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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時已到》 170 這是可以直接問的嗎?

隨后便有一道溫潤的聲音響起:“蕭節使請起。”

聽著這道悉而久違的說話聲,蕭牧的視線又垂低幾分,開口時聲音平穩地道:“多謝陛下,多謝太子殿下。”

殿眾人見太子將人親自扶起來,心中各有計較。

“上一次朕見到蕭卿,還是四年前……”皇帝看向殿服紫袍的年輕人,稱贊道:“今日再見,更顯威武之余,亦是愈發沉穩不凡了。”

蕭牧垂眸:“陛下盛贊,微臣惶恐。”

“不,蕭卿當得起此贊。”皇帝病弱的面孔上滿是不掩飾的贊賞之

“蕭卿于去歲之際,將北境五城先后收復,最后千秋城之戰更是兵不刃,未費一兵一卒,此等顯赫戰功,已然傳遍四海之,遐邇著聞。而朕此番召京,亦正是為了封賞之事——不知蕭卿,可有什麼想要的賞賜沒有?但凡是朕能辦得到的,無不應允。”

無不應允。

帝王的無不應允——

員悄悄看向立在殿中的年輕人。

須知上一個當真信了這話,恃功而驕,看不清自己份的,早已了奈何橋邊的冤魂了。

“北境近年之戰縱有所,卻也皆是因陛下福佑四海,澤被大盛,而非微臣之功,而無功自不敢邀賞。”

年輕人的聲音清晰有力,語調聽不出半分諂虛偽之,仿佛事實果真如此,的確打從心底如此認為。

有幾位平日里最是舌燦蓮花的員,暗暗換了一記“后生可畏”的眼神——拍馬屁的最高境界,莫過于此了。

能兵不刃從契丹人手中收回千秋城的人,果然不是個莽的。

皇帝笑了兩聲,搖了搖頭:“不,有功便該賞,蕭卿既不愿開口提,那朕便也只能看著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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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似思忖了一瞬,神關切地道:“說來,蕭卿這些年來常年忙于戰事,且每每親自領兵,諸事總要親力親為……此前與大大小小的捷報一同送京中的,亦有蕭卿又添傷病的消息,朕次次聽之,皆覺憂心不已。”

蕭牧聞言只做出恭謹之,并未急著接話。

果然,皇帝接著便說道:“如今北境戰事稍歇,蕭卿有無想過,于京師歇養數年,好好養一養傷?朕已命人為蕭卿于京師重新修葺府邸,且蕭卿這些年來為國事而勞神,早已過了議親的年紀,恰也可趁此機會將自己耽誤已久的終大事提上日程了。”

殿霎時間更是寂靜可聞針落。

于京師歇養數年養傷……

——然后呢?

若單單只是上兵符做一位閑散侯爺,那已是所能想到最好的收場了……

此一番話中,值得揣太多了。

一道道晦的目,無聲地聚集在了那道年輕的影上。

這位定北侯絕非愚笨之人,不會沒有猜測。

而武將又多了幾分,這般所謂“賞賜”,當真愿意接下嗎?

殿安靜了幾息。

直到那位大盛建朝以來最年輕的節度使大人抬手行禮,平靜道:“一切但憑陛下妥善安排,臣無異議。”

立于文臣之首的姜正輔微微轉頭看向那位年輕人。

只見對方目不斜視,面上看不出半分不滿,亦或是不安。

皇帝回過神來,面上多了分笑意:“朕是覺得蕭卿當真到了該家開枝散葉的年紀了,若能留在朕跟前,朕亦能幫著持幾分……說到此,朕忽然想起來,此前朕之命,攜京中閨秀畫像前往營洲替蕭卿說親的,是否有些辦事不力之嫌,怎半年之久尚未能替蕭卿促一段姻緣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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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牧斂眸:“是微臣一直無暇顧及此事,怠慢了才是。”

“原來如此。”皇帝面慈和:“日后若是久居京中,機會便多得是了……”

蕭牧應了聲“是”,話至此,眼看當下已近要將久留京中之事敲定下來,從始至終卻仍未曾出半分異

個別站在后面一些的員不思索。

雖說是個人皆能裝上一裝,說幾句謙恭順從的話,但這位蕭節使此番奉召京非但沒有二話,還把家中老娘都給帶來了!

這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是有反心的樣子……

因有著這般前提在,此時如此態度,便更讓人下意識地想要相信幾分了。

畢竟這是將自己和親娘的命都擺到桌案上來了,一個不慎那可就是……

若果真有不臣之心,豈敢又豈會做到如此地步?

姜正輔眼底晦暗不明了片刻,正要出列之際,只聽一道聲音在自己前面開了口——

“父皇。”

太子恭聲道:“兒臣以為,北境雖說得此一時平穩,是因有蕭節使先后收復五城之威懾在此,此時若是北境忽然易帥,只怕會讓那些異族聞風而,再起禍心——而北境近年來雖說打了不勝仗,卻也耗損頗多,正是需要休養生息之際,實在不宜再冒此險。”

皇帝聞言笑了笑:“朕也只是隨口同蕭卿一提……如此大事,定然還是要好生商議一番的。”

員暗暗相覷。

那便是試探的意思了?

但聽這意思,也并不會因為試探出如此結果,便就此打消這個念頭……

太子躬道:“是,父皇一貫圣明。”

說著,笑著看向蕭牧:“北地尚未真正太平,尚需蕭節使坐鎮——只是吾如此不肯放蕭節使清閑,不知蕭節使可會怨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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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出他話中用意,蕭牧道:“太子殿下言重了,為武將,護佑疆土乃是職責所在。微臣不過一介武夫,只會打仗而已,于國之政事一竅不通,故一應之事應皆由陛下與太子殿下做主,微臣只當命行事,以己盡全力守大盛江山太平。”

一介武夫?

姜正輔于心底無聲冷笑。

自踏這大殿之開始,對方的一舉一,一言一行,可都不像是所謂“一介武夫”。

一旁的員悄悄看了眼姜正輔的神后,站了出來道:“臣亦認為,蕭節使如此年輕,正是建功立業之時,若就此久居京師,倒的確大材小用,白費這一武功謀略了……”

言畢,頓了頓,才笑著往下說道:“且臣聽聞,昨日蕭節使城之際,城中萬人空巷,百姓皆自發前去相迎,場面極為轟,可見蕭節使之威名非但響徹北地,于京師之亦是家喻戶曉。據聞城中百姓多有人言,蕭將軍乃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將才,上一個這般年輕便立下如此不世戰功的,還是……”

他說到此,忽地頓住噤聲,面上笑意盡除,取而代之的是‘不慎失言’的局促和不安。

這句話并未說完,但那所謂的‘上一個’是何人,是殿大多數人皆心知肚明的。

坐在龍椅上的那位,更是再清楚不過——

皇帝微下耷的眼皮,心神驀地被牽之下,啞著聲音咳了起來。

“陛下……”一旁的監連忙替皇帝拍背。

那“說錯話”的員神忐忑,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太子抿了抿角。

蕭牧微微抬眼,靜靜看向那巨咳不止的皇帝。

殿氣氛一時凝滯,有人噤若寒蟬頭也不敢抬,有人悄悄拿復雜中帶有一的目看向蕭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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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咳聲漸漸停下,無力地靠在龍椅,像是渾的力氣都被這陣巨咳耗了一般,渾濁的眼中被巨咳出了一點淚,微的雙手扶上龍椅兩側的蟠龍紋浮雕。

一片雀無聲,有年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寂靜:“蕭將軍的威名我也久聞了,今日還是頭一回見著真人。說來昨日蕭將軍進城時,我在一家酒樓也遙遙看到了城中的盛況,想我京當日,都沒那般排場呢!”

蕭牧聞聲看向那年。

這番話,若換作別人來講,定是如方才那位“失言”的員一樣別有居心——

但換了這位的話……

那就是純粹的口無遮攔,跟風之言了。

蕭牧對此很是篤定,畢竟,對方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了。

著親王朝服的年,是當今圣人第四子湘王,前年剛出京前往封地。

看來湘地的吃食不錯,昔日的小圓團子,如今已長了大團子。

蕭牧認出了對方之下,遂道:“湘王殿下抬舉臣了,臣甚踏足京師,昨日城時也未有太多靜,按說不該驚擾城中百姓至此,不知因何鬧出了昨日之況,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實在多有慚愧。”

太子聞言即道:“蕭節使太過謙虛了,如此盛況,蕭節使之功,遠當得起。只是……昨日之事,的確略有蹊蹺,蕭節使本是低調京,卻引來如此之大的靜……”

太子思索間,面向階的方向:“父皇,兒臣覺得此事或有些不尋常,不知是否要查一查?”

皇帝渾濁的眼中浮現一抹猶疑之,片刻后,緩一點頭:“當查……”

湘王愣了愣。

他就這麼隨口一跟,怎還要查上了呢?

察覺到似有人在拿一言難盡的目看著自己,湘王殿下尷尬之下,忙想著要岔開話題,于是一個好奇已久的問題就口而出:“對了蕭節使,本王聽說你手中握有一張藏寶圖在,不知是真是假?”

員:“……?!”

這是可以直接問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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