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橫聽到清理門戶這四個字,仿佛被從頭到腳澆了一桶冰水,溫度瞬間被走,他整個人如同丟了魂一樣,眼中神采全無。
清理門戶。
他相信這種事父親是做得出來的,當年他為了自保檢舉父親,結果父親就真的不認自己這個兒子了,這麼多年連孫子孫也不認,他是何其狠心,自己一清二楚。
“我師傅一傲骨,怎麼就生出了你這麼個窩囊廢的兒子。”
祁橫聽到這里,森森地笑了起來,“兒子?他何時把我當作是自己的兒子了?我告訴你吧,他本就不是我爹,我親爹早死了。”
安子溪第一反應是他在胡說八道,可接著,祁橫卻有鼻子有眼的說起了往事。
原來,祁橫是祁老爺子的故人之子,他還沒出生時,他父親便去世了。母親一個人艱難把他生下來,養到四歲上,也積勞疾過世了。
祁老爺子不忍心他為孤兒,便收養了他,細心呵護他長大,視如己出。祁橫被收養的時候已經四歲了,記事了,別人都當他是個孩子,以為他慢慢地就會忘掉這些事,但事實上祁橫一直都知道他原來是姓丁的。
“生恩不及養恩大,我師傅把你當親生兒子養到這麼大,你回報給他的又是什麼?是家破人亡,是恥辱!”
祁橫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你這脾氣,倒是跟那個老東西一模一樣,頑固不化,頑固不化。放著名利不要,非要過著苦哈哈的日子,這不是犯賤嗎?”
“做人要有底線,欺宗背主,這是天理難容的事。”
祁橫的面容突然變得狠起來,“天理難容?我只知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只是想讓自己的孩子過上好日子,這有什麼錯?我只是不想像老頭子那樣無能,讓兒跟著他擔心怕,我有什麼錯?”
“你以為你現在做的這些,能給你的妻兒子帶來安寧的生活嗎?自己狗就說自己狗,別把當漢說得那麼冠冕堂皇。”
宋一然看進行的差不多了,就道:“我把人給你了,把他的給我撬開。”
祁橫不以為然的冷笑一聲,大概是覺得們在不自量力吧!像他這種份的人,都是經過訓練的,哪里會那麼容易開口啊。
“我可不敢保證能撬開他們的。”
宋一然輕輕地拍了拍安子溪的肩膀,“你的本事我還是知道的。”能經鬼王一審還能不吭聲的,不是死人就是啞。
“你這是高看我。”
宋一然半是試探,半是認真地道:“你要是弄了,功勞一件,我跟上頭說說,讓你伙得了。”
“別。”安子溪連忙擺手,“我就是個瓷大碗,和你們這些青花兒擺不到一塊去。”
宋一然只好不再提,“那行,我到外面等你。”
宋一然關上門,轉退出了屋外。
是有心招攬安子溪的,為同一個時代,有過集的兩個人,宋一然自然知道安子溪有多強。上一世們是對立面,一切早己為定局,無力阻止。如果這一次安子溪能早早的加到自己的隊伍中來,那麼一切是不是都會不一樣了。
但是安子溪剛才明確的拒絕了!
宋一然無聲地嘆了一口氣,任重而道遠啊。
安子溪活了一下筋骨,笑著對祁橫道:“歡迎你來到鬼王的世界。”
祁橫只覺得全上下的汗都豎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一巨大的危機將他籠罩,好像他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惡魔,是一個能讓他到比死還要恐怖的惡魔。
“你想干什麼,你要干什麼?”
安子溪并沒有說話,只是手朝著祁橫的抓了過去。
有一門整治人的手法,專挑人的關節和位下手,刑者痛不生,恨不能死了再重新投胎一回。
安子溪前世就是憑借這一招獨門手法,把犯在手里的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不一會兒,房間里就傳出來了祁橫的慘聲,那聲一聲弱過一聲,到最后和貓也差不多了。
“我……我招了,別打了。”祁橫全都被汗水浸了,整個人如同從水中撈出來的一樣。
宋一然在門外看了看時間,一分半鐘。
也太慫了些。
宋一然推門走了進去,結果屋里一S味,仔細一看,才發現祁橫那個蛋居然嚇尿了。
“要不你們換個地方。”
安子溪嫌惡地甩了甩手,“該問什麼就問什麼,這就不是我能跟著摻和的事了。”
“好。”
宋一然道:“我先審他,審完還要勞煩你陪我再會會那兩個小矮子。”
“沒問題啊。”安子溪退了出去,在門外待了一會兒。
別說,這里空氣真好,天也真藍啊,應該不是地方好,而是年代好吧?
安子溪傻呵呵地笑了笑,覺得人生有時候就是那麼~~蛋,在原來的世界好好的,嘭地一下就來了這個年代,頂著別人的腦袋和子過日子。
好幾年了,好像還是沒有適應過來。
安子溪了鼻子,覺得手有點,以前特別不喜歡煙味兒,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卻突然有點想一顆。
宋一然出來了,前后幾分鐘,問得明明白白的。主要是姓祁的知道的東西也不多,能說的全撂了。
“慨什麼呢?”
“沒有。”
“有什麼不能說的,你現在這樣,我特別悉。”
安子溪嘆道:“你好歹還是原來那張臉。”宋一然的運氣可能比較好吧,就差點。
“你還不知足,你撿大便宜了知道嗎?”宋一然驚訝地道:“你原來長什麼德你自己不知道啊?那大花臂,哎喲我都不稀罕說,全上下戴了多釘?跟妖怪似的。”
安子溪睨了一眼,“有你那麼埋汰人的嗎?”那不是沒辦法嗎?想混下去,有些樣子貨必須得安排上,比如大花臂。
“得,下一位走著。”
紀淺她知道,不管自己做了多大的付出在沈霆的眼裏都是別有用心。可是她如今的生命隻剩下短短的幾個月,她也應該徹底的放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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