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這麼做就不怕賢妃娘娘寒心麼？」林老三語帶威脅，故作清高。

「呵。」林楚冷笑：「有個買兇，殺人的蠢妹妹，只怕賢妃娘娘會更寒心。」

林茉雲聲譽盡毀，並不僅僅事關個人榮辱，整個林家三房都會被到牽連，包括在後宮的林賢妃。

前朝與後宮息息相關，有個丟人的妹妹，自會為旁人把柄，以此來攻擊賢妃家教人品。近些日子，怕是有的忙。

林老三自然想到這一點，整個人都頹然了。

「我六弟神飽摧殘，時至今日尚夜不能寐。依照咱們西楚律例，施暴者該對害者加以經濟補償。」

男人淡漠悠揚的聲線，讓所有人神一震。

「不不。」林老三皺眉：「你們不都好好的，憑什麼要我賠錢？」

林止將目落在文書籤名扯：「心不好難免要生事。」

「我簽。」林老三狠狠簽下自己大名，如扔燙手山芋般將文書扔給師爺：「文書已經打好了，你們該滾就滾，自此與我夔州林氏再無關係，自然我們族中財產也與你們再無關係！」

「恩。」林止接過文書，滿意的勾了角。

林老三長長舒了口氣。雖然就這樣放過老大一家他很不甘心，但……什麼都沒有錢重要。只要能保住他的錢，其餘的隨他去。

「看在親戚一場，最後送林族長一句話。」林止將文書遞給林首輔：「趁著族老都在，將林茉雲除名。也省得族親們被所累。」

「好。」林老三眼睛一亮，立刻對大房離宗一事釋然了。轉而鑼鼓找人簽署林茉雲除名文書。

「大人。」他笑嘻嘻將尚散發著墨香的文書捧給京兆尹：「林茉雲已經不是我夔州林氏之，生死榮辱都與我們再無關聯。所以，以後與有關的事，不必再來通知我們。」

縱使京兆尹見慣風浪，還是忍不住唏噓。人涼薄，不過如此！

「林族長。」林楚幽幽瞧向林老三：「但願你不會後悔。」

「悔什麼？」林老三冷哼：「不過是個連累祖宗的丫頭，丟了也就丟了，有什麼可後悔！」

林楚抿不語。林茉雲什麼的自然不值得後悔，但離開林首輔這麼大的靠山就……弊端一日日便會顯現，但願你能永遠如今日一般氣。

「小止，小楚，咱們回府去吧。」

林首輔最後瞧一眼宋老太君猝然轉，當斷不斷反其。別人拿你當草芥，你卻一味將別人當寶，何其愚蠢？

一步，焉知不是海闊天空？

「您，可還好？」林楚追上林首輔，多有些擔憂。

「對我來說，你們兩個才是最重要的。」林首輔微勾角，笑容寵溺溫：「旁的，都可以捨棄。」

林楚心中一，生出難以言表的酸。幾分不適，幾分暖。便也將角勾了勾：「謝謝爹。」

林首輔軀一，眼底在那一刻氤氳卻並未開口。下，他滿面都是瑩潤的。

「這麼算計爹爹，你還真是個好兒子。」林楚瞧向特意落後一步的林止，笑的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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