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跟王氏學了裁，覺得這效率太慢了。想要來一個簡易版的制工坊，有專門裁剪的，有專門制的，最后再匯總檢查一下，就出爐了。

做服要省本錢，裁剪是第一位。同樣一塊布料，肯花心思的也許能裁出三件裳。不肯花心思的，就只能裁出兩件半。

雇人干活，最怕的就是這種無謂損耗。

安氏看著人不錯，補手工也可以，汐打算讓來做這個本控制人。

其他補的人就比較簡單了，只要選紅好手腳麻利的婦人就行。

安氏聽汐說得實在，現在請人做裳，裁剪余下來的布頭，都是歸做裳的人的。汐給的兩文錢雖然不，但是自己要是用心些，裁剪裳時多用些心，剩余一些，也是能補上了。

所以，也沒再客氣，“那我就占東家這個便宜了。您放心，能用的布料，我必不會浪費的。”

“好的，今日打攪大娘了。我和嬸娘也先走了，過幾天將布料送過來。”汐看王氏還是魂不守舍的樣子，就自己開口告辭。

“怎麼這麼早，吃些東西再走……”

“大娘，不跟您客氣，下次再來叨擾您。”汐起出門。

安氏送兩人到門口時，王氏看看花白的頭發，殷殷叮囑道，“如今阿七既然有了收，你也得保重，切莫再苦了自己。”

“是，是，謝謝東家嬸子，我省的。”安氏自然是一口應了。

王七一路送出來。

三人到了木匠店，定制的拖車已經好了，老木匠還地在車轅上加了塊橫板，趕車坐上面舒服很多。

汐將大黃牛拉過來，王七幫忙套好車，看看兩人，“要不我趕車送你們回去吧？”

汐傻眼，對啊，自己不會趕車，剛想答應，王氏笑著搖頭，“我會趕牛車。天也冷了，你快回去吧，都忙了一天了。”

“嬸娘，你會趕車？”汐從沒聽王氏說過。

王氏一笑，托了汐一把，“你上車坐好，我趕給你看。”說著也踩著上了牛車，坐到車轅上，拿起一竹枝輕輕了一下，那大黃牛果然晃晃悠悠走了起來，“多年沒趕過了，還沒生疏。”

王七看王氏真的會趕牛車，放心了。

汐跟王氏并排一起坐車轅上，“嬸娘，你真厲害，牛車都會趕啊。”

“這有什麼，以前要下地干活，我還會扶犁呢……”王氏說著，可能想起了過往，又閉。過了一會兒，跟汐說，“車轅風大，你不要開口，拿頭巾裹著腦袋，別著涼了。”

汐拉開頭巾，將王氏和自己一起裹住肩膀，也不開口了，就靠在王氏肩膀。

想，王氏肯定還是以前供那個“陳世”讀書時，才學會了扶犁拉纖下地干活，學會了趕牛車日夜織布。可惜做了秀才娘子、舉人娘子，等到進士時那人急著要換糟糠妻了。

聽安氏說起來，那娘家也是無無義的，為了五兩銀子，就不管親妹妹死活了。王氏沒有和安氏母子相認，應該也是不想再讓娘家那些人知道自己還活著了。

這樣也好，那樣的娘家，早忘早好，千萬不能有瓜葛。現在日子過得也好的。

安氏母子和王氏不，對于王氏剎那的失神沒有察覺異常。

汐也只當不知道王氏的，吵著要學趕車。

王氏看膽子大，到了大路上，將竹枝遞給，讓試著趕。

大黃牛果然很溫順。偶爾要低頭吃草了，吆喝一聲就繼續往前走。方向有點走偏的時候，只要竹枝輕輕兩下，就能糾正回來。

初冬時，太下還不算冷，大黃牛走得又不快，汐學了會兒趕車，王氏讓歇會兒，居然就睡著了。

等王氏，一睜眼，自己居然躺在王氏上，上裹了大頭巾，已經到家了。

劉家這輛牛車，自然也讓村民們圍觀了好久。山村六十多戶人家，現在只有族長家和三叔公家有牛，劉家這頭就是第三頭了。

鐵蛋娘聽王氏解釋說，買牛主要是為了拉貨，嘖嘖了幾聲，顯然覺得有點有牛不干農活是暴殄天。不過，如今已經不敢像之前那樣冒酸話，嘖了幾聲撇撇走了。

王氏將牛車趕到新房的院子里，才將車轅卸下。

汐拉了大黃牛走到牛圈，拍拍大黃牛的脖子，“辛苦你啦，以后這里就是你家了。”

大黃牛又“哞——”地了一聲，低頭啃了幾口干草。

王氏將拖車拖進新房的屋檐下，靠墻放好，免得被日曬雨淋了。

汐拿起籃子和鐮刀，到河邊割了一籃子草回來。水邊這時候還有些綠，這一籃子倒到牛欄里，大黃牛好像很滿意，低頭猛吃起來。

第二天，汐就跟王七一起來到明水縣，從陳掌柜那兒拉了一車布料回來。這批布料也是瑕疵品，不過都是冬天穿的厚棉布。

王七家太小，布料不能堆過去，汐先送了幾匹布料過去，“大娘，這些布料，深藍和灰的都裁男子樣式，淺藍的這些裁子樣式的。”

“噯，我省得了。”

安氏果然是裁的好手，也沒拿尺，用手丈量了一下布料大小，拿木炭在布上畫了線條，拿起剪刀咔嚓咔嚓就剪起來。

汐跟著王氏學了裁理論知識，還沒實際上手剪過。但看著，就知道安氏這裁水平，不比王氏差。

剪到布料邊緣，安氏用手比劃了一下，拉過另一塊布料疊著一起剪下一條，“這兩條一起，剛好一只袖子大小。”

一塊布料剪下來，零頭布料都沒剩多。汐暗自點頭，自己果然沒找錯人。

帶著安氏剪好的裳回到山村，王氏帶著進寶娘、族長的婆娘趙氏等幾個，就在劉家的堂屋開始起來。

這幾人里，趙氏是遂自薦來的。

冬天地里沒什麼活，家里也就喂豬喂還有做飯等雜事，用不了一天時間。聽說裳就能賺四文錢，本來打算讓兒媳婦來的。可是兒媳婦下地干活是一把好手，針線活實在稀疏。

趙氏只好自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