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夕吃癟，癟了。

林老二指著側的婦人說道：「這是你二叔母，你爹邊沒個妥帖的人。以後缺吃的喝的只管跟你二叔母說，讓給你備著。」

林家二夫人顧氏是海城書香門第出，雖是個庶，卻知書達理不爭不搶。瞧人時眉梢眼角都是彎的，聞言命丫鬟捧著對白玉龍配送在林楚面前。

「不值錢的小玩意，楚哥兒只管拿去打賞下人，可千萬莫嫌棄。」

林楚撇了撇。林家二老爺打小不讀書，卻對經商癡迷，憑藉著雙手掙下碩大一份家業。近些年二房與林止聯手，在整個上京商圈，擁有不可搖的地位。

顧氏口中的小玩意，水頭飽滿雕工湛，一瞧就是有價無市的寶貝。隨隨便便就讓拿去打賞下人？

有錢！豪氣！

林楚又行禮道謝。

「長嘯，來見見你六弟。」林老二瞪著眼珠子往顧氏側瞅了一眼。

「六弟好。」

林楚忽覺眼前一黑，似有山嶽迫然來，遮了四下里刺目的。男人宏亮的嗓音，似平地驚雷。抬頭瞧去，眼前男子不足雙十，卻比尋常人都要生的高大。結實壯，一張英面頰盡顯剛毅。

「楚哥兒莫怪。」林老二眼底生出驕傲：「這是你二哥，自小我便將他送上了戰場。如今在西山大營里當了個校尉，渾頭渾腦是個人。莫要與他一般見識。」

林長嘯呵呵笑，上下打量林楚：「六弟生的也太單薄了些，等來日跟我到西山大營去，保管過不幾日就能讓你胎換骨。」

「說什麼渾話！」林老二一個栗敲在自己兒子頭上：「你六弟細皮一瞧就是讀書人，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皮糙厚？」

「六弟是咱們兄弟的寶貝，得寵！二哥，你瞧見人就想拉到軍營的病能改改麼？」林長夕皺眉瞥著自己兄長，默默嘆氣。

「男兒郎就該保家衛國，征戰沙場。強壯些不好麼？」林長嘯梗著脖子：「像老大那樣，有手有腳的非要窩在商行里，有什麼出息？」

「你是在說你老子沒出息？」林老二斜睨起眼睛。

林長嘯了脖子：「兒子說的是年輕人，年當以保家衛國為己任。」

「你是嫌棄老子年齡大？！」林老二越發氣憤。

林長嘯：「……。」他不說話了，他一定是自己爹抱養來的！

「二哥的建議，我會考慮。」林楚勾，向林長嘯出手去。

「真的。」林長嘯大喜過，抓住林楚手指用力握了握。之後，氣息一凝。

「老二快放手。」顧氏皺眉：「你手大力不虧素來沒輕重，別傷了老六！」

「無妨。」林楚微笑扯手：「二哥留了力道。」

瞧見年俏皮朝自己眨了眨眼，林長嘯抿了抿。他絕對沒有覺錯，方才與六弟握手那一瞬，的力道……足以掙他的鉗制。這個六弟……是個人才！

「六弟的話我記下了，改日一定到軍營來。」林長嘯盯著林楚，眼底生出令人驚悚的狂熱。

「夠了！你們一個兩個可有將我們放在眼裏！」

相較於右側的熱切，左側仿若陷凌冽寒冬。林老三終於忍無可忍，凝眉一道厲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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