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一道青遁由遠及近,轉瞬間落在了甲板上。
接著只見一名容貌、材俱佳的修被青卷起,又朝船艙的某飛去。
“出發吧。”
一會后,陳平的聲音悠悠回。
大家這才反應過來,剛才那迅若奔雷的遁竟是七長老本尊!
“可惜了啊,貫家那丫頭,嘖嘖,我觀走路的姿勢,好像還是一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一名練氣九層的族人聲如蚊蠅的說道。
“算了吧你,能被長老看上,那是的福氣。”
他旁的矮胖同族瞟了四周一眼,猥瑣的怪笑道:“我聽說,七長老的道前陣子也回來了,嘿嘿,估計有好戲看了。”
“這倆家伙的膽子不小!”
陳平神識何其強大,即使坐在最高的包廂,也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這兩人都是陳通的直系晚輩。
先開口之人陳觀念,另一人名陳正初。
別看名字取得正氣凜然,但他倆在家族也算臭名昭著了。
焦不離孟的同時,喜歡背后聚一起嚼人舌,久而久之,眾修給陳觀念與陳正初取了一個切的綽號,“八卦雙熊”。
陳平瞇了瞇眼,他對這種行為十分反,倒不是說嚼舌有什麼大錯,可他畢竟是筑基長老,地位遠超其上。
這兩家伙都膽敢碎議論,怕不是平日陳通維護的太周全,導致他們得意忘形,以下犯上也自覺無所謂。
“有些風氣需整治一下了。”
陳平琢磨著,眼中的寒芒一閃而逝。
“見過七長老。”
被強擄來的子最初的驚慌后,表鎮定了下來,朝陳平盈盈一拜道。
“倪兒,可是貫虹堅驅逐你出族的?”
陳平和藹的笑了笑,示意起。
是的,剛讓他帶進船艙的修,不就是貫家的貫倪兒嘛!
面龐浮起一悲傷,貫倪兒搖搖頭道:“不關族長的事,是我自己選擇離家族的。”
“哦?”
陳平神不變,淡淡的道:“為何?”
“短短一個月時間,未婚夫另娶妻,我繼續待在家族氣麼。”
貫倪兒語氣哽咽,說至最后目竟然幽怨的落于陳平臉上。
那時,興高采烈的返回休檸島,卻驚怒不已的發現郎貫斐已和另一位修結道。
冰雪聰明,立即猜中了郎和族長的苦衷。
一個黃花大閨,讓筑基男修帶走數十天,這意味著什麼?
縱使陳平未對起什麼特別的心思,但貫家一向仰仗海昌陳氏的鼻息而活,萬萬不敢冒這個風險。
于是,貫倪兒傷痛之余毅然離開了休檸島。
在外迷茫了幾天,咬咬牙決定來投奔改變自己命運的“罪魁禍首”。
既然真假難辨,那便假戲真做吧。
那人好歹是筑基修士,位高權重,跟著他至修煉資源無憂。
誰知,接下來的事才真正打擊到了。
折返海昌島后,面前這人安排與陳意如同住就算了,居然還連續數月不聞不問,沒有現來看。
“吃干抹凈,不負責任!”
貫倪兒越想越悶,霎時星眸含淚,撲在桌上嗚嗚低哭起來。
“貫虹堅啊貫虹堅,你瞞海靈脈的行跡,本長老還沒和你算賬,眼下又扔來一個包袱,我看你嫌活的太舒服了。”
陳平角了,心底破口大罵。
不過,此事確實是他一己造的,倒不好甩手不管。
過了片刻,在尷尬的氣氛中,陳平忽然間開口說道:“小丫頭,我提供給你兩條路。”
“一是,我贈送你一筆不會低于萬枚靈石的修煉資源,然后在海昌城的修士區域,買一套庭院安置你。”
“二嘛,四長老陳意如同樣是水靈修士,我可以讓收你為徒。當然,資源補償就不會給你了。”
說完這些話后,陳平好整以暇的盯著貫倪兒,等著的選擇。
一時間,貫倪兒目瞪口呆,這兩條路聽上去似乎都很不錯。
一個是價值萬枚靈石的修煉資源,外加海昌城的一套住所。
只要勤勉一些,六十歲前,說不定能湊夠錢財買一份凡凈水,甚至是筑基丹。
“我才不要你送的屋子。”
想到這里,貫倪兒小臉一紅,突然腦中蹦起了一個詞,“金屋藏”。
至于另一條路,則是筑基修士的徒弟。
要知道,陳意如可非一般的散修。
背靠勢力龐大的家族,本又是上品靈,將來也許有更進一步的希。
如果就元丹之境,那麼做為的徒弟,自己也能平步青云,道途暢通無阻。
貫倪兒的打量了陳平一眼,緩緩低頭,開始沉思了起來。
足足一柱香時間后,貫倪兒平靜的道:“我選第二條路。”
“嗯。”
見做了不出意外的選擇,陳平微微點頭,道:“本次清剿海靈脈結束,我便會告知四長老,讓收你為徒。”
“啊,你原來還沒與四長老說好的,萬一老人家不愿意呢?”
貫倪兒臉上一呆,出了幾分埋怨的神。
陳平冷眼了,面無表的道:“小丫頭,天真無邪沒有城府固然可,但你心里要清楚,本座是筑基修士,而你,不過區區練氣晚輩,下次,再若敢了規矩出言質疑,本座定讓你吃一番苦頭!”
說完此話后,陳平大袖一甩,隨著青影一晃,人已離開了包廂。
他倒不是真的發怒,和一個小輩置氣實屬落了份。
但既然貫倪兒選了第二條路,那從現在開始,就是家族的晚輩。
目前的貫倪兒就像溫室里的漂亮靈花,還不懂修煉界的腥風雨。
此番他不嚴厲警告,日后了如姨的徒弟,小丫頭恐怕會到更大的磨難。
陳意如心思慎,可不是太好相的!
當然,陳平幫貫倪兒鋪路,純粹是打算留住此,方便繼續觀察的異常。
雖說頂級靈可遇不可求,但假使真的上,他這筆投資不就是一本萬利,大賺特賺了?
……
靈舟破浪啟航,向目的地疾馳而去。
一口氣行駛了一千多里后,靈舟速度漸漸放緩。
“唰”
“唰”
三道人影從船艙飛出,懸浮于空。
正是此行帶隊的三大筑基修士。
陳平、陳意如、陳穆念。
甲板站立的眾多家族晚輩,目皆流著尊敬和羨慕之。
“咕嚕咕嚕……”
這時,百丈開外的海中突然漂上一個藍罩,暈所至,周邊海水自分開數尺。
“異寶分水珠。”
聽見海中的靜,大部分族人的目聚集看了過去。
分水珠,避水珠,都屬于同一個等級的異寶,能令修士在千丈的海底行自如。
繼續下潛超過千丈,再使用此類低級的異寶就是如水投石了。
恐怖的深海力將會沖垮分水珠、或避水珠形的護盾,甚至直接摧毀其本。
而可潛海數千乃至上萬丈的異寶,每一件的價值都不次于一枚筑基丹,麟角且價值連城。
陳平來到皓玉海修煉界近乎十載,至今擊殺了數位筑基修士,也沒有獲得過那種高級異寶。
“晚輩陳霆見過諸位長老!”
當分水珠近靈舟,罩猛地一撤,只見現的是一位年約四十歲的圓臉中年人,看上去有些憨乎乎的模樣。
“霆小子,近來辛苦了,下面況如何?”
三位筑基互了一下,由陳意如開口問道。
陳霆是母親娘家的晚輩,自然與關系最親。
“稟四長老,我依家族的指示,不分晝夜派遣族人巡邏,但由于海靈脈匯聚的妖太多,我們不敢過多深,只得沿著外圍一圈謹慎的勘察。”
“迄今,我們共發現了十三個妖族群,境界大多是一階初期、中期。”
“其中,實力最強的是鱷甲毒和幽紅水母,數量達到了兩百多只。”
“而且兩大妖群都同時存在幾頭一階巔峰的首領。”
陳霆有條不紊的匯報道。
他是第一批接了勘察海靈脈任務的族人之一。
后來,家族又陸續派了十幾個修士過來。
因為修為最高又和四長老關系親,他順理章的當上了隊長。
前幾天,他接到務堂的消息,幾大長老將會親自率隊來清剿海靈脈的妖。
于是,他一大早就藏在淺海等待了。
遠遠看清陳意如的面孔后,他才托著分水珠浮出海面。
“我懷疑海靈脈里,應該誕生了一、兩只二階妖。”
聽完他的匯報,陳意如若有所思的道。
聲音極低,顯然流的對象只是同行的兩位筑基長老。
陳平心中一,淡淡的道:“這樣,我去解決鱷甲毒群,二長老、四長老對付幽紅水母,剩下的練氣族人兩兩一組,全面搜索海靈脈,如何?”
“可以。”
對此,哪怕格古怪的陳穆念也沒什麼意見,點頭表示同意。
“霆小子,地圖準備好了嗎?”
陳意如神平和的道。
陳霆立刻拿出三十多塊玉簡,謹聲道:“四長老,這是我等繪制的海靈脈地圖。”
“不過只有大概的廓,估計還不足整座海靈脈的一地域,請各位長老責罰。”
陳霆小心翼翼的道。
迫于鱷甲群和幽紅水母的力,他們本不敢深。
“無妨。”
陳平手一招,攝走一枚玉簡。
接著,他神識探,瞬間得知了里間的容。
這條海靈脈就在腳下海域五百丈。
全長約七千丈,呈一個斗形。
陳霆他們察明的只是口附近,一方很小的區域。
另外七、八的地形仍用迷霧顯示。
“這般看來,此條海靈脈的兇險超乎預料。”
陳平輕輕一笑,卻是沒太放在心上。
除非到三階妖,不然縱使遭遇數頭二階妖圍攻,他亦無所畏懼。
相當于元丹修士的三階妖,這海靈脈中恐怕是沒有的。
否則以三階妖高超的妖識和靈智,外面的人族“小螞蚱”蹦噠了這麼久,早按耐不住出來滅殺了。
“各自行吧。”
陳平摟著貫倪兒的細腰,聚起一個盾后一馬當先沉海底。
來自海底五百丈的力,尚在筑基修士可以憑本神通抵抗的范疇。
因而,他只是做了簡單的防。
漸漸地,兩人緩緩下沉。
一百丈時,四周海水還是蔚藍之,偶有一微閃爍。
日投在寧靜的海底,仿佛是過赤虹心石的線一般,不勝收。
連海底的巖石、草木、貝殼和珊瑚,也都染上了一層七彩之,令人目不暇接。
此方區域被普通的生靈占據,對修煉者有益的靈寥寥無幾。
咸咸的海水中帶著一微乎其微的靈氣,這是由上方空氣滲過來的。
三百丈之際,海水的加深,普通的魚類、海草愈發稀。
黑暗中,一群綠紫斑斕,猶如彩燈的小魚迅速穿梭,似乎應到異類氣息靠近,它們竟調轉了方向,張開鋒利的牙口,朝陳平的位置咬去。
眼見十多道水刀流竄撲來,陳平面毫無波瀾,一階中期的小丑魚罷了。
蟻多咬死象確實不假,但怎麼也要幾百、上千才可能對他產生威脅。
赫然間,陳平神識一放,只聽“嘭”“嘭”一陣聲響,小丑魚群的紛紛裂,炸開一片霧。
“這就盡數滅殺了?”
貫倪兒有些愕然,把目睜的大大的。
眨眼間宰了等同于十幾個練氣五、六層修士的小丑魚,筑基高手的神通強勁如斯!
陳平面無異,運轉功法再度下沉。
在深海,他的神識到了極大的制。
原本三千五百丈的范圍,只能釋放三千丈左右。
若一直朝下潛,這個衰減幅度還會持續增加。
海底五百丈,此時此刻,周圍只剩黑暗,海水冰冷至極,沒有細沙、海草,更沒有森林,一眼去,盡是各式各樣、毫無止境的珊瑚叢。
一延的海巖石上,陳平停止了形。
再往前十里,就是二階海靈脈的所在了。
“此地的靈氣果然濃郁,不亞于浮戈山了。”
陳平稍微應了一番,接著立刻用靈力封了口鼻。
吸收海靈脈孕育出的靈氣,會使得人族的經脈、丹田永久固化,且無法逆轉。
這是皓玉海人族大能經過無數次嘗試得到的結論。
陳平一個從沒見過海靈脈的“外來者”,當然不會草率質疑,以試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