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話不多卻句句切中要害，一句話就能扭轉乾坤。他在幫自己。為什麼？

「蘇幕，賢妃娘娘不適，安排人送回宮休息去吧。」端木朗面微霽，容更見蒼白。

林賢妃抿了抿，雖心有不甘，終是不曾開口，轉離去。

「陸安，跟上。」林楚眸冷凝：「素問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不要被人發現！」

陸安面凝重，影沒花叢中，轉瞬不見。林楚飲下一杯酒，眼底有細碎紅芒微閃。

素問被柳絮帶走更至今未歸，本就覺得不妥，再加上林賢妃一句新歡舊的嘲諷，愈發覺得不祥。

若是素問有什麼不妥！

林楚手指驟然收，酒杯無聲碎裂。冰冷酒水順著素白手指淌下。

「楚哥哥若是不放心，也跟去看看？」端木言滿目關切低聲開口。

「你自己……。」

「我可是榮敏公主，皇帝舅舅最寵的甥。」端木言笑的眉眼彎彎：「誰敢惹我？」

「也好。」林楚略一沉起：「我儘快回來。」

年悄然離席，走至赫連塵邊時軀略略一滯：「照顧好公主。」

赫連塵眼底破出一抹幽寒，靜靜注視著年纖細軀越去越遠。

「六公子怎麼……。」

「不勝酒力，出恭去了。」赫連塵的聲音打斷了一眾探究目。

他半斂了眉目，藏起眼底雲詭波譎的冷暗，手中握著的杯盞陡然爬出蛛網般細碎裂痕。

「攝政王和我楚哥哥很？」端木言眼底略帶驚訝。

「話多的人，通常死得快。」

赫連塵的嗜和不耐並未端木言懼怕，只微勾角在眼底生出明潤的笑：「楚哥哥是天下最傑出的男子，能與為友是福氣。你努力吧。」

赫連塵：「……。」

另一壁，林楚以極快的速度奔向咸福宮。

今日宮宴規模浩大，得臉的宮太監大多在流芳榭隨侍，不得臉的本不敢面，這給林楚提供了極大的便利。在相對偏僻的宮道上，全速前行。

一架涼亭橫亙在眼前，恍惚中瞧見人影晃。林楚蹙眉，將軀掩在錯的花叢里。

涼亭里，衫單薄的素服子卓然而立。烏髮未挽，如瀑布般傾瀉，被夜風捲起翻飛如蝶，絕世而獨立。

一張面孔清麗俗，眼底愁腸百結全無焦距，半抬頭顱注視著夜蒼茫的天幕。

林楚蹙眉，縱橫天下早見慣了各人，卻還是被眼前子驚艷。的乾淨清，似從不曾被這萬丈紅塵沾染半點污垢。完卻不真實，仿若下一刻便要乘風歸去。

別開了眼，正悄聲離去，卻見另一側暗影里走出個飾普通的嬤嬤。那人霜白髮髻上斜的赤金點翠步搖令林楚駐足。

後宮婢不可使用金飾，何況還是點翠的步搖？這嬤嬤卻無所顧忌簪於發間招搖過市，是……

林楚四顧，此地距離咸福宮並不遠。想起林茉染今日種種，甚至能替代皇后招待各國使節，的權利地位足以使邊宮人跋扈囂張。

這嬤嬤若是得臉，或許可知素問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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