。」

穆亦文撇：「當兵的學什麼詩文，我們本來就是大老！」

林楚莞爾，這一對姐弟很有意思。

弟弟面似儒雅實則狂，姐姐心思細膩表面乖巧膽小，實則剛烈。也難怪那日暗中相助時，一個甕聲甕氣滿腔憤怒。一個怯生生似弱無助。

原來，都是表面文章。

「我鍾思，我很佩服你，我願意與你同隊。」人群最前一子忽而抱拳行禮。

一短打幹凈利落，皮不似尋常子白，如小麥般些微泛黑。也不似尋常子塗脂抹滿頭珠翠，只將秀髮隨意一挽。若非脖頸平坦無結，幾乎要讓人疑心是個男人。

「我家中沒有兄長，自在碼頭扛活養活爹娘。我沒有讀過書，不識字，卻有兩棒子力氣也知道是非。我能瞧出來六爺與尋常人不一樣，我想跟著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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