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嬤嬤聽的言又止,瞧見主子的神終究垂眸,不再言語。
「桂芬。」章太后猝然抬首,鷹隼般眸子盯著桂嬤嬤:「你不會對那些禍害心了吧?你在宮裡面幾度沉浮,怎麼老了老了,反倒看不了?」
桂嬤嬤子一:「奴婢心裏面只有娘娘,哪會在乎旁的人?」
「守住你的心。」章太后皺眉:「不要讓哀家孤立無援,在這西楚後宮里連個最後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護國公主府,寂靜如無人。林楚一路行來,瞧不見半個人影。
雖有陸安提前備下的雨,還是被雨大風急膩了半截裳。
「我已經吩咐陸安去燒些熱水過來,你先回房中換乾淨裳。」
林楚瞧向端木言,這丫頭從方才瞧著就不大對勁。長春宮堅毅冷然的端木言仿若只是滂沱大雨中,意識迷濛下生出的幻象。
「楚哥哥,我還能這麼你麼?」端木言如個牛皮糖,扯著林楚袖,片刻不分離:「其實在言兒心裡,一點都不希你是我的師父。」
聲音虛浮無力,微勾角生出的笑容蒼白而空。明潤大眼中華盡去,只余絕和蒼涼。
林楚瞧的心中一,不忍將推開。
「楚哥哥,我現在只有你了。」將頭顱靠向林楚,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你別離開我好麼?」
林楚神怔忪,仿若回到年時這樣一個午後。在那個令人嚮往的和平年代,也曾做過同樣的事,抱著另一個人的臂膀,求不要離開。
然而……
一瞬的恍惚,待到回神,已被端木言帶到屋中。小丫頭站在自己三尺,衫半解,烏髮下一截香肩玉背,驚人的白。
「端木言!」林楚心中驚駭,下意識閉目轉:「你幹什麼!」
「楚哥哥,你別走!」端木言衝來,從後將林楚環抱。使盡渾力氣,不許人掙。
子雪白玉臂橫在眼前,溫香撲面而來。林楚蹙眉輕嘆:「你這是要做什麼?」
「楚哥哥,娘走了,爹爹也走了。」林楚肩頭一片溫熱的濡,哽咽著斷斷續續在耳邊說道:「爹爹走時,說我是花家的罪人,是喪門星!說一輩子都不要再見到我。」
「舅舅和太后從前對我的好,也都是假的。我如今……只剩下你了。」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我沒有別的法子。我只有你,護國軍也需要你。只有我真正的屬於你,護國軍才能留在你的手中。」
語聲含混,恥和悲痛使痛哭不止。抱林楚的雙臂卻加重了力道,抵死了不肯鬆手。
林楚心中輕。
端木言是金枝玉葉,自食足。多年秉承的信念在一夕崩塌,足夠為倒駱駝的最後一草。
護國軍是手中最後的依仗和尊嚴,為此拋卻了自己的面。做出今日的舉,是連自己都不齒的行為。
「你放手。」
「我不。」端木言咬牙,將整個軀與的更。
「你先放手。」林楚將聲音放低,帶著幾分哄的溫:「我不走,我有個要同你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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