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問早被折磨的奄奄一息，此刻卻不知哪裏生出的力道，死死咬著馮二的耳朵不肯鬆口。力扭頭一扯，男人半個耳朵生生被咬了下來。

「你這賤人！」馮二將素問重重丟在地上，捂著鮮淋漓的耳朵，眼底皆被暴的殺氣浸染：「我要弄死你！」

他舉起手裏板斧，掄圓了朝素問砍去。素問仍舊咬著那人的耳朵，齒邊卻含著淺淡的笑，緩緩閉了眼。

一切便似彈指一揮。千鈞一髮時，天地間盪起道水芒。馮二的斧子被纖細一隻小手抓住，半晌無法落下。

馮二驚愕中去，撞進凌厲肅然一雙眸里。

「我的人，誰給你的膽子！」年聲音冰冷淡漠，無半分。

馮二瞧的呼吸一滯，他不明白眼前這白凈纖細的年，怎麼忽然就生出山嶽之般的迫，讓他半個字也說不出。

「你找死！」馮二回神，另一手的板斧扯出呼嘯風聲，砍向林楚。

「小心！」陸安瞧的心驚，提劍趕來助陣。

哪裏想到，半空裏忽聽咔嚓一聲。薛二手中磨盤樣的板斧居然……碎了……

陸安被瞧見的景象驚得腳下一個趔趄，險些跌倒。

馮二的板斧碎了？被林楚給……碎了？他的斧頭是假的吧！

四下如鬼域寂靜，眾人皆被眼前一切驚呆。

馮二有點懵。他的力氣他自己知道，手中板斧有百斤重，灌足了力道從上劈下的重量得有千斤，連石碑都能砸碎。

卻……被這小子……麻桿細的胳膊給架住了。架住也就罷了，還……碎了？！

板斧莫非不要面子的？

愣怔中，馮二另一隻停在了半空裏忘了落下的板斧，被林楚彈了一下，又……碎了！

我！

眾人深呼吸，碎就罷了，這居然一彈就又碎一個？

是人麼？

林楚不理會眾人的愕然，俯將斗篷下，裹住素問軀：「你是好樣的！是西楚子的榮！」

素問心中一暖，滿腹的屈辱終化作清淚滾落。被馮二抓住時沒有哭，被他折磨時沒有哭，被撕破服侮辱時沒有哭，卻因林楚一句話落淚。

不嫌棄臟，說是西楚子的榮。

此生得一知己，足矣！

「別哭。」林楚抬手，將眼淚拭去：「這些畜生不值得讓你流淚！你在這裏歇著，看看我如何讓他們千百倍的償還！」

「臭小子，找死！」

那一頭馮二終於回過了神，碎斧的仇恨便似燎原之火，勢要將這三人碎萬段。

「你！」

一個字尚未出口，林楚一隻素拳毫無徵兆砸向他下戰馬耳。

戰馬吃痛，一聲嘶鳴將前蹄揚起。薛二猝不及防下直直從馬背跌下。不等他起，年染的綢緞鞋便踩在了他的右胳膊上，腳底一捻，咔嚓一聲將他胳膊踩斷。

「素問斷的就是這隻胳膊。」

冰冷的聲音如百鬼夜哭，馮二頭髮干，呼吸都停了半瞬。

「呵。」林楚勾一笑，如嗜的惡魔。手指在地面上一抹，抄了只匕首在手，噗一聲刺馮二手腕筋脈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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