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上真的是過得有些顛倒,蘇辛夷早上捂著臉不想起床,邊的人倒是笑得輕松愉悅,還故意給蓋了蓋被子,這才如往常一樣慢條斯理的去早朝。
蘇辛夷嘆口氣,覺得自己應該對殿下的力量有點誤解。
等殿中又清凈下來,蘇辛夷這才仰頭看著帳子,這是新換的一床帳子,細細的花朵順著藤蔓綻放,太子一向喜歡沉穩的,以前用的帳子多是暗,蘇辛夷覺得沉悶,便挑了這一床淺的,如春江碧波般的,確實令人心曠神怡。
但是,等到了夜里,這樣輕薄的帳子,燈蔓延進來時,卻另有一番的景。
蘇辛夷覺得不能想了,猛地坐起,深吸口氣,忽然沒想起什麼,起在床帳間細細翻找,但是愣是沒找到那本小冊子。
蘇辛夷:……
殿下總不會是帶出門了吧?
這要是不小心出來,就真的沒法見人了。
蘇辛夷惴惴不安的滿腦子都是那不見的小冊子,又無人能說這種私的事,只得先去了元徽宮走一趟,最近因為吳王的婚事,元徽宮那邊忙得團團轉,還遇上了阮明妃幾次。
總覺得阮明妃現在對的態度親近了不,而且齊賢妃現在見到也比以前更為溫和,心中有些猜測,但是兩位后妃別的話都不說,自然假裝不知道。
但是,態度覺到了。這種微妙的試探的意思,想想也怪有意思。
元徽宮那邊正忙著,蘇辛夷一進去就見到阮明妃也在,二人打過招呼,就聽著阮明妃笑著說道:“禮部的大人今日去季家下聘,然后就等著迎親了,我想著下午去吳王府看看。”
蘇辛夷聞言便笑著應道:“母后一向對幾位娘娘親近,想必很愿意明妃娘娘去看看,工部那邊修葺的房子,您瞧著要是有什麼不妥的地方,現在還能調整。”
阮明妃聞言立刻說道:“娘娘做事最是周全,哪里還能有什麼不好的地方,我只是想去看看,也就這麼個機會了。”
蘇辛夷就聽懂了,后妃不得輕易出宮,除非是伴駕或者有恩旨。
現在借著吳王這個兒子親的事,阮明妃還能去看看兒子住的地方,以后想要再去機會不好找。
而且,阮明妃與齊賢妃在宮里小心翼翼多年,肯定也不會提出令皇后為難的事,所以確實機會難得。
蘇辛夷這麼一想,便看著阮明妃笑,“娘娘想要什麼時候去,我替您提前安排一下。”
皇后肯定不會攔著,這樣的順水人,蘇辛夷也做得順手。
蘇辛夷猜得沒錯,皇后整出來恰好聽到這句,便道:“你既然應承了,那你就去做。明妃有什麼事兒直接找便是,年輕力壯的,可勁使喚便。”
蘇辛夷微微挑眉,皇后這話對阮明妃可不比以前的客套,明顯親近了,看來自己的猜測果然不是虛的。
這麼一想,蘇辛夷的神也跟著微微一變,對著阮明妃笑道:“娘娘您聽到了,我這里可不敢讓您不開心。”
阮明妃知道皇后娘娘這是給面子,這滿后宮除了皇后誰敢使喚太子妃,名不正言不順的,也不敢擺那個架子,便笑道:“那就給太子妃添麻煩了,我瞧著不如明日便去,婚期畢竟也沒幾天了。”
蘇辛夷立刻答應下來,又約好時辰,這事兒便算是定下了。
皇后瞧著們說話,坐下后便開口說話,“正好你們都在這里,吳王大婚的事還有些事明妃你也得做好準備……”
蘇辛夷在一旁聽著皇后娘娘與阮明妃對話,屋外就是吳王親那天,后宮不管是皇后還是嬪妃都不能前去觀禮,但是太子這個長兄,蘇辛夷這個長嫂可以去前去坐鎮。
另外,第二天進宮見禮,皇后讓阮明妃先來元徽宮等著吳王夫妻正式拜見。
阮明妃意外的,還以為要在春澤宮見自己的兒子與兒媳,沒想到皇后娘娘愿意讓在元徽宮禮,眼眶都紅了。
皇后瞧一眼,淡淡地說道:“這也是陛下的意思,你養育吳王一場,是你該有的面。”
阮明妃知道事肯定不是皇后娘娘說得簡單,前朝現在這麼多事,陛下怎麼可能想著這點小事,必然是娘娘在陛下面前提了,為求了。
阮明妃立刻起給皇后行了大禮,“臣妾多謝皇后娘娘,若無您的恩,臣妾怎麼會有這樣的面。”
皇后讓趙嬤嬤把阮明妃扶起來,道:“怎麼兒子都要娶媳婦了,你倒是矯上了,坐吧。”
阮明妃拿著帕子拭淚,不好意思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蘇辛夷瞧著這一幕覺得也有些意思,上輩子皇后給的印象很不好,大部分是因為是跟著平靖郡王妃進宮,而皇后又站在宴瓊思的立場故而為難。
但是撇開這一面再看,皇后給的觀自然又不同。而且,也聽說前幾日皇后把廣平郡王妃進宮,不知道說了什麼,廣平郡王妃出宮的時候眼眶都是紅的。
蘇辛夷沒有讓人仔細打聽,但是也能猜到估著跟宴瓊思的婚事有關系。
上次宴瓊思就已經牽連進獵場的事,好在只是牽了牽線沒什麼大問題,不然想要不容易。
聽太子殿下提了一句,后續是容王給求了,太子看在這個便宜弟弟的面子上,便網開了一面。
不過,皇后是個聰明人,知道事不能一而再,束家的下場便是前車之鑒。
再說,當年廣平郡王能翻,靠的就是皇后與廣平郡王妃的關系,現在若是皇后對這個妹妹失不再管了,廣平郡王府會如何也不好說。
嘖,皇后這個人固然有時候做事偏頗,但是卻能看清大局,難怪能與李貴妃斗了多年屹立不倒。
不然憑皇后的家世,很難跟有李太師支持的李貴妃抗衡,束家實在是太不中用了。
事定下之后,蘇辛夷第二天果然就帶著阮明妃去吳王府走了一趟,吳王在府上候著,見到蘇辛夷這個大嫂也很恭敬。
蘇辛夷對吳王與景王都不怎麼悉,見了面倒是很客氣。
吳王府的宅子跟東宮不能比,跟容王的也不能比,襄王比他也略勝一籌,只有景王與他不相上下。
這種事,蘇辛夷無法說出什麼,五手指有長短,陛下偏心哪個兒子,或者是那個兒子的生母,自然便會有不怎麼被偏心的。
就算是如此,整座王府也十分的致,而且花園游廊,假山石亭樣樣不,只是占地沒有那麼寬闊,但是比公侯伯府還是要大很多。
至,蘇辛夷看來吳王府比齊國公府就要奢華大氣,齊國公府在京城勛貴中也算是很不錯的那一撥了。
阮明妃看得很是認真,還去新房瞧了瞧,蘇辛夷跟著走了一遍,然后就借口歇腳喝口茶,讓吳王繼續陪著阮明妃,自己去了前院等著。
總得給人家兩母子說悄悄話的機會。
阮明妃看著太子妃的背影,對著兒子說道:“你看,太子妃是不是跟傳言不符?雖然子烈了些,但是卻是個十分通的人。”
吳王點點頭,他跟太子妃沒什麼集,見面時也是通常有很多人在,所以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但是今日太子妃的行事確實讓他覺得很是舒服愜意,與傳聞中那個一言不合就手,做事囂張的人對不上。
“我瞧著這府里修葺得不錯,看來工部那邊是用了心的,我心里一直很擔心,就怕他們糊弄著過去。”阮明妃一臉欣的說道。
雖然是個深宮婦人,但是也知道有些員做事實在是膽大妄為。
就如這次六尚局的事,誰能想到呢。
吳王聽了母妃的話,笑了笑說道:“大哥有時候回過來看一眼。”
阮明妃恍然大悟,便道:“太子殿下倒是有心了。”
有太子過來,誰還敢糊弄?
“殿下對你不薄,以后你做事也得知道分寸。”阮明妃看著兒子笑著開口,“母妃希你能平平安安的,其他的不是咱們的,不要去肖想。”
“兒子知道,您放心吧。”吳王點頭。
阮明妃便起去前院,“走吧,別讓太子妃久等。”
吳王帶路,阮明妃與蘇辛夷會合,到了前院就看著蘇辛夷正在詢問管事各工程的事宜,仔細一聽,還能聽到修繕屋頂用的什麼瓦,門窗用的什麼木頭,花園里栽種的花卉,池子里養的魚都一一問到了,是個用心又心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