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兩個字？”幾個年聽得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勿。”

“勿？”

“不錯。”趙山長抬了抬手，道：“而后只見蕭將軍取過側副將手中長弓，我等尚且未能反應過來之際，那利箭已然離弓，如勁風堪堪過我耳邊，直直便刺穿了那叛將的頸！”

年輕甚至稱得上年的將軍披烏甲，搭箭拉弦作如行云流水,神態未曾有毫猶疑——

那一幕時的驚心魄，他這輩子都忘不了。

年們聽得怔住，一時竟無人接話。

“此舉大大震懾了那些叛軍，又因見叛將已死，當即人心大——”趙山長道：“然而如此之下仍未見，只因蕭將軍發話降者不殺，那些眼看沒了退路的叛軍便紛紛丟下了手中刀劍,由此免去了一場廝殺,也保了書院眾人毫發無損。”

“山長……您當真不是在說書嗎？”有年回過神來,質疑道：“世上當真會有如此神準的箭法？”

“山長的話豈會有假？且我之前也聽聞過蕭將軍曾在書院中圍截過叛軍……只是未曾想到會是此等經過！”

“蕭將軍豈是凡人？那可是神明轉世的神人！”焦岐道：“方才你們沒看到嗎？真真就是神人之姿！”

“焦岐，你何時也信神明轉世之說了？”

焦岐“嘿”地笑了一聲：“從前不信，如今信了！”

“你們還不知道他麼，這廝就是個看臉的貨……只要人家生得好，他這腦子便能跟著五跑！”

“這話倒沒錯，不單是蕭將軍，方才待那位姑娘不也是如此嗎？”

“說得好像你們沒上前一樣！”

“我們……那是見那位姑娘博識多學，想與之探討請教學問的，與你可不一樣！是吧，逢章？”

年人笑鬧起來。

“大庭廣眾之下，言辭輕浮，何統？”

趙山長斥責了一句，視線卻不由看向方才蕭牧離去的方向。

他也是不信神明之說的——

但有些人的存在，當真與神明無異。

“這世間蕓蕓眾生,大多數人生來是為世,而有些人生來是為救世啊……”趙山長自語般喟嘆道。

“父親，您既過蕭將軍的救命恩,那……咱們是否要登門道謝呢？”清俊儒雅的年輕咳一聲,試探地問。

“是啊是啊，到時我隨山長一同去！”焦岐忙道。

“幾百年前的舊事了？且蕭將軍救人無數，若人人皆登門攀這恩，豈還得了？”趙山長橫了一眼兒子：“讀書人清正坦，打些歪主意！”

年心思被破，面紅耳赤地撓頭。

“行了，都自逛去罷。”趙山長為人并不刻板，負著手尋好友去了，未再揪著年人們不放。

師長一走，年人之間的氣氛又活了起來。

“方才那位姑娘喊蕭將軍世叔……不知到底是哪家的姑娘？”

“聽口音是地道的京話。”

“倒不知究竟是何出來歷呢……”

此時幾名中年男人經過，邊說著話：“……方才那一路猜燈謎贏花燈的，是那吉小娘子吧？”

“可不就是麼！化灰我也認得！”

焦岐忙上前問：“諸位說的……可是方才那位猜燈謎的青姑娘嗎？”

幾名男子點頭。

“諸位認得那位姑娘？”焦岐道：“方才聽諸位稱為……紀姑娘？”

“什麼紀姑娘，是姓吉！”男人糾正間，很有些咬牙切齒。

焦岐不解他何故這般態度。

“姓吉？”趙逢章一怔之后，不由問：“莫不是晴寒先生的孫，去年隨欽差了營洲的那位吉畫師？”

“沒錯，就是！”

年間頓時沸騰起來。

只要是讀書人,便沒人會不知道晴寒先生！

“難怪如此博學……原是晴寒先生后人！”

趙逢章怔怔道：“我等今日也是有幸了，竟與吉家姑娘探討了詩詞之道……”

“有幸？”那幾個男人里有些苦道：“誰著，那可是倒了八輩子霉了！”

趙逢章不解問：“這位大哥何出此言？”

“我輸給了八十兩！”

“我前后可是輸了整整二百兩呢！我婆娘罰我在堂屋兒跪了一整夜！”

“我那日連玉佩都當了！”

幾名男人一臉痛心地道。

年們：“？”

“怎麼,你們難道沒聽說過的事跡？就去年，在咱們營洲城，得是贏了座金山回去！好在是收手了，若不然咱們整個營洲只怕都要被掏空了！”

“啊……原來是那位傳聞中大殺四方的姑娘啊！”焦岐反應過來，萬分驚喜地道。

幾名男人：“？”

人類的悲喜并不相通。

“晴寒先生的孫……竟如此熱衷賭錢的麼？”有年表復雜地道。

“這可不單單是賭錢？投壺覆，哪個不高雅了？”焦岐眉飛舞地道：“能在營洲城中戰無不勝，吉姑娘當真不同凡響！”

焦岐說著，又去問那幾名男人，衡玉常去之。

“近來倒沒聽說再去賭過了……但與那千金顧的掌柜關系頗，三天兩頭跑去喝茶！”

焦岐再三道謝，一臉神往——他銀子多沒地兒輸，最適合與吉姑娘相了！

對于這些談論，衡玉自是一概不知，剛被裴無雙拉著來到那“奪仙燈”的擂臺前，便見著了一位人。

確切來說，是白神醫的人——

“楊福？！”白神醫將人揪了過來：“嘿，還真是你小子，你也在營洲！”

“白……白先生！”陪媳婦孩子逛燈市的楊福心中一虛，下意識地看向衡玉。

此前衡玉已給他傳過信，告知了他已找到白神醫的消息，但楊福生怕挨扎，遲遲不敢相見。

他這過于明顯的心虛反應被白神醫看在眼里，又看了眼衡玉，頓時就回過味兒來了：“……我就說這丫頭怎麼找得這麼準，合著是你在后頭泄呢！”

“我……我不是故意的！”楊福大駭擺手：“是吉姑娘……說有極重要的人要救，若那人救不回來的話，也不活了！而且……還拿刀了！險些就當場自盡了！”

衡玉：“？”

的原話是這樣說的嗎？

一旁的蕭牧聞言怔住，不由抬眼看向。

王敬勇更是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