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跟我說廢話！」林楚面無表：「既然你喜歡講道理，我們就來講道理。你去給張叔道歉！只要你跪下說一聲對不起我錯了，張叔肯原諒你，今天的賬就一筆勾銷。」

「你休想。」康側妃高昂著頭顱：「本妃是堂堂親王側妃，讓我給你們這些下賤窮酸磕頭認罪，想都別想！」

眼底生出深沉的恨，眸激憤：「你一個外室生的賤人就是里的污泥，憑什麼在本妃面前耀武揚威？」

「本妃讓侍教你們規矩就是給你們臉了，即便今日打殺了你們，又能耐我何？你就是個有娘生沒娘養的下賤胚子！」

「親王府的康側妃，真真好大的威風！」

康側妃慷慨激昂的言論，終結於沉肅然的男子聲線里：「禮親王殿下，我父親往日與你似乎並仇怨。今天的事，勞煩給個代吧！」

康側妃白了臉，什麼世道，怎麼誰誰都能來打斷說話？

雙目赤紅，猛然扭過頭去。滿面的怒氣在瞧見來人時，陡然化作春日燦爛的暖。

「王爺。」康側妃滴滴喚了一聲，在眼底氤氳出脈脈水氣。子慘白如紙，艷若玫瑰，周輕睜著霧氣迷濛的眼。端是我見猶憐的讓人心疼。

「王爺。」以一個非常巧妙的角度飛撲居中而站，高大拔的中年男子懷中，語聲含混低弱：「那人殺了柳絮，還要毆打臣妾。您要替臣妾做主啊！」

半仰著面頰，腮邊滾下將落未落一滴清淚，里水晶般閃著七彩的：「臣妾已經告訴臣妾的份，卻毫沒有停手的打算。儼然全不曾將您放在眼裏呢！」

玉溫香滿懷，弱無骨。禮親王眼底漸漸生出幾分心疼，抬手便要去攬康側妃的腰肢。

「殿下！您的側妃方才辱罵我家六弟，莫非是我來才匆忙聽錯了？」林止語聲鏗鏘，冷眼旁觀。禮親王安人的大手了，頹然下垂。

「親王殿下。」張叔瞧見一行來人陡然癟了，眼淚如斷線的珍珠，噼里啪啦往下掉。噗通一聲跪在禮親王腳邊，將他小一把抱住，如同抓著救命稻草。

「千錯萬錯都是小人的錯，小人不該這時候來給小楚送東西。更不該出生在鄉野間，污了側妃娘娘的眼睛。人打我，罵我，殺我都是應該的。您可千萬別生氣啊！」

頭髮花白的老人低嗚著訴說，綿綿的子篩糠一般抖。飽經風霜的面頰上，被滾燙的熱淚沖刷過每一條歲月壑。瞧的人只覺心酸。

「小人從不曾瞧見過這麼麗高貴的娘子，瞧著便是個良善之人。小人初來乍到，便想問問有沒有看到驛站的人。哪知上來就辱罵小人，還讓那個兇的人打我。小人如果做錯了事，罵我就好，為什麼要罵小楚？小楚和這位麗的貴人本就沒有見過面！」

那一頭，康側妃面鐵青，尖利的指甲刺掌心：「你這賤……。」

「貴人又罵我了！」張叔局促垂首，周抖的與不調：「饒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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