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認知里，什麼是煉製丹藥不可或缺的條件？」

「時機，壞境，藥材缺一不可。」

「呵。」林楚淡笑：「若一人瀕臨死亡急需用藥，你當如何？」

素問眸一凝，眼底生出幾分迷茫。

「你一味強調，煉藥需要嚴苛合適的環境。若在尖刻的條件下，你憑什麼能拿出合適的丹藥，治病救人？」

「生死一線，千鈞一髮。為醫者，治病救人不分場合。」

林楚的目緩緩過素問的葯鼎，眼底生出幾分譏誚：「如此笨重的葯鼎，還需得配以挑細選的火種，又有多藥師能夠隨攜帶？」

「莫非還要人堅持到時機，條件的時候才許生病？這樣的煉藥理念簡直迂腐，淺薄，無知！」

「世間萬皆可用！化腐朽為神奇，才是真正的醫者大道！」

四下肅然，寂靜無聲。唯有年清冷聲音一字一句回，震人心。

素問呼吸凝了半瞬，眼底的厭惡不屑，終化作震驚。良久，垂下頭顱，重重嘆息。

「好一個化腐朽為神奇，我……輸了。」

抬起頭，下勾一笑，艷若春花。瞧向林楚時，只余心悅誠服。

子素手一抹，拔下頭上發簪，以迅雷之勢朝自己咽猛然刺下。

「願賭服輸，我這條命。給你！」

素問是個狠人，出手就下了死力氣。

眾人嚇了一跳，不及應對。然而，素問的手腕卻被人斜刺里給攥住了，只覺手腕似陡然了千鈞重擔，再也抬不起來。

「你……。」素問瞧著林楚，神有些複雜。

「醫者大道在於治病救人，不該染上無辜者的鮮。」

素問挑眉，你方才可不是這麼說的！

林楚齒含笑，仿若並未瞧見素問眼底狐疑：「連日來趕路悶得慌，一時無聊便與姑娘開個玩笑，你不是這麼小氣的當了真吧。」

年清眸燦如星，清如水。語聲坦，擲地有聲。素問狠狠吸了口氣，莫非方才口口聲聲要以命相搏的人，是？

「天下皆學問，醫學一道亦是如此。素問姑娘是神農藥局的人才，我很希以後有機會能與姑娘一起探討醫理。不知姑娘是否介意。」林楚瞧著靈樞，齒間笑意盎然。

素問怔了一怔，眼底只掙扎片刻便釋然一笑，燦若夏花。

「好。」

惺惺相惜，志趣相投。一個字，夠了。

「既然六爺留下了你的命，自今日起你便跟了吧。」林止淡淡開口，聽的素問吃了一驚。

「你的命早在與六爺打賭時，就已經不再屬於你。人生天地不可言而無信，我自不能害你食言。」

說這話時林止的眼睛瞧著的卻是林楚。

「這個結果，六弟滿意麼？」他說。

林楚心中一。

林止的聲音似淡漠無卻極悅耳，如醇厚酒聽之人沉醉。他方才那樣的說法，就是在暗示素問，能活著仰仗與林楚的大度。素問此後必然會對恩。

林楚眉峰微挑，才要開口。眼前一花，一隻胳膊便人給扯住了。

「楚哥哥，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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