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不見爲淨,如果不再見面,興許他就不會想起以前發生過什麼,可以自欺欺人地繼續裝作若無其事。但是藍若斐現在就活生生地站在眼前,不斷提醒著過去曾發生的一切……
彼時,他在讀商學院的碩士學位,而,只是個大二的小生。之所以留意到,是因爲學校開運會,那時的是志願者,奔走於各個比賽場地之間,手裡拎著一個急救箱,理突發狀況。
會注意到這個個子不算高的生,是因爲一個小場景。
當時有個生在跑八百米的時候一路領先,眼看著就快到達終點了,忽然腳下不穩,摔了一跤。就讓隨其後的對手後來居上,唾手可得的冠軍就這樣拱手相讓了,賽後就哭得跟個淚人兒似的,很不甘心。
就在這時,藍若斐走過去,遞給一顆巧克力,“喏,我請你吃的。意外發生的時候,往往只在一瞬間,誰都不希這樣的,但是育競賽就這樣啊,充滿了很多的隨機。就像足球比賽一樣,除了水平,還要看臨場發揮,天氣原因等等。”
“或許老天只是跟你開了一個玩笑,你也不必太在意。你等會兒不是還有一千五百米的比賽嗎?那就重新振作起來。你想想啊,那是八百米的將近兩倍距離呢,如果你連一千五百米都能夠拿下,那豈不是更加厲害嗎?那對能和技戰的安排都要求更高,你可以證明自己的實力,不必爲一時的失意難過啊!”
“來,吃了這顆巧克力,能給你補充能量,還能讓你的心好起來哦!丟了八百米的冠軍而已嘛,我們去征服一千五百米,我會爲你加油助威哦!”
說完還握拳頭在半空中揮,爲對方打氣。
奇蹟般的,這個樂天開朗的格,輕易就染了周圍的人,就連原本傷心哭泣的生,也因著的安而重拾信心。
老實說,藍若斐的臉蛋不是特別漂亮的那種,大學裡不生都開始化妝,將自己打扮得鮮亮麗的。可素朝天的臉上,卻洋溢著青春獨有的,白希的皮吹彈可破,因爲跑上跑下,還著些微紅暈,看上去很健康。
親眼目睹了這一個畫面後,明振軒的目便不由自主地追隨著,連運會的比賽結果都顧不上了。看著爲相識的同學做拉拉隊,細緻地爲不小心傷的人清理傷口,笑容從來都不曾離開過。
該是怎樣幸福的家庭,才能養育出這麼一個活潑開朗又可的孩兒?
當費盡心思,託了關係輾轉打聽到藍若斐的況後,他卻怔住了,接著,對這個孩子就更是產生了強烈的保護*。他很想爲擎起一片萬里晴空,讓不必擔心外界的種種困難和生活的艱苦,只想看到臉上那燦爛的笑容。
於是,煞費苦心地開始了各種安排,製造一個個“偶遇”的機會。那會兒的明振軒就是一個初嘗滋味兒的頭小子,沒有任何經驗,也不知道該怎麼做纔不會嚇到。
迂迴婉轉的,找到了同學的妹妹,剛好那個周瑩的生是和藍若斐一個宿舍的,所以就經常上一起出來吃飯,打聽更多關於藍若斐的消息。
一次偶然的機會,剛好從開水房出來,明振軒在轉彎跟來人撞到一起,正是藍若斐!這次純粹是偶然的意外,讓他喜出外,相信這是天意的安排,以往他心積慮的計劃都毫無結果。
對此,他自然要承擔責任,主提出要賠償,不但如此,還自告勇地要每天都幫打開水。對於一個不算的人如此熱對待自己,藍若斐有些忐忑,拒絕了好幾次,見他依舊我行我素,只能由著他去。
那會兒每天上課都會經過食堂,學生總是習慣將熱水壺放到食堂窗臺外邊的長桌上,下課過來打飯的時候,順便打開水,然後再拿回宿舍。
某天發現自己的熱水壺不見了,藍若斐很是詫異,這種東西還會有人?!奇怪的是,放在一起的起碼有上百個熱水壺,爲什麼唯獨就是的不見了?分明都是一樣的啊!
心鬱悶地回到宿舍,正盤算著這個無妄之災要讓花錢去買個新的,卻看到熱水壺安然無恙地放在宿舍門口!詭異的現象讓起了疑心,爲什麼會這樣呢?想了半天,纔想起似乎幾天之前,那個戴著金眼鏡的研究生就有說過要幫打開水,沒想到,他還真的實現諾言了。
無獨有偶,去圖書館會到他,在公共大教室晚自習也到他,一來二往的,兩人也漸漸稔起來。加上有周瑩在一旁,出去吃飯遊玩的次數也越來越多了。
因爲放假還會留下來協助系裡的函授自考招生工作,所以每回假期的時候,藍若斐都不回家,留在學校裡爲了掙每天不到一百元的補助而努力。
這天到了要擺桌接諮詢的時間,屬於的位置還是空無一人,明振軒不到納悶兒。問了其他的同學,都說不清楚是什麼況,也沒聽說請假。
心裡升起了不好的念頭,拔就往生宿舍跑去,卻被那舍監攔在了門口,朝牆上一指:生宿舍,男生止步。
“402的藍若斐今天有見過嗎?下樓了沒有?”心急如焚地打聽況,只想知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舍監懶洋洋地瞥了他一眼,繼續翹著二郎坐在那兒,涼涼地說:“我怎麼知道啊?這棟樓裡有好幾百號人,誰知道你說的是哪位?我也記不過來啊!”
心知從這裡探不出個所以然來,明振軒就是再著急也沒辦法,恰好又是暑假期間,宿舍區很安靜,人影都不多兩個。
無奈之下,他只有往回跑,在路上到兩位生,把人攔住,簡要地說明況後,拜託人家上樓去幫他看看。
起初那兩名生被人攔住去路,嚇了一跳,聽到他的本意後,倒也很熱心,二話不說就上了樓。誰知不到兩分鐘,就從四樓探出腦袋來,“哎,你朋友發高燒了,有點兒神志不清啊,估計得送醫院了。”
等在樓下的明振軒一聽,不顧舍監的阻撓,三步並作兩步就衝上樓,背起藍若斐就往樓下跑。那速度簡直可以媲田徑冠軍,兩名生爲人還仗義,跟著他一路跑,攔到了出租車纔回去。
藍若斐的額頭上溫度高得嚇人,幾乎都能把蛋燙,這麼嚴重的況,他不敢隨便讓到學校裡的醫務所治療,直接帶到了人民醫院。
急診室裡,看著醫生替聽診、把脈、輸,明振軒的眼睛一瞬不瞬地都在盯著。當那針頭扎的皮時,昏昏沉沉的藍若斐條件反地皺起了眉頭,裡發出一聲*,看上去痛苦極了。
輸室裡人滿爲患,而卻渾無力,明振軒一手摟著,讓靠在自己上,一手高舉著吊瓶。生怕會著涼,還特地問護士要來一張毯子蓋在上,不時爲掉額頭上冒出來的汗珠。
一大兩小總共三瓶輸完,藍若斐也睡了一覺,當護士過來拔掉針頭的時候,才悠悠醒來。目之所及,全是一片白,不由驚得坐直子,“我怎麼會在這兒?”
“別!”從護士的手裡拿過棉棒,按在針頭扎過的地方,明振軒嘆了一口氣道:“你都不知道自己發燒了嗎?都燒到三十九度五了!要是再晚一點兒送來,只怕你的腦子都要被燒壞了。怎麼會這麼心大意呢?昨晚睡覺著涼了吧?”
怔怔地看著他,費了點兒勁兒,藍若斐才弄清楚他話裡的意思,“你是說,我發高燒,是你送我來醫院的?可是你怎麼會知道……”
把蓋在上的毯子還給護士,明振軒輕描淡寫地把事的經過簡要地描述了一遍,當然,他並沒有著重突出自己的英雄救,就像是在講述一個偶然發生的事件一樣。
這突發狀況讓藍若斐很是無措,忙不迭地對他一再地謝,沒想到,在這麼危急的時刻,竟然是這個平時並不上心的人救了自己一命。
從醫院出來,明振軒還特地帶到一家小吃店裡喝粥,還說虛弱的人最好就是喝粥了,這樣比較有營養,吃清淡一點兒好。
接下來的幾天,每天都是明振軒陪著去醫院吊點滴,還很細心地帶了一件外套讓在戶外穿著,就怕又著涼冒了。而且在無聊的吊針過程中,還搜腸刮肚地給講笑話,給帶了淡鹽水解消炎。
不僅如此,每天藍若斐去擺桌做招生宣傳的時候,明振軒都會陪著,幫分擔工作量,不讓用嗓子過度,怕累著。
旁邊的所有同學都說,能有個這麼又心疼人的男朋友,真是天大的福分。每次聽到這樣的話,藍若斐總是紅著臉說,這不是的男朋友。
而私底下,也有跟同學提到過,想明振軒這麼出的男生,會有更好,更優秀的生和他並肩站在一起。
不可否認,對明振軒也是有好的,隨著彼此接的加深,每天都盼著能見到他。即便只是和他面對面地坐在學校食堂裡吃飯,也覺得是件特別開心的事兒。可是理智告訴,這樣的男生,是不起的。
他們之間的生活背景太懸殊,畢業後還得爲了一日三餐奔忙,家庭負擔那麼重。而他是個天之驕子,從一出生,就規劃好他的人生道路了,本就沒有嘗過什麼是生活的酸甜苦辣。
這樣的話,由周瑩傳明振軒的耳中,他覺得很難過,很想直接衝到藍若斐的面前,大聲地告訴,那些七八糟的所謂條件,他從來都不在乎!
可是他也清楚,以藍若斐的格,除非是自己願意接,否則追得越,就越是會逃避。他們系裡也有好幾個男生在追求,最終都沒有結果。
其實並不是不想談,有哪個生不著能遇上一個真心喜歡自己的人,可以讓自己依靠呢?思想的總是顧慮重重,甚至於還有一些自卑,否則也不會明知道明振軒對有,還是狠心將他推在心門之外。
那段時間,兩人都很痛苦。
藍若斐開始刻意迴避一切可能和明振軒見面的機會,並且連對周瑩都瞞自己的行蹤和去向,了名符其實的獨行俠。
而明振軒則因爲的態度覺得很傷,他不明白爲什麼自己全心全意的付出,卻得不到任何迴應。這些他都可以不計較,讓他想不通的是,爲什麼藍若斐可以無視他的?既不是有了心上人,更不是對他沒有好,爲什麼他們就不能走到一起?
太多的問號糾結在心裡,讓他夜不寐,緒很低落,整日都沉默不語。這副模樣讓前去探哥哥的周瑩看了都覺得很痛心--
沒錯,也喜歡著這位有年輕有爲,待人又溫的大哥哥,無奈,落花有意流水無。儘管如此,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明振軒日漸消沉下去,便隔三差五地過去陪他說說話解悶。
冷靜了一段時間,明振軒都剋制著自己不要去找藍若斐,卻經常守在會經過的路口,只爲了能遠遠看一眼。
沉澱下來後,他發覺,想跟在一起的念頭不但沒有消減半分,反而還愈加強烈了。所以他決定要約出來好好談談,不管擔心的問題是什麼,他都會和共同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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