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郡主，您怎麼還在這裏玩呢？大傢伙找您都快找瘋了！」

焦急的音傳來，端木言豁然閉口，神態恢復了往日的倨傲。但林楚卻再無法忽視眼底的哀傷。

「這是吳媽媽。」拿下朝月門走來的老婦人點了點：「伺候我祖母的老人。」

這人林楚知道。

當初決定回林家時，便讓人將未來媳婦榮敏郡主一起查了。

吳媽媽是花老夫人的管事媽媽，一直陪在花老夫人邊，從青年到老年。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代表花老夫人。

「老奴運氣好，終究還是遇上了郡主。咱們快些走吧。」

吳媽媽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微弓著子態度很是謙和。轉向林楚時，眸有些微凝滯：「這位是……。」

林楚頷首：「林楚。」

吳媽媽瞠目結舌：「林……林……。」

「楚哥哥今日回京，我是特意接來玩的。」端木言擋在林楚前，凝眉說道。

「這怕是使不得。」吳媽媽扯了扯角：「今天這日子，不宜外人在場！」

「楚哥哥是不是外人，我說了算！」

「郡主！」吳媽媽笑容一頓，聲音發沉：「茲事大，不可胡鬧！駙馬爺會生氣！」

端木言抿了抿，眼圈幾不可見紅了一紅。

「呵。」林楚漫不經心開口：「我竟不知堂堂郡主，竟需要個管事媽媽來教訓。」

吳媽媽皺眉，眼風利劍般刺向林楚。林楚毫不畏懼，挑眉迎上。

「先是個丫鬟，再來個媽媽。怎麼，榮敏郡主在大駙馬府中，就可以被人這麼隨意折辱？不知這事讓皇上知道了會怎麼想。」

「林六爺真會說笑。」吳媽媽扯微笑：「老奴只是來迎郡主到主院去，哪裏敢教訓郡主呢。」

「算算時辰聖旨也該到了，咱們還是走快著些，誤了吉時才是大事。」

林楚心中一凜，猝然瞧向端木言。

聖旨？！

以為端木言的反常是在家裏了氣，怎麼還……牽扯到了聖旨。若真有聖旨，似乎……的確不大合適出現。

「楚哥哥。」端木言瞧著，齒中雖含著笑，卻不曾到達眼底。細瞧還帶著幾分訣別的凄然：「你若……有事，可以先走。我只是想瞧瞧你，如今瞧見便也……知足了。」

林楚蹙眉，告辭的話忽然就無法出口。似在端木言上瞧見了自己，年時也會如今日一般。耍弄各種心機讓義父留下，一人獨，會……害怕。

「我陪你去。」話出口再難挽回，林楚只得與端木言一道前行。

端木言半垂眼眸盯著自己的腳尖。

今日穿了雙朱緞鑲珍珠的雲繡鞋，鞋面上綴著的珍珠流蘇行走間起伏不定，便如腳下踩著的駙馬府。因護國大長公主的存在，榮寵盛況空前。

然而，曇花一現，萬鼎盛時，便也是衰敗的開始。

吳媽媽引著二人到了前院正廳，又親自給二人挑起了簾子：「郡主請。」

「言兒回來了？」男人憤怒的聲音自屋中迎面衝來：「你今日，太不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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