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珩哥哥……太久了, 溫泉不能泡這麼久,頭好暈啊,”雙手抵在男人肩頭, 有氣無力的推搡著, 低聲撒:“我們別泡了好不好?”
陸珩聞言, 頓了下, 含糊不清的“嗯”了聲, 才眉眼饜足的抱著人離開溫泉池。
蘇惜卿迷迷糊糊的靠在他懷中,回到榻上, 卻又被人堵住。
男人給了一個繾|綣漫長的吻, 瘋狂汲取中所有香甜,猛地嵌。
蘇惜卿呼吸微滯。離開溫泉池之后, 不知為何頭還是暈的厲害,不由抿著, 甩甩腦袋及紅的小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卻徒勞無功。
目所及之都在天旋地轉, 上下搖晃, 眩暈的況似乎更加嚴重。
蘇惜卿可憐兮兮的抱住自己的小腦袋, 好似這般便不會再天旋地轉。
如此, 的確不再天旋地轉, 卻換悉至極的鈴鐺聲,清脆的響了起來。
鈴鐺叮鈴鈴、叮鈴鈴的響著,節奏輕快,還有越響越亮之勢。
蘇惜卿聽得臉頰一熱,抱著小腦袋的手,沒一會兒便捂在臉上。
男人暗啞的沉笑聲, 驀地在耳畔響起。
蘇惜卿惱怒地嗔他一眼,紅著臉推開男人俊臉,改捂住發麻的耳。
恍惚間被翻過,泡溫泉泡得燒紅的小臉,藏在干凈的枕之中,渾都是水汽,無力的趴著。
那惱人的鈴鐺聲終于小了些。
蘇惜卿耳仍是紅的,總覺得今日的珩哥哥特別不對勁。
突然想起珩哥哥曾經說過,他是喝醋長大的,當時還不信,這下是真的信了。
大醋缸子!
只是,本什麼都沒做,珩哥哥到底在吃什麼醋?
覺得自己好冤啊!
陸珩聽見蘇惜卿的心音,結一滾,震出幾聲沙啞低笑,自后將人抱得更,輕啄了啄泛滿桃花意的臉頰:“可得要命。”
蘇惜卿紅著臉不說話。
一眨眼天便已昏暗,蘇惜卿累得不行,眼皮子一直在打架,好幾次腦袋差點磕著墻,又被男人的大手擋了下來,牢牢護住。
明明說好不泡溫泉了,陸珩卻又抱著去了趟凈室。
蘇惜卿神智不清的嗚咽抱怨:“再泡下去卿卿都要泡皺了!”
聲音本來就好聽,一撒就又更甜了。
陸珩被可到不行的抱怨聲給取|悅,抬手刮了刮鼻尖,沉沉啞啞的低笑:“不泡,只是行宮溫泉泡完之后,得再用清水清洗過一遍才行。”
“?”蘇惜卿狐疑的皺起小眉頭,總覺得珩哥哥的話好像哪里不對勁。
奈何困得厲害,本分不清男人的話究竟有幾分真實信。
“那你洗快點。”呆呆的看著他,半晌,下抵在他鎖|骨,頑皮的咬著他的脖子,還有那漂亮又好看的結。
陸珩神略微|繃,聲音啞到了極致:“嗯,乖點,別搗。”
“?”蘇惜卿委屈的扁扁。
覺得自己可乖了,壞的只有珩哥哥!
蘇惜卿小聲嘀咕,沒一會兒就被溫度適中的清水沖洗得昏昏睡。
陸珩抱著人出來時,蘇惜卿已經蜷在他懷中睡了過去。
他細心將的頭發干,再換上一套干凈的寢,低頭吻了一下,便又走進凈室,重新用冷水沐浴。
-
兩人在溫泉行宮待了一宿,待回時,蘇惜卿才知道后續遠比想象中還要嚴重。
蘇惜卿從小堂妹口中得知,原來當時小堂妹與太子殿下亦都中了迷||藥,太子為保小堂妹清白,才不得不將擊暈及自殘保持清醒。
之后一切發展,其實與前世相去不遠。
皇上查出太子與四皇子之所以出事,是因為酒水里被人下了藥。
為此皇上大發雷霆,下令嚴查,幾日后,剝繭查出幕后指使者竟是林皇后與四皇子,更是氣得目眥盡裂。
前世皇上忌憚此事為皇室丑聞,最后選擇息事寧人,并沒有對四皇子及林皇后做出嚴厲懲,沒想到今生況卻截然相反。
四皇子竟因為意圖謀害儲君,被貶為庶人發配邊疆,無詔不得回京。
這已經是慶功宴一個月之后的事了。
林皇后母家勢力不小,四皇子又為林皇后獨子,四皇子被貶一事立即引起朝野震。
不朝臣都在為四皇子求,覺得四皇子雖在慶功宴上犯下大錯,卻罪不至此,直到皇上直言四皇子指派刺客,意圖于太子班師回朝途中下毒,人證證皆在,再一次引發朝野喧然大波,朝堂眾怒,那些為四皇子說的老臣,亦不敢多語。
謀害儲君不是小罪,不止四皇子遭貶,林氏一族亦首當其沖。
一直以來與林家爭斗不休、互別苗頭的蕭氏一族更是趁勢打,向皇上呈上大大小小的罪證。
甚至揭發林家的兩位國舅,曾在十多年前的陵寢工程,仗著當時林家勢力龐大,皇上又對他們極其倚重,趁其權傾朝野無人可與之抗衡時,在承修皇陵期間屢生事端,貪污銀兩數萬。
此事牽連人數極多,林皇后兩位兄長如今已不止是停職查辦,林皇后的二哥已經被發配邊疆,大哥則陷囹圄,極有可能秋后問斬,抄家滅族。
這一個月來陸珩依舊忙得不見人影,兩人相時間竟比慶功宴前要上許多。
今生變化實在太大,蘇惜卿不由有些害怕。
平時都沒能等到陸珩回府便睡了過去,今日特地喝了許多茶讓自己保持清醒,終于功見到陸珩。
陸珩這個月來早出晚歸,擔心自己靜太大吵醒蘇惜卿,都在側院讓觀言伺候,浴沐更后方回到主院,抱著溫香暖玉沉夢鄉。
沒想到小姑娘雖然熄了燈,人卻本沒睡,陸珩一上榻就被撲個滿懷。
“怎麼了?”陸珩穩穩接住人,大手跟著進裳深。
“珩哥哥為什麼……”蘇惜卿驀地噤聲,瞪他一眼,小臉微紅,“珩哥哥!”
“嗯?”陸珩笑著輕啄的角,抱著人躺下,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才又無奈道:“不是跟你說過最近朝政比較繁忙嗎?”
蘇惜卿愜意的窩在男人溫暖懷抱之中,腦袋枕在他強健有力的手臂上,積了一個月的郁悶一下就散了。
了陸珩長出胡須的下顎,嘟囔道:“我知道,就是……”想你了。
蘇惜卿看到男人眼下有淡淡的烏青,面容猶帶幾分疲憊,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除了每日要到國公府給老太太晨昏定省及林氏請安之外,基本上沒有要忙的事,珩哥哥卻每天忙得不見人影。
想到林氏,蘇惜卿微微頓了下。
林氏為林國舅所出,如今林國舅陷囹圄,林氏近日來亦是憔悴不。
蘇惜卿改捧住陸珩的臉,心疼的在他眼下輕啄了啄。
陸珩順勢按住的脖子,側頭堵住甜的,直到耳邊響起的抗議聲,才驟然將人松開。
蘇惜卿眼尾略略泛著紅,一雙眸子水瀲滟,不滿的嗔瞪過來時,陸珩結跟著輕滾了下。
“珩哥哥不許搗,卿卿有正經事要問你。”
陸珩失笑。
小姑娘可真記仇,一個多月前他在溫泉行宮對說過的話,居然現在又還了回來。
“好。”陸珩漫不經心道,裳里的手卻肆意起來。
蘇惜卿忍無可忍的摁住他的手。
小姑娘顯然非常清楚男人的惡劣行徑,不知從哪里出一條繩子,氣勢洶洶的將他雙手捆了起來。
陸珩垂眸了眼捆得一點也不的繩子,邊笑意漸深。
蘇惜卿滿意了,跪坐在他邊,說起正事:“珩哥哥是不是還有事沒跟我說?比如為何前世慶功宴皇上選擇息事寧人,這一事卻對四皇子趕殺絕。”
原以為珩哥哥會主告訴自己,沒想到回京之后珩哥哥就忙得不見人影,兩人除了夜里睡在一塊之外,連說話見面的時間都得可憐。
【珩哥哥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他。】
陸珩險些想不管不顧掙開繩子,將人擁懷中好好疼一番。
不過這段時日他的確忙得沒時間陪小姑娘。
罷了,卿卿想玩什麼陪玩便是。
蘇惜卿鼓了鼓臉,見陸珩抿不語,皺著小眉頭掃了眼他的手,確定沒將人勒疼了,才又催促:“珩哥哥快說!”
“那是因為我與太子回京不久,便稟報過皇上班師回朝途中,毒害太子的幕后指使者為何人。”
“什麼?”蘇惜卿愣了愣, “不是說當初行刺太子的人被珩哥哥當場斬殺了?你與太子沒有證據……”
看到陸珩眼里浮現笑意,忽然明白了什麼,目瞪大。
蘇惜卿有些不確定的問:“難不那刺客沒死?還在皇上面前招供了?”
陸珩就著雙手被捆的姿勢,使著腰力兀自坐了起來,舉起雙手,將小姑娘環進懷中,低頭含住的瓣,吃了好一會兒,方意猶未盡的松開:“卿卿果然聰明。”
蘇惜卿沒想到陸珩手都被綁起來了,居然還有辦法困住自己,耳略略泛紅。
“那為何皇上已經知道四皇子意圖謀害太子,卻始終忍不發?”
陸珩垂眼看良久,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看來小姑娘打定主意問到底,今天沒能給一個滿意的答案,怕是一整晚都要想著太子和四皇子。
陸珩將人托到自己上坐好。
蘇惜卿被他突如其來的作嚇了一跳,下意識撐住他的肩:“你你你……我不是綁著你的手了?”
陸珩挑眉看:“的確還綁著。”
看著蘇惜卿滿眼狐疑,還準備轉過頭檢查,陸珩立刻低頭咬了咬耳朵,嗓音微啞:“再卿卿怕是要聽不到答案了。”
“……”
蘇惜卿氣惱地瞪他一眼。
陸珩避重就輕道:“四皇子為林皇后獨子,背靠林氏,皇上就算要對他手,也需要時間。”
他沒有說,皇上之所以能忍耐到現在,是因為當初中了奇毒的人是他,而非太子。
太子沒有到實質傷害,皇上并沒有那種迫切的心態想對四皇子手,也正因如此,陸珩明明已經調出解藥,治好了,卻瞞至今。
唯有如此,在四皇子再一次手時,皇上見到太子浴的狼狽模樣,累積在心中的憤怒才會一鼓作氣發出來。
不枉陸珩四世為人,他清楚知道太子便是皇上的底線,看到太子那雙幾乎沒有完的雙手,渾鮮的模樣,皇上果然無法再忍四皇子。
陸珩垂眸,看著眉頭蹙的小姑娘,驀地將人擁。
他忽然有一種強烈的預,這一世他們兩人定能執手白頭。
不會再像第一世,他的小姑娘因為他一個錯誤的決定,就此與他天人永隔。
也不會如第二世那般,兩人好不容易兩心如一,最后卻被困在大火中相擁而亡。
更不會像第三世,甚至連來不及長大就香消玉殞。
“林家撐不了多久的,皇上為了穩固太子地位,這幾年早就在暗中削弱林氏一脈,蕭貴妃與林皇后斗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揪到林家的錯,不會如此輕易善罷干休的。”
陸珩不知想到什麼,臉上忽地掠過一抹狠戾殺意。
蘇惜卿敏銳地察覺:“怎麼了?”
陸珩不語,抱著,指腹隔著輕薄的寢緩緩挲。
蘇惜卿怕,忍著笑想躲,腰肢卻被他牢牢扣住。
終于發現陸珩兩只手本沒被綁著!
“珩哥哥又騙我!”
陸珩笑著傾覆上,在上輕吻了下:“沒騙你,后來繩子自己松開了。”
蘇惜卿才不信,氣得不停捶他。
陸珩卻用瓣挲著的瓣,低低的說了句:“卿卿,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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