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近年我要多加小心了。”
陳平臉上出了凝重的表。
先是金丹修士下旨拉高手城,又恰逢抱丹商會大肆招攬客卿,這種種跡象,無一不在釋放著一種詭異的信號。
浮幽城或此地附近也許即將面臨一場潑天的變故。
難道真是之前猜測的大型?
陳平抿深思了一會,臉恢復了淡然。
攻城,說實話他并不太畏懼的。
倘若連固若金湯的雙城都失陷覆滅,那整個元燕群島的人族也到了無法挽回的末路。
陳平擔心的是自己一個人難。
若是一千,一萬,甚至十萬名修士一起渡劫,他反而毫不怕。
以他目前的神通,足以排進浮幽城前三十。
劫難降臨,他絕對是存活幾率較大的修士之一。
“風天語說元燕群島僅剩百年的安穩,和浮幽城的詭異局勢會不會有所關聯?”
心思一,陳平突然想到了什麼。
不過,他隨即搖搖頭,否決了這個念頭。
距離百年尚還有數十載歲月,時間隔的太遠,估計是風牛馬不相及的兩件事。
當然,最穩妥的辦法,莫過于找個知的人問明白。
“先去浮幽道場落腳,人生地不,我也沒有可靠的消息來源。”
陳平如此思量著,遁調頭一變更換了方向。
……
接下來的幾個時辰,陳平一路悠閑的飛行,并全程施展幻真目。
主要力自是觀察下方的環境。
隨著越發的接近浮幽道場,在周邊山林、平原上定居的修士也迅速多了起來。
時不時的出現一片靈乍現的地帶,幾百道強弱不一的氣息集中一,明顯是某個小家族、小門派的駐地。
繼續飛了一盞茶的功夫,陳平眼睛一亮,散去法力慢慢降落了形。
因為面前出現了一朵方圓百里的七彩祥云。
當中靈氣翻覆不斷,并逐漸形了斗形狀,下端正好指向了一座巨大的山谷。
濃郁至極的天然靈氣竟匯聚了一條條白的靈龍,在山谷四溢竄。
而這些靈氣的活躍范圍僅僅止于山谷之中。
四仿佛被設置了明的屏障一般,不讓其外泄一。
這異象深厚的巨型山谷,正是浮幽城的兩大核心區域之一,浮幽道場。
陳平及時的降落,完全是某條規定的緣故。
道場二十里外,是一概飛的。
金丹修士或能不這法令的限制,但他一名外來的元丹,還是勿撼浮幽城的規則。
步行一陣后,陳平離山谷近在咫尺。
不遠的地方,牽著一條綿延十數里、寬百丈的天長廊,通以三階青玉所制,雕細琢,華高貴之極。
下方的裂谷瀑布縱橫,河水狂嘯。
長廊的另一端,白云飄飄仙音陣陣,可見瓊臺玉閣的蹤跡,仿佛人間仙境。
“終于到了。”
陳平一腳踏上長廊,緒莫名的興。
周邊與他一同通過的修士,竟是多達數百,不乏元丹境的大修和三階靈。
不愧是一方修煉界英才匯聚的浮幽道場。
前世他有幸跟隨金丹老祖拜訪過一家元嬰宗門的駐地。
那里雖然也極為的繁華,但比之浮幽道場的人來人往,卻差了幾分。
這反常的一切,和元燕群島的特殊局勢息息相關。
天演大陸上,至他從未聽講,有數十家勢力聯手打造一座城,共抗異族的事跡。
……
通往浮幽道場的長廊寬達百丈,縱使幾千人同行,也不會覺得擁。
陳平緩緩踱著步子,左顧右盼,看似在欣賞風景。
元丹大修的氣勢時刻外放,周圍的低階修士皆不敢主靠近。
“浮幽城的修士真奢侈啊,這條青玉長廊,拆開了當材料賣,說價值三百萬靈石。”
著冰涼的青玉,陳平心中卻這般火熱熱的慨道。
他暗暗盤算了半天,原是在給長廊估價!
當然,拖走變賣的想法一閃即逝。
他一旦把出行通道收走,無疑是捅了馬蜂窩,全城的修士估計都會參與追殺。
嘖嘖兩聲后,陳平若無其事的掃掃四周,見無人注意自己,才兩手一背,走的不帶毫火氣,仿佛在自家庭院悠哉散步一般。
“咦?”
耳中突然微微一,陳平向前方看了一眼,目中的異一閃。
只聽一道優悅耳的梵音徐徐飄,清晰無比的傳遍了整座長廊。
像是多種樂混合的聲音,竟似乎夾著一魔力,使人聞之留止步。
同時,一層淡的薄霧也彌漫開來,匯合了幾百只形優的仙鶴,聞音仰頸,翩翩起舞,讓人忍不住轉移視線。
“雕蟲小技。”
陳平面無表的凝神聽了一陣梵音,不大一會后,一譏不浮現于臉龐。
這種低級的幻,對元丹境界而言本毫無作用。
哪怕筑基修士也是清醒的居多。
只有寥寥無幾的練氣修士陷了進去,或雙眼無神,或面猙獰,不知見到了什麼夢中景象。
接著,從道場飛出十余道清一的團,位置的中央,簇擁著一輛致異常的飛天車。
此車長約三、四丈,由一種不知名的香木制,上面符咒層層,白一閃,濃郁撲鼻的胭脂之氣頓時擴散。
車前,則拴著三只大如牛犢的白貂靈,四肢瘦弱,但爬行速度極快,眨眼間就來到了長廊上。
“好了,停下。”
車,傳出一道又又娘的男子吩咐聲,話語一落,車、團紛紛一頓,止住了去勢。
隨后十余道華同時一斂,一群十八、九歲模樣的妙齡顯出形。
們披統一的淡綠清涼吊,烏發盤頂,個個天姿國,充滿了年輕的活力。
這些修一言不發的聚在車周圍,低眉垂手,神妖又不失肅然,竟全是筑基期的修為。
“紅宮的人又來勾引我等了,上回武某灑了三千靈石,省吃儉用了數月才補回來,這次一定要抵住!”
離陳平較近的一位麻子臉筑基,見到這鶯鶯燕燕的一幕,不忿忿的自語了一句。
“小友能否為我解釋一二?”
陳平偏頭去,淡淡的道。
他的記憶里并沒有關于紅宮的印象。
“前輩不是本地修士嗎?”
麻臉男修聞言一愣,旋即恭敬的道。
他早注意了這位材瘦弱的書生,所謂人不可貌相,面對一位元丹修士,他萬萬不敢回絕的,趕說道:“這紅宮并非傳統的修仙勢力,而是浮幽道場著名的銷金窟之一。”
“此宮供養了上百位懷絕技的絕修,以及一些俊朗的男修,平時靠接待客人賺取靈石。”
“紅宮的消費尤為夸張,隨便安排一名紅倌人唱一首小曲,都是三枚中品靈石起步。”
“嘿嘿,若在紅宮留夜,那灑進去的靈石,怕是一般的筑基修士也大吃不消的。”
等麻臉修士陶醉回味似的講完,陳平立即失去了興趣。
這紅宮不就是俗世的青樓嗎?
只不過服務的對象換了修煉者罷了。
“紅宮的人又為何堵住通道?”
陳平無甚表的道。
“容晚輩賣個關子,前輩一會就知曉了。”
麻臉修士眉弄眼了一下,討好的道。
“小友自己慢慢等候吧。”
心中冷冷一笑,陳平準備多走幾步,繞過車。
“打攪各位的行程了,樸某先給道友們賠禮道歉。”
這時,車里的人拉開門簾,一名材纖細、妖艷無比的男子彎腰鉆出。
“什麼鬼東西。”
一看清這男子的面容時,陳平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腳步。
這車中的男子實在太妖艷了,太漂亮了。
他一出現,旁邊的十幾位妙齡立馬黯然失,若不是此人穿男子的直襟長袍,就是將其視作一名風華絕代的大人,想必也不會讓人到奇怪的。
更令人驚愕的是,這男子生的如此特殊,但一舉一間毫不覺矯造作,好像他本是兒一般。
弒風號上的徐喬喬也偏向中化,與此人一比較,無異于是玉和石頭的差距。
深了兩眼,陳平收回了打量的目。
畢竟這妖艷男修的境界并不低,也是元丹中期的修為。
長時間的盯看,絕非禮貌之舉。
“樸前輩哪里的話,紅宮在道場口現,于我等是一大妙事呀!”
“嘿嘿,希晚輩一會手氣好些,搶中更大的折扣!”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圍住車,翹首以待。
另有一半的修士,包括九的修在,卻是默默的離開了。
剩下的幾十人,則興致的駐足觀看,仿佛有一場大戲即將上演一樣。
“謝各位道友的抬,紅宮不勝榮幸。”
樸姓男修淺淺一笑,霎時滿堂花開,跟著他輕輕一擊掌,仙樂音驟然大作。
原本車前的十幾位貌徐徐分開,那弱無骨的細腰一晃一,竟當著眾人的面跳起舞步。
們的明眸中全是含脈脈的神,仿佛周邊的修士全是們慕的郎。
樂聲或纏綿和,或幽怨悲傷,從花前月下到孤獨漂流,讓人聽了不覺大生心痛憐之心。
時間流逝,一曲舞畢,修為偏低的修士們大多出現了掌大笑,埋首大哭的極端反應。
“紅宮的把戲屬實一般。”
陳平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但眼神所到之冰冷無比,沒有毫心之意。
有神魂防護住心神,就算沈綰綰那種懷心的元丹修都魅不了他,這等庸脂俗自然更不被他放在眼里了。
“在下樸菱英,乃紅宮的主事人之一。”
半空中的樸姓男修將一切盡收眼底,當看到陳平時,黛眉微一上挑后,沖他鞠一福,聲傳音道:“讓道友見笑了,今日之舞只是給晚輩們的福利。”
“道友是新城的吧,如果近期空暇,可以來我紅宮品一品佳人的滋味,一應消費,一律包在樸某上。”
“樸道友客氣了。”
陳平淡定自若的虛空抱拳,不置可否的道。
“咯咯,那樸某就在紅宮恭候大駕了。”
樸姓男修輕笑一下,返回了車廂中。
車前的三頭大貂兒力猛跑,不出半息,便在十幾名絕的護持下駛了山谷。
接著,一片金的雨從車窗曬落,仿佛長了眼睛一樣往長廊來。
陳平神識一劃,發現是百來枚閃閃發亮的玉簡。
“武某外出獵妖半載未歸,這一回來就遇到紅宮,證明我和仙子們的緣分未斷。”
麻子臉修士里嘀咕著,僅僅糾結了一瞬間之后,自我鼓勵般的喊了句“最后一次”,繼而一蹦三丈,抓住了兩枚玉簡。
這一刻,力爭搶的有之,不屑一顧的有之,還有面帶猶豫搖擺不定的。
眾人的表現功引起了陳平的好奇。
只見他釋放出一神識,罩住幾枚玉簡,然后沖破其上的淺制,快速掃了一遍當中的容。
剎那間,陳平表一下變得彩萬分,石化般的張開了一半。
“十日,在紅宮消費滿兩千靈石,憑此玉簡可九折優惠!”
“憑此玉簡與麗仙子一度春宵,紅閣將贈送黃品下階的水屬功法一門。”
“瑤哥兒的出閣之期定于下月初五,憑此玉簡可抵扣三千靈石。”
每一枚玉簡里都刻著一條簡短的文字,以及一份標注醒目的地圖。
為防作假,甚至還附帶了一特殊的法力印記。
陳平角狠狠搐,頗有些哭笑不得的模樣。
這紅宮擺出一副了不得的陣仗,居然是來宣傳拉客的。
“無趣至極!”
陳平袖袍一揮,把落在他邊的數枚玉簡一一震碎。
此類紙醉金迷之地,他是一點都不熱衷的。
……
陳平跳下長廊,穿過一片霧海,還未來得及看清什麼,一純浩瀚的靈氣撲面撲來。
不自的深吸了一口后,他才心中一喜的定睛一掃。
這山谷里郁郁蔥蔥,鳥語花香,數座頂天聳立的山峰,或遠或近的夾住了一片方圓百里的平地。
山峰周圍以及中央的平坦地段上,大小房屋、閣樓宮殿數不勝數,眾多的修士正進進出出,都非常忙碌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