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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時已到》 193 家中缺了個娘子管事

什麼瞞不瞞,演不演的,誰家孩子還沒點了?

說得太早,萬一打草驚阿衡了可如何是好?

只要能把阿衡娶回來給做兒媳婦,甭說是今日來同講明了,便是一瞞到底,等到親前夕再告知,也能一個鯉魚打坐起來,歡天喜地地更梳發,連夜準備好一切章程,第二日準時坐在喜堂里等著喝兒媳茶!

在娶兒媳婦這一塊兒,誰還不是時刻準備著,誰還能沒點應變能力了?

反倒是蕭牧略顯艱難地適應了片刻自家母親的緒轉變,才得以答道:“母親且冷靜冷靜,提親之事,尚且急不得,還需待諸事落定之后——”

否則這樁親事,勢必會讓吉家為漩渦中心,乃至招來禍事。

經此提醒,蕭夫人也的確冷靜了一二,點了頭道:“是這個道理……母親不急,咱們可萬萬不能害了親家。”

聽著母親不能再自然的改口,蕭牧覺得那句“不急”,實在不太可信。

“雖說是不急……但也要務必多加上心。”蕭夫人仍舊難掩喜,又鄭重地待道:“阿衡也好,親家那邊也罷,你都要給足了誠意才行,可不能大意失荊州……你是懂兵法的,該是明白其中要的吧?”

蕭牧默了一下,點頭:“兒子明白。”

大意是不可能的,畢竟他想娶的那個人,且還有得挑。

“等等。”蕭夫人面忽而一正,不知想到了什麼,狐疑地看向他。

蕭牧不解。

“你小子該不會是在哄我開心吧?”蕭夫人防備地問:“……還是說,是你自己胡臆測之下,覺得人家阿衡待你有意?”

蕭牧:“?”

他倒也不至于如此喪心病狂?

迎著那道滿是懷疑的目,蕭牧道:“母親多慮了,我敬,又豈會胡臆測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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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神態認真,蕭夫人大松了一口氣,于是再次演示了何為翻臉比翻書還快——

“好兒子,那你同母親說一說……”蕭夫人的神像吃了一般,問道:“你是何時表的意?阿衡是如何答應你這木頭的?彼此間可有送什麼定沒有?還有……”

“母親——”蕭牧面上微熱,輕咳一聲道:“兒子還有公務需要理,明早再來同母親請安。”

說著,行了一禮,便趕忙出去了。

蕭夫人:“你這孩子……這個時辰還理什麼公務?”

不就是不好意思告訴嗎?

但,誰還不會自己想象了?

“快快……”蕭夫人朝著走進來的心腹嬤嬤招手:“快把那些話本子給我拿來!”

需要些靈來延展思路!

……

此一夜,蕭牧枕臂而躺,著床頂,眉宇間笑意不曾淡去。

衡玉亦是久久未能眠。

窗外有月進屋,覺得極,總想多看幾眼。

今日翠槐不知往香爐里投了什麼香丸,清淡中好似帶了一果香氣,好聞得過分,總想多嗅一嗅。

被子今日剛曬過的,實在暄抱著翻了個,又翻過來。

床頭掛著的那只如意結是新換的,手撥了又撥,角總是不控制地彎起。

總而言之,值得高興的事實在太多了些,鬧得的腦中始終不得安靜,好不容易閉上了眼睛片刻,一想到月下石桌上的那顆櫻桃,總又忍不住立即睜開。

如此折騰了一整夜,次日于東宮授課時,便頂了一雙略顯疲憊的眼睛。

“老師是不是昨夜沒睡好?”課間歇息時,嘉儀郡主忍不住問。

對上小孩子那雙純粹的眼睛,衡玉莫名有些心虛,“夜間多夢,睡得不甚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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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師去靜房小憩片刻吧?”嘉儀郡主道:“我且將老師方才所講的這兩頁,再仔細讀上兩遍。”

“無妨。”為人師的職業底線不能丟,衡玉道:“倒也不算困倦,待午間課畢再歇不遲。”

“那老師先坐下吃盞茶。”

衡玉點頭。

師生二人吃茶之際,嘉儀郡主興致地道:“……靺鞨和波斯的使者也到了,圣人兩日后要于宮中設宴,一同宴請各來的使者與諸侯,到時凡四品以上員皆需赴宴,那些誥命夫人也是可以一同宮的,到時必然極熱鬧。”

衡玉聞言點頭。

諸侯與使者陸陸續續都已到齊了,依照規矩宮中是該設宴相待了。

“老師,到時咱們也過去吧?”嘉儀郡主道:“我問了阿娘的,阿娘準允了——到時咱們去瞧瞧那些別國使者都長什麼模樣,說得什麼話,所獻何,可有什麼稀奇古怪的奇珍異寶沒有!”

滿眼期待,衡玉便應下來。

晚間吉南弦回到家中時,也提起了兩日后的宮宴。

孟老夫人是有誥命在的,但近幾年來因年歲已高,已不常出宮中,此次便也只是笑著道:“一把老骨頭了,腳不便,便不去湊這熱鬧了。”

用罷晚食,自膳堂中出來之際,吉南弦悄悄同妹妹問道:“你猜昨日蕭侯所贈何?”

衡玉不假思索:“金子?”

吉南弦訝然:“你是怎麼猜到的?”

衡玉:“……還好猜的。”

“是給孩的長命金鎖……金鎖本也沒什麼,但那是滿滿一匣子金鎖,整整九十九只。”吉南弦道。

衡玉仍不覺得意外,畢竟這還蕭景時的。

稱贊一句:“九十九只,是個好數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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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單是個好數,更是個大數目……便是半盞每日換著戴,也要三月余才能上一遭……昨日我回到家中打開一瞧,險些覺得這是賄賂!”吉南弦語氣復雜地問:“這位蕭侯平日里送禮,也是這般直接且闊綽的嗎?”

衡玉點頭:“據我所知是如此。”

“雖說這位蕭侯爺單是近年來所得的賞賜也稱得上家底厚了,但這般出手,多是敗家了些吧……”吉南弦心疼一瞬后,又莫名慶幸,好在只是結盟,不是跟他一家。

思及此,不由道:“到底是家中缺了個娘子管事,武將門第,行事難免有些潦草了……”

說著,看向妹妹,熱地道:“小玉兒,你如今雖不怎麼去衙門了,但好歹也是呆過幾年,若是知曉哪家有合適的好姑娘,倒是給蕭侯牽一牽線?也是一把年紀了,已是不好再這麼耽擱下去了。”

衡玉笑了笑:“……牽著呢。”

“哦?哪家的?”吉南弦好奇地問。

衡玉想了想,道:“到時……阿兄便知道了。”

見妹妹約一幅竹的模樣,吉南弦心中穩了幾分——看來他和太子殿下的賭,輸贏已無懸念了。

……

兩日后,皇帝于晚間設宴,宮娥監手捧朱盤魚貫出大殿間,諸國使臣與諸侯藩王皆已座。

酒佳肴,金盞玉碟,樂聲起,異域面孔的舞姬殿獻舞,一派華奢祥樂。

衡玉與嘉儀郡主同坐于太子妃下首的位置,恰與蕭夫人挨著。

蕭夫人不時傾,與衡玉說著話。

如此場合之下,二人從前在營洲又有過集,若是表現淡漠,反倒異樣。

于是,蕭夫人趁此時機很是一解了相思之苦。

對面的男席之上,蕭牧也明正大地頻頻將視線投過來——畢竟母親坐在那里,他偶爾看一眼,是在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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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于諸聲掩蓋之下,另有一道晦的視線,不時落在衡玉上。

一眾宗室子弟之列中,河東王挲著手中酒杯,眼底有著晦暗不明的笑意。

多番接近而不得,非但沒有能澆滅興致,反倒愈發勾起了他的心思,此番酒意一沖,再看向坐在那里的,只覺連心都是的。

“王爺,吃菜……”他側的河東王妃替他夾了菜,聲音低:“單是喝酒于脾胃不利。”

聽到這道聲音河東王便覺厭煩掃興,不耐煩地皺了下眉,礙于場合,才未有發作。

而后他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神,低聲對河東王妃說了句話。

河東王妃看向衡玉的方向,神一變:“王爺,這……”

河東王不悅挑眉:“怎麼——”

“沒……”河東王妃握了手中銀箸,低下頭去:“妾知道了。”

河東王滿意地勾起角,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

今日永長公主也在,坐在太子妃上側,此時見宮娥又單獨給送來一碟櫻桃,含笑道:“本宮近日服藥,吃不了太多,送去嘉儀那里吧。”

宮娥應下,遂將果碟捧去了嘉儀郡主和衡玉面前的食幾上。

衡玉朝永長公主看去,只見長公主朝輕輕抬了抬下頜,似在示意多吃些。

“老師,這櫻桃真甜,您也吃。”嘉儀在旁說道。

衡玉點頭,拿起一顆水靈靈的櫻桃,又因察覺到某道視線朝自己看來,臉頰不有些發燙。

櫻桃這道坎兒,這輩子……大抵是過不去了。

宴席過了大半,監聲稱有急報需陛下過目,皇帝遂先離了席,待了太子好生招待諸人。

衡玉看在眼中,心有分辨。

急報是假,子撐不住了是真。使者諸侯皆在,自是不宜出病頹難愈之勢。

皇帝雖提早離席,然有太子在,宴席便也得以圓滿落幕。

席散后,自數年前皇后病逝之后、便代為執掌印的姜貴妃,邀了永長公主與太子妃等人去了寢宮中敘話。

嘉儀郡主也跟著一同去了,不忘特意留下了一名使跟在衡玉邊。

蕭夫人此來京師,尚未出來走過,因蕭牧此前呈上了那張“藏寶圖”、擺了那則藏寶圖謠言之故,不員暗中便轉了些風向,家中夫人自然而然地待蕭夫人也多了份接近之意,大方地與之際起來。

蕭夫人時刻記著此番京的目的,便也耐心應付著那些夫人娘子們。

吉南弦隨太子去了別,衡玉的視線轉了一圈,也未瞧見蕭牧,亦不好擅自去尋他,便對側的使道:“時辰不早了,出宮吧。”

使應下,在前替衡玉引路,二人剛出了大殿,步下石階,只聽后傳來一道不確定的聲音——

“敢問,這位可是吉娘子嗎?”

衡玉便駐足,回頭看過去:“正是。”

那位二十多歲,著王妃朝服的年輕婦人在使的陪同下走了過來。

衡玉已認出了對方,福行禮:“見過河東王妃。”

“吉娘子不必多禮。”河東王妃和善地笑了笑,道:“聽聞吉娘子如今正為嘉儀郡主授課,恰我府中長今年也有六歲了,是個不甚好管教的皮猴兒,什麼都學不進去……我方才便想著,若有機會得見吉娘子,定要請教一二的,只是不知吉娘子此時可便移步一敘嗎?”

“自然。”衡玉看向一旁的長廊:“廊下一敘可好?”

河東王妃顯然遲疑了一下,而后笑道:“晚間風涼,不如移步偏殿吧。”

衡玉看著:“偏殿?”

河東王妃微側首看向不遠的配殿:“我與其他幾位王妃今日宮時,便是在那邊暫歇的。其設有靜室,恰可與吉娘子坐下吃盞茶,慢慢談。”

衡玉眨了下眼睛,含笑道:“今日時辰實在晚了,慢慢談只怕是沒工夫了。且于教養之道上,衡玉實則也無甚心得,平日里拿來教授嘉儀郡主的,也多是些尋常經史子集,并以書畫之道罷了。若王妃對此也有興趣的話,明日可隨時前去東宮一聽,以便親自判斷衡玉所授之道是否值得借鑒。”

河東王妃顯然沒想到會拒絕,且言辭間又足夠得,一時不由語結:“這,吉娘子……”

措辭之際,衡玉已然福了:“明日隨時恭候王妃,今日便先告辭了。”

側的使也跟著行了一禮,二人轉而去。

“……”河東王妃看著離去的背影,眉眼間顯出不安與焦急來,卻又無計可施。

攥了攥手中的錦帕,而后連忙快步朝側殿的方向走去。

衡玉微回頭,看了一眼離去的方向,愈發肯定了其中多半有蹊蹺。

對方邀去偏殿之舉,怎麼看怎麼覺得古怪。

遇到此等事,倒也不懼冒險一試,但前提是此事有值得冒險的意義在,若不然的話,明知有古怪,還要平白將自己置未知險境之中,那不是腦子有坑嗎?

此等在正經話本子里活不過三頁的迷之舉,還是能免則免吧。

衡玉本以為避開了一樁麻煩,然而這個麻煩卻并未就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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