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相送?”
林經義聞言一愣,接著臉皮使勁搐了一下,冷冷的道:“陳道友開什麼玩笑,青華晶蟲的價值都不在五十萬靈石之下,何況老夫手中的這頭年期活蟲!”
“那林盟主展示此蟲是何意思?”
陳平眉頭一皺,臉上已有了一不耐之。
“嘿嘿,你就不想知道這頭青華晶蟲是從何得到的嗎?”
慢悠悠地說了一句,林經義雙手倒背,有竹的靜等陳平相問。
“沒興趣了解。”
令林經義抓狂的是,陳平毫無心之意,腳底遁一亮,竟是要馬上離開。
“陳道友!”
林經義徹底無轍,憋著一肚子的火氣遠遠發了一道傳音過去。
“哦?”
聽完后,陳平的作戛然而止,懸浮在原地,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
林經義告訴他,這只青華晶蟲是在三元重天的一座飛巖上發現的。
飛巖中生存的青華晶蟲,保守估計居然超過了一掌之數。
但那地方不僅盤踞著晶蟲,還是另一種妖吞影知了的老巢。
吞影知了,地妖脈的蟲族,喜群居暴躁,經常無緣無故的攻擊其他生靈。
此蟲掌握著一種能侵蝕神識、妖識的手段,端的霸道詭異。
據林經義吐,那塊飛巖上足足繁衍著四、五十只吞影知了。
數月前,他偶然闖,但只來得及馴服一頭青華晶蟲,就被知了妖群察覺,兩方大戰之后,他神魂重傷敗退。
林經義的目的,是邀請陳平一同潛進飛巖,將青華晶蟲全部收取。
至于為何挑中陳平,當然是因為他傀儡師的份了。
這段日子,陳平一連購買了價值數百萬的傀儡材料,林經義哪里還猜不出他是見的傀儡師。
像傀儡此等沒有魂魄的死,正是吞影知了的克星。
“貴盟的元丹道友多達十數位,難道沒有高階的傀儡師?”
陳平目一閃,淡淡的道。
“老夫麾下還真無專修傀儡小道的元丹修士。”
一搖頭,林經義頗為無奈的道:“我倒是認識城中一位本土的傀儡師,但他的修為太低,只有元丹初期,進三元重天實在太危險了。”
“不瞞道友,老夫本也是半吊子的傀儡師,在拍賣行和你搶奪冰骨蚯蚓尸,是準備將其煉傀儡再去嘗試一番的,卻不曾想被道友給截胡掉了。”
“而且,那飛巖并不是固定不的,勞神費力的購買三階妖制作傀儡,恐怕會失去確切坐標。”
一番誠懇至極的話未讓陳平容分毫,語氣古怪的道:“貴盟的副盟主是位頂級的假丹修士,用強的手段滅殺一群吞影知了,想必不難。”
“道友是在懷疑老夫的誠意嗎?”
林經義眼睛一,隨后坦的道:“林某的元青盟說穿了只是一個松散的組織,參與的修士太多,老夫本分不到多東西。”
“另外,老夫確實是私心作祟,畢竟俞道友的神通太高,請他出手,五五分都是奢。”
“嘿嘿,當真是打的一副好算盤。”
陳平心底嘲弄的一笑。
修為低的林經義看不上,修為高的,比如那位俞姓假丹,他又生怕主權不在自己手里。
因此,他這位元丹后期的傀儡師,無疑是比較符合心意的合作對象了。
不過,這一切全是林經義的一面之詞。
三元重天中的那塊飛巖究竟存不存在,尚且還是兩說。
利用寶把人騙出城,再殺人奪寶的把戲,修煉界每天不知上演多次。
“陳道友考慮的如何?”
林經義捻著一縷白須,無所謂的道:“道友若顧忌太多,老夫另擇人選就是。”
“陳某打算先打造出幾頭三階傀儡,這樣把握更大。”
思量半晌,陳平點頭同意道。
林經義區區一名元丹大圓滿的修士,縱使心有歹意,也翻不起多深的浪花。
退一萬步講,此人若率領元青盟修士傾巢而出半途截殺,陳平亦是半分不懼的。
他如今的神識已然超過假丹,遭遇埋伏,完全可以提前知。
而且,元青盟吸納了為數眾多的元丹修士不假,但真正對他能產生威脅的強者,唯有兩人。
面前的林經義,以及副盟主俞永先。
待陳平組建完傀儡大軍,配合珊瑚法相、人劍合一以及魔臂神威,幾招重創兩人,甚至秒殺掉弱一些的林經義應當不問題。
剩下的高手圍攻,對于高階傀儡師而言,只是一個笑話。
修煉界百藝,能以寡敵多的小道,傀儡師絕對占據了重要一席。
僅僅一個呼吸間,陳平把最壞的況模擬了一遍,尋思元青盟無法帶給他致命的威脅后,才果斷應下。
在未獲得天品的修傀功法前,青華晶蟲對傀儡的加,足以讓他怦然心的。
“道友打造傀儡需要多久?”
林經義眉頭輕輕一凝,問道。
“四、五個月之。”
下,陳平給了一個不太準的時間。
“短短幾月,那塊飛巖飄的不會太遠。”
林經義猶豫了一下,接著抱拳道:“一言為定,老夫就在道場西區的泰禾街恭候陳道友大駕。”
元青盟的駐地,便坐落在道場的泰禾街之。
“林盟主請留步。”
陳平滿面堆笑的道:“道友手里的那只青華晶蟲,不知還能活多長時間?”
“此蟲正值壯年,生機旺盛說還剩七、八十年的壽元。”
高空中,林經義頭也不回的道:“道友是打算花靈石購買嗎?但老夫也很熱衷傀儡一道,請恕我不便忍痛割。”
“什麼,一百三十萬?”
當陳平輕飄飄的一句傳音耳,林經義頓時子一凝,不由自主的停在了半空。
年的青華晶蟲,縱然放在拍賣行萬人爭搶,能拍出一百萬左右就算燒高香的事了。
此人竟愿意多給二、三十萬靈石?
林經義腦子嗡嗡直響,蹦出了“財大氣”四個金黃金黃的大字。
他謀劃那塊飛巖,主要原因還不是為了求財!
“道友莫非獨自開采了一條大型的靈石礦?”
林經義苦笑半天,又從空中降落了下來。
……
易結束,一束青竄云層,朝著某個方向激而走了。
在陳平遁走之后,林經義掂量著手里的儲戒,臉上出一思索的表。
過了幾個片刻,原地藍模糊的一綻,人影旋即也消失不見。
“林盟主啊林盟主,倘若真想對付陳某,你可得多喊幾位同道一起。”
陳平一邊飛著,角惻惻的一笑。
他顯了堪比假丹修士的財力,其實是朝水里扔了一條香噴噴的餌。
林經義如果經不住,意圖謀不軌,那麼最終被餌反噬也怪不得他人了。
反正左右兩種截然不同的選擇。
林經義真心求合作的話,兩人間自然皆大歡喜。
“不錯,這條青華晶蟲的生命之力十分旺盛。”
逗弄了幾下,陳平意念一,將它收了靈鐲。
他目前的心思,可不在此蟲上的。
這些能用靈石衡量的有價之,還不及金珠的萬分之一重要。
自從那位五彩輕紗大能仙蹤一顯后,陳平急如星火的想要立刻解開金珠的。
之前,在道場徘徊半月收購材料,全然是因為他死死的克制住了。
畢竟那會他才剛進道場一天,若是當即出去,會給殷仙儀釋放一個很奇怪的信號。
金丹修士哪一個不是人老,八面瑩澈之輩?
他待在浮幽城數年,一次都未開啟金珠領悟道,無非是忌憚金丹修士的神識探測。
小心駛得萬年船,是陳平一向奉行的準則。
……
不慌不忙的出了城門,陳平一路往海外飛去。
見四周無人,他的遁再次加快,千篇一律的海水景致速倒退,十幾個時辰后,他來到了一座小孤島的上方。
此地距離浮幽城已經隔了一萬五千余里。
神識在周邊一掃,陳平往一高不過十數丈的小山丘遁去。
一天的功夫后,小山丘四周彌漫起一圈圈五六的華,眨眼間,又變了原狀。
山腹中的一座簡易府之中,陳平雙目閉,手中的彩變幻不停。
這套霓裳萬千陣是他在火山收取的三級幻陣,有阻擋神識探查之效。
即便殷仙儀親手破陣,也要花費數息的時間,足夠他應變了。
下一刻,陳平眼睛突然一睜,臉迅速沉了下來。
他清晰記得金珠空間是有礦石華的,按往常的經驗,神魂可隨意進出。
但剛剛,他起碼默念了上百遍的口訣,依舊無法進金珠空間。
深吸了口氣,陳平住一塊四階礦石于丹田。
無效,金珠沒有現!
接著,又是一塊五階礦石,還是無效!
陳平開始局促不安了,反手一拍,將灰海螺靠在了丹田。
這回結果仍然別無二致。
金珠仿佛早從他遁出一般,任憑他用了各種各樣的方法,都找不到毫的蹤影。
陳平的表終于變得極其難看起來。
幾十載,已是第二次出現這種狀況了。
當年,禹元柳為換取功法,獻上了一塊四階的羋月石。
那回金珠也是毫無反應,直至過了數月,才莫名其妙的恢復正常。
眼中閃過一驚疑,陳平忽的有了一個猜測。
難道是金珠幫他抵擋了劫難,從而耗盡威能,需要慢慢的回復?
不過,此想法有些天馬行空了。
這回他能理解,金珠替他避免了金丹修士的惡意搜魂。
那第一次是什麼原因呢?
記得當時的前后十幾年,他一直在浮戈山上煉制五行純劍,似乎沒有遭遇事關生命的危險啊。
陳平來回踱步,絞盡腦的回憶了一夜。
幸而修士的記憶非同尋常,在他耐心的梳理下,漸漸找到了一個端倪。
會不會和丁鴻游,孟彥有關?
算計幾位金丹,那是他唯一一次犯險的舉。
“金珠前輩,若有什麼差遣盡管吩咐,晚輩定竭盡全力的提供幫助。”
陳平雙手合十,誠懇萬分的道。
之前,五彩輕紗老者口吐“吾徒陳平”,準備報出了他的名字,表明金珠顯然備獨立的意識。
難道傳法的大能老者是金珠的靈嗎?
按常理,這類強悍的至寶,的確有可能誕生靈。
一息,五息,十息,陳平堅持不懈的等待了半個時辰,卻未得到任何的回應。
也許是他不配和金珠流,又或是其陷了沉睡,本應不到外界的事?
一時間,陳平腦子里糟糟的,不掌控的滋味實在令他如坐針氈。
說句大實話,他由衷的不希金珠存有自我意識。
帶著一位經天緯地的大能行走修煉界,時刻被人監視,陳平是想想就覺脖子一寒。
不過,念及金珠三番五次救他的份上,心結頓時減輕了許多。
相比金珠,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族。
縱使它有所圖謀,但既然于億萬萬生靈中選中了他,自己就不該抱怨和提防。
至現階段,他要將金珠視作最親的“伙伴”。
“哎,懸崖邊行走,一不小心就會掉進萬丈深淵。”
陳平暗暗慶幸,并未借著老者的大能之威繼續拿殷仙儀。
否則失去金珠的庇護,在金丹修士跟前,他和華而不實的繡花枕頭無甚區別。
面無表的收回陣旗,陳平駕馭靈艦返回了浮幽城。
……
嵐渡嶺深的某座小山頭上。
從西北方向飛遁來了三道各遁,轉眼間在附近停下,接著華一斂,現出兩男一共計三位修士。
這幾人除了為首的一名紫袍老嫗是筑基后期的修為外,另外兩名男修只是筑基初期。
看他們著的統一紫錦緞服飾,應是同出一門的弟子。
“祁師姐,這山頭竟被人布置了一座雷屬陣法,而且釋放的丁點氣息就讓師弟我心驚膽戰,想必是一座三級的陣法,我們還是馬上離開,回去稟告老祖,由他老人家抉擇吧!”
后,一位年長些的男修看老嫗沉默不語,不有些焦急的道。
“老祖剛晉升元丹,只怕還在穩固修為,沒有空召見我等。”
祁姓修搖搖頭,朝著山頭鞠躬一拜,放開嗓子大喊道:“羅華宗祁薇,斗膽求見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