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玉心中冷笑,面上卻十分親切:“王妃娘娘心中惦記邱夫人,時常念叨。以后邱夫人得了空閑,不妨去王府給娘娘請安。”
邱老夫人目如刀,飛了古來。
江氏抿了抿角,輕聲應道:“請紅玉姑娘代我回話給娘娘,我是再嫁之人,要孝敬婆婆照顧夫婿,還有兒要照顧。只怕無暇去王府了。”
邱將軍的原配留下一子一,長已出嫁,長子也已親。江氏嫁進邱家后,又生了一子一。
兒邱,今年十歲。兒子邱杰,今年才六歲。
也虧得江氏肚子爭氣,生了兒子。不然,在宅的日子就更難熬了。
江氏這般應對,邱老夫人頗為滿意,溫聲接了話茬:“二郎還小,離不得親娘照顧。江氏不便出府,請紅玉姑娘代為稟報王妃娘娘。”
紅玉微微一笑:“是,奴婢一定將這些話稟報娘娘。”
然后,便行禮告退。
邱老夫人令江氏送紅玉姑娘一程。
江氏聲應了,蓮步輕移,送紅玉出府。
出了正堂后,紅玉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大半,以眼角余瞥了江氏一眼,若有所指地說道:“王妃娘娘時常惦記你,今日還想登門來探,奴婢好說歹說,才攔了下來。”
江氏目復雜,輕聲道:“多謝紅玉姑娘。我現在這樣……確實不宜再見娘娘。”
總算還有幾分自知之明。
紅玉心中又是一聲冷笑,淡淡道:“王妃娘娘這般惦記夫人,以后夫人總有去燕王府的機會。”
“該如何說話行事,夫人心里總該清楚。”
江氏擰了手中的帕子,心中涌起怒氣。
這個紅玉,當年見了小姐長小姐短,卑躬屈膝。
自從……過后,見了便像見了前世仇敵一般。句句夾槍帶棒,刺的臉疼心口更疼。
呸!
算什麼東西!也敢這般對自己!
紅玉似笑非笑地看了江氏一眼:“邱夫人目中不忿,莫非是對奴婢說的話有何不滿?”
一個紅玉不算什麼。
可怕的是背后的袁家,還有護妻如命的燕王!
江氏不知想起了什麼,目中閃過濃烈的痛苦和不甘,用力咬了咬,咽下心頭的洶涌怒氣,輕聲應道:“紅玉姑娘誤會了。我只是想到昔日和王妃娘娘的姐妹之,如今想見而不得,心中憾罷了。”
也有臉提姐妹之?
被袁家養大,被小姐那般厚待,竟敢做出不知廉恥的勾當來。
養條狗都比養強得多。
紅玉目中閃過嫌惡,強忍住啐一口的沖,淡淡道:“娘娘心地善良仁厚,最重誼。夫人知道娘娘的好,便足夠了。”
頓了頓,又補了一句:“有殿下在,誰敢傷害娘娘一星半點,也該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那個命活過第二天。”
提起燕王,江氏全一,目中涌起紛洶涌的緒。
短短剎那,又都被了下去。
江氏聲應了。
紅玉不再多言,很快坐上馬車離去。
江氏看著燕王府的馬車遠去,在原地站了許久,不知想到了什麼,目中閃過水。
半晌,才轉回了堂。
燕王妃送來的東西,邱老夫人不敢扣留。不過,不得不不地刻薄幾句:“我們邱家雖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也沒缺了你吃喝穿用。”
“你別在王妃娘娘面前嚼舌,連累得明城丟臉,你這個邱夫人,又有什麼臉面!”
“還有,你是再嫁之,說出去總不是彩的事。以后出去見人。免得人家在背后指指點點的。”
江氏一律低頭忍了。
邱老夫人確實刻薄。
可當年,整日在沈家守夫孝,能見外男的機會之又。邱明城已是能把握住的最好機會。
才雙十年華,怎麼能一輩子守著一個牌位?
哪怕邱明城老一些丑一些,是個莽漢。也得嫁進邱家。
再嫁后,邱明城待一心一意,什麼都順著。就是這個婆婆,刻薄討嫌,管束著,令人厭惡至極。
不過,邱老婆子也是六旬的人了。還能活幾年?這般年輕,還能熬不過這個惡婆婆?
邱老夫人訓了兒媳一通,才放了兒媳回院子。
一雙兒,頓時圍攏到江氏邊。
說來也是無奈。江氏生得麗婀娜,兒邱偏生像極了親爹。皮黑不說,一雙小眼睛,塌鼻梁寬,用清秀來形容都算厚道了。
邱杰也差不多。同樣是黑小眼,長得倒是結實。
江氏一看這對兒,心里就要嘆一回氣。腦海中不免閃過長子沈祐英俊冷凝的臉孔。
算了,不想也罷。
已經扔下了他,何必再多想。
江氏打起神,帶著一雙兒去讀書。
……
天黑之際,邱將軍回了府。
邱將軍今年四十七歲,比江氏整整大了十四歲。
邱將軍個頭不算高,略有些矮胖,皮黝黑。站在白皙貌的江氏邊,不像夫妻,倒像是一對父。
邱將軍是北城兵馬司指揮使,平日當差夜值,隔兩日才能回府一回。
一見妻子,邱將軍便咧而笑,當著邱老夫人的面,就握住了江氏的手。
江氏嗔了丈夫一眼。
眼波如水,橫生。
邱將軍心頭一熱,手攥得更了。
邱老夫人瞪了江氏一眼。江氏垂下頭不吭聲。
邱老夫人氣不打一來。這個江氏,每次在兒子面前,都表現得逆來順。,其實一肚子心眼。
邱老夫人重重咳嗽一聲:“讓人擺晚飯吧!”
邱將軍外細,見自家老娘不高興,頓時松了手,湊到邱老夫人邊,將自家老娘哄得眉開眼笑。
待到晚飯后,邱將軍迫不及待地領著妻兒回院子。
邱老夫人沖著兒媳江氏的背影,呸了一句:“狐子!”
罵了也沒用。都娶回來十二年了,孫子孫都生了,還能休出去不。
邱將軍摟著江氏上榻,纏綿一番后,忽地對江氏說道:“再過三日,就是錦大比了。四郎今年也要參加比試。你回沈家一趟,看看四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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