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眾人一時靜默，震驚於林止的無絕然。連林楚都不由多瞧了他幾眼。

離族除名！從宗祠中將自己一脈盡數除名，自此兩不相干。古往今來，只有窮兇極惡之人，宗祠中才會以除名作為懲罰，來保全自己宗族的聲譽。

主要求除名聞所未聞，那是一輩子無法洗刷的恥辱！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林老三眉峰一挑，聲音都尖利了。

「止哥兒莫要胡說。」林老二蹙著眉：「都是一家人，什麼事都好商量，說什麼渾話！」

「老大，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宋老太君氣的如篩糠：「你怎麼說？」

林首輔瓣抿，四面討伐如刀，將他神識一寸寸凌遲割裂。朝廷中舌戰群儒，瀟灑不羈的林首輔，第一次在眾目睽睽中流汗。如火六月間，一裳盡，膩在上徹骨的冷。

「今天你必須表態。」宋老太君氣勢如虹：「別以為不開口就能逃避！」

林楚輕笑，人本自私。想了解母親踏足塵世，終究是……一廂願的天真。

「不必為難首輔。」緩緩起：「你們把夔州林氏當寶，在我眼裏草芥不如。既然無法相融，今生今世便再不來往了吧。」

年纖細高挑，軀堅韌拔。字字句句擲地有聲，言罷回，無半分留。

「老六站住！」林首輔高聲開口：「咱們是一家人，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宋老太太挑眉：「你這是什麼意思？」

「母親。」林首輔起，朝宋老太君鄭重跪倒磕頭。再起時，眼底已是一派冰涼的絕然：「既然你如此容不下我們，我們大房一脈，自請除名。手吧！」

四下震驚，林楚豁然轉，眼底有脈脈流涌。

「你！你！你可想清楚了！」宋太君厲聲喝道：「要為了這個來路不明的野種，忤逆長輩大逆不道麼？」

「大哥，別意氣用事。」林老二眸焦急。

「大哥，瞧你把母親氣的。這麼大人了，做事怎麼還沒個章法？」林老三眼底帶著得意和算計。

「離宗除名是你們提出來的，我遵從行事。怎了大逆不道？」

「好！很好！」宋老太君咬牙：「你翅膀了又居高位，我一介民婦惹不起你。今日要離宗便離宗，要除名也隨你。只有一條，你如今住的房子，吃的用的花的，都是我夔州林氏之！你們走可以，所有東西留下併老三府庫，你們爺三個，凈出戶！」

凈出戶？！

林楚被氣笑了。

林老三平庸怯懦貪婪，能有今天的就，靠的就是林首輔朝中地位以及二房雄渾的財力。林家的富貴與他有半錢關係？他就是夔州林氏一條蛆蟲，拿什麼臉來讓林首輔凈出戶？！

「對凈出戶。」林老三眼眸晶亮：「若沒有母親就沒有你，你已經不是林家人了。林家的東西自然不能你帶走！」

首輔府邸位於上京最繁華的街道，寸土寸金。那麼大的宅子即便不自己去住，倒手賣了得是多麼可觀的一筆銀錢啊！林老三滿面喜悅，通舒泰，仿若自己已經了上京城裏人人艷羨的首富。

「你們要大伯凈出戶，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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