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日，裴秀和劉衡除了讀書之外，也都時不時出門。劉衡還跟著陳有福參加了兩場詩會。

劉衡一心讀書考試，對作詩什麼的不在行，主要是湊個熱鬧，見識一下其他人的文采。.七

當然也是為了互相流，消息靈通些，也能方便一二。幾次下來，也算有些小收獲。至他知道了當下風頭最盛的幾位應試士子，他們是什麼家背景。還聽聞了此次主考姓魏，是承元十年的進士，筆下文章花團錦簇，很得圣上賞識。

陳有福對于這位主考來歷顯然知道得更多些。他跟劉衡說過，這位魏大人的家鄉的確是永州下轄府城。他如今是京城刑部侍郎，岳父是當朝首輔。他還拿了兩篇魏大人和兩位副考的文章給劉衡看過。

考前看看考們的文章，能提前了解他們的文風喜好。

陳有福大方的分，也是一種幫助了。劉衡很是激，汐還特意做了兩次點心，讓劉衡送去當謝禮。

鄉試前后，是非也多。比如也有考生因為會文時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為笑談。

劉衡參加文會從不與人爭強，他今年十五，年紀也算小的，反而還得了謙遜有禮、年有為的名頭。

汐也出門看過幾次熱鬧，有一次閑逛還逛到了平王府的外面，遠遠看著王府門前守衛森嚴，也不知那個年到底是不是王府的那位倒霉嫡子。

當然，鄉試之年，平王爺不想讓皇帝覺得他要拉幫結派手地方事務，所以閉門謝客，王府的人不出門，汐也見識不到王府的人。連遠遠看兩眼都惹得守衛查看，嚇得趕躲遠些。

另外，還跟著劉衡去看了主考進貢院后的鎖院，據說是為了防止作弊，京城來的主副考到永州后就要直接住進貢院，然后就鎖在貢院里，一直到鄉試結束，這幾個主副考才能出來。當時貢院大門外全是人，他們到得晚，連主副考背影都沒看到。不過看到貢院大門緩緩關閉，哐當一聲落鎖，那種厚重的儀式，讓人看著信任的。

劉衡安，等八月初八還有考簾儀式，考完試的時候早點帶看放榜，放榜也是很熱鬧的。

汐高興地應了。

果然，到了八月初六，就是考們的簾儀式。

劉衡一早帶了汐，在貢院前占了個好位置。

所謂考簾，其實就是所有考們進貢院，然后，就陪著之前鎖里面的主副考一起，等到鄉試結束。

這次永州鄉試，一正一副兩位考是京城來的，其他同考以永州知州和下屬知府、學政等員一起參與，一共有十位考。

汐站的位置還算靠前，墊著腳尖能看到貢院大門打開，一群著各服的人浩浩走進貢院，在鼓樂和儀仗襯托下，貢院大門再緩緩關閉。門外重重兵由兩邊站到了貢院大門前。

考們會在貢院里現場出題，并刊印試卷。

而貢院大門再次打開，就是鄉試開始之日了。

這麼一次次來看熱鬧，汐覺得對于考生們悉考場環境還是好的。至，跟劉衡來看了兩次熱鬧，已經知道這貢院附近地形了。

八月初九，鄉試開始。與院試時一樣，一大早所有考生們紛紛趕往貢院，不過，大家背的行李更多了。

鄉試考三場，每場考試三天。這三天里，吃喝拉撒睡都在里面，天大的事都不會開門。

為了防止作弊，進門檢查更嚴，要求筆要空心，服被褥不許有夾里，自備的蠟燭都得是空心的，要是帶了餅也要被剝開。

八月天氣忽冷忽熱，寒熱不定。劉衡和裴秀進了考場，除了考籃，還得帶足日常用品。但是食就不能都帶的，三天萬一是熱天，吃的都要餿了，所以考場里兩人還要自己弄吃的。

汐這次準備充足，食上餅都是薄餅，都是干松，甚至還有一早就油煎過的霉干菜炒。所有食都分幾份，方便取食。主食有米有面條還有干，怕瓦罐鍋易碎，到打鐵鋪里定做了兩口兩耳小鐵鍋。

一大早，裴秀和劉衡兩人出門，覺上就跟背了一座小山似的。

汐要送兩人去考場，裴秀兩個怕出好歹，都讓在小院等候。汐知道人多容易出事，自己這小板也幫不上忙，也不去逞強，給了老家人些跑費，送兩人進貢院。

劉衡兩人在老家人開路下，到貢院。沒等多久，就開始唱名場。

劉衡那包裹一進場，就惹來搜子的低，“又來一個啊。”不知道他言下所指的第一個，是不是說裴秀。劉衡一看，周圍考生的行李，好像是沒自己多。

幸好，他東西雖多，卻是多而不。

汐按食、日用品等，一個個包裹分類。搜查的兩個搜子作魯，但是東西都是層層攤開的，沒啥好翻看；劉衡寬解帶，搜子連發髻都要求解開看了。

搜查完之后，照例簽領舍號。劉衡跟著小吏走到自己號舍前，松了口氣，總算這次運氣不錯，他的號舍剛好在宙字號中間位置，離底號夠遠。

場時，他這一邊的房考打量了好幾眼，又問了籍貫名姓，才讓他去了。

一進號舍，他按裴秀指點的，先看了號舍環境，查看屋頂墻壁，將各類品分別擺放好，又檢查了炭盆等，拿出小鐵鍋燒了一鍋熱水，吃了點東西。他還帶了空竹筒，先去接了幾筒清水放在邊上。

等到鑼聲響起，主考帶領考生們拜了圣人像。

隨后，劉衡回到號舍，將兩塊木板一高一低放號，就有小吏發放考袋，里面裝了此次考題和試卷。

而號舍邊上，衙役開始巡邏，每隔幾個號舍，就站了一個兵丁，手握腰刀，滿臉肅穆。有膽小的考生，看到站自己號舍邊上的兵丁，嚇得臉都變了。

此次的主考刑部侍郎魏大人，在各個房考們的陪同下，沿著號舍的走廊開始一排排巡視考場。

【作者有話說】

今天坐車回家，還有一更，等我到家碼了，大家中秋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