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從霸主攬月宗的上咬下一塊來,此過程并非一朝一夕能完的。
雖說元燕群島修煉界似乎沒有元嬰境大能的存在,但金丹修士還是有二、三十位之多的。
陳平想在這里站穩腳跟并進退自如,起碼得突破到金丹境界。
“來了!”
宮靈珊、樊益橋、陳平三人各施飛行法,才遁了十里就不約而同的止住形,抬首朝天上去。
只見一個丈許方圓的白點在天邊亮起,正漸漸靠近中。
其速度極快,不久便從城邊緣橫沖直撞般的撲來,仔細一瞅,那竟是一艘外型和仙榴號相差無幾,整仿佛用玉石制作的小型靈艦,只不過其呈現的是溫和的青。
船的外壁描繪著數十種妖圖案,上百顆夜明珠分布鑲嵌,奢侈至極,自船尾屹立的一玉柱,不斷釋放白罩將靈艦盡數裹在其。
此刻靈艦的甲板上,站滿了一大群嚴陣以待的修士,為首者是一名材魁梧的白袍人,約莫三十多歲。
他旁懸浮著一柄金、藍雙的寬劍,散發的威僅僅是普通中品道的水準,但卻給陳平三人一種危險到極致的覺。
“蘊含劍意的道。”
陳平面凝重的目一,這威武不凡的白袍人自然是金照恒了。
而那柄令他都為之一的靈劍,必然是與其人劍合一的本命法寶,否則絕無可能傳遞出如此濃烈的劍意。
幸虧金照恒上的法力波仍舊止步在元丹初期,若是再高一階,今日一戰就麻煩了。
畢竟沾染劍意的中品道,威能遠遠不是同級法寶可以比擬的。
“陳道友。”
金照恒一攏袖袍的抱拳作揖,直接了忽略碎星門的兩位元丹,沖著陳平不咸不淡的道:“金某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本宗哪里惹怒了海昌,還是道友了樊益橋的蠱,為何一言不合的殺至金瑞?金某自問與你是一路人,數百年間碎星門對我等下級勢力的剝削愈加離譜,金某被無奈起反抗,陳道友萬萬不可助紂為孽。”
靜靜的聽他講完,陳平無甚表的木然一笑,嗓音低沉的道:“金道友神威無敵,怎麼干起了臨陣勸說的懦弱舉,這不是劍修的作風。”
別看兩人平和的搭話談,實際上是首次當面相見。
之前,金家設局在拍賣行圍堵宮靈珊時,金照恒攜元丹劍修之威殺了碎星門曾經的太上長老宮四海,并將記錄了畫面的留影珠通過小挪移陣傳送數萬里,自此,兩方徹底決裂。
后來,陳平再也未踏足金瑞城半步,因此,家族主島所在明明相隔不遠的兩大首修,真真切切的是第一次近距離接。
“陳道友有些言過其實,金某的劍道不折不屈,但與為人之道卻無半點關聯,若劍道影響人道,則不過是一條越走越窄的歪路。”
金照恒哂然一笑,淡淡的道:“只要陳道友今日倒戈易幟,金某愿與你簽訂厚乙契約,將碎星門治下的七海域拱手相讓,且同海昌世代好互不侵犯,道友意下如何?”
頓了頓,他又朝半空某一拱手,聲音雷霆滾滾:“方道友也一樣,你若兩不相幫,金某當即獻出五十萬靈石,麾下的一級島嶼任你挑選十座。”
“嘿嘿,金道友莫做無用功了。”
陳平的神識盤旋一展,裹住靈艦,冷冰冰的諷刺道。
三息后,方儲烏同樣沒有任何反應,只顧專心致志的破陣,用行證明了自己的態度。
見此一幕,金照恒終于不復先前的從容了,面沉的宛若萬古寒冰。
他開出的諸多條件,不可謂不誠意十足,也不知樊益橋許諾了什麼好,兩人居然這般的堅定不移。
“金老九,你的死期到了!”
樊益橋頓覺爽快,惻惻的放聲一笑,默契的和宮靈珊架著冰弓跳躍數下,一頭一尾的堵住靈艦。
金照恒種種真摯的行為和言語,殊不知,在幾人看來只是一個跳梁小丑罷了。
覆滅鄧、普兩族后,陳平才是既得利益的最大有者。
占領空明島的陳家,不會也不敢再貪圖他碎星門的地盤,除非陳平利熏心,毫不在乎攬月宗的忌憚。
另外,方儲烏那邊他更是無比的放心。
他樊益橋大風大浪的活到四百多歲,此人是唯一一個托付過生死的至好友,沒有諸如四階破境丹藥三轉離隕丹等重寶的,不太可能輕易的背叛他。
“平郎,金照恒是殺靈珊祖父的元兇,今天我倆要為他老人家報仇雪恨!”
宮靈珊說的生,但話里的殺機卻流無疑。
陡然一聽口中的稱呼,金照恒立馬明白陳平和碎星門沆瀣一氣的緣故了,敢這兩人已經結了道。
知道再無法善了,金照恒腳尖一點,主沖破護盾離開甲板,高聲一喝的吩咐道:“諸弟子接令,隨本座一起誅滅侵之敵,貢獻點雙倍發放!”
“謹遵太上長老法喻。”
靈艦,響起整齊一致的回應,只是顯得有些中氣不足。
他們又不是凡俗界的狂熱信徒,相反,每個人心里都產生了深深的懷疑,老祖真的能敵過三、四名同階的聯手?
何況,近日金瑞城發的流言太令人驚悚不安了。
四位強大的元丹修士齊齊隕落于海昌島,由此推測,碎星門與陳家藏的實力該有多麼的可怕。
氣數將盡啊!
一時間,逆星宗一方的士氣急劇大跌,一未戰便敗的氣氛不自覺的盤旋在眾修周邊。
金家本族的筑基尚且還好,抱著視死如歸的念頭紛紛釋放法寶,可一大半的外姓長老卻各自生出了逃命的想法,準備突圍尋找后路了。
“臨陣逃者殺,不聽上命者殺,不盡力滅敵者殺!”
似乎看出了宗門某些長老的心思,金照恒神一冷,狠狠的強調道。
被他一掃而過的弟子頓時噤若寒蟬,忙不迭的放出了法寶、符箓,至表面做著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樣。
然而,就在金照恒話音未落之際,一陣劇烈的空間波驀然出現在了他的頭頂,一條數十丈長的暴戾劍氣隨后現出真。
此劍氣淡青似玉,煞意沖天,凝煉的無與倫比,毫不客氣的一斬而下。
另一邊,兩道托著熒的冰箭也急急來,分別對準了他的心口和丹田位置。
一劍青蓮劍式斬出后,陳平的臉瞬間一白,如同法力被取了小半一般,并且手中華一閃,純劍恢復了原來大小,徐徐飄落。
倒不是陳平故作虛弱,這一擊確實耗費了他近乎兩的法力,幾乎是他目前掌握的最強劍。
他的打算很簡單,就是要迫金照恒不得不施展人劍合一抵擋。
因為他自早已邁劍修第二境的巔峰,距離第三境只差臨門一腳。
好不容易上一位人劍合一境的劍修,借此觀一、二,說不定會有所領悟。
當然,這一劍若能擊殺掉金照恒,則再好不過。
“你竟也是劍修。”
對兩道悉的冰箭神通,金照恒視若無睹,令他嚴陣防范的只有那道貫穿天際的青劍氣。
雖然此劍氣中蘊含的微薄劍意他可以不屑一顧,但夾雜的威能還是給他帶來了莫大的威脅。
這說明陳平修煉的劍等級不低,且應該突破到了大境界。
“本座今天就讓你明白,劍修第三步與第二步的差距不是一、兩門玄品劍法能夠彌補的!”
金照恒冷聲一笑,手中的金藍靈劍舉臂橫切,一道道玄異的靈力傾瀉灌,劍芒四后“嘭”的一下破碎開來,點點芒灑遍全,眨眼間幻化一條銀河彩帶。
而他本人迅速融進了銀河,就像一塊沉冰扔火山似的,再也分辨不出劍和人的特征。
半空,那銀河去勢呼嘯的一盤,金、藍劍重新出現,比之原先的本大了數倍,四周皆是一層層疊加的虛影,之不盡。
跟著,那漫天的雙靈劍虛影仿佛活了過來,圍繞本的廓旋轉飛舞,霎時,整個天空都被劍照耀了金、藍的夢幻之。
“滅。”
隨著劍中傳出一道模糊的意志,最終形的劍影化作了一座移的劍冢,毫不躲閃,同隨而來的青蓮劍氣強的一撞。
大出眾人預料的一幕出現了。
兩道屬截然不同的劍氣對轟并未發出驚天地的巨響,反而“嘭”一聲細不可聞的低鳴,劍龍表面就凝結了一片金靈力束縛的“殼”,最后在劍影的持續沖擊下,當場潰滅消失了。
宮靈珊、樊益橋釋放的兩道冰箭法表現的更為不堪,只支撐了一個呼吸的功夫,就被切割了無數冰渣,掉落在地面的青石板上,砸出麻麻的尺深小坑。
“這就是人劍合一的威力麼。”
站在百丈開外的一座宮殿瓦臺上,陳平滿臉震驚,死死盯住那柄不可一世的金藍劍,黑眸深灼灼冒。
他已經看出來了,金照恒修習的劍法最多是玄品下階,還比上他掌握的青蓮十六斬劍訣。
可饒是如此,劍影亦是生生的打破了他凝聚的劍龍,再看那片屹立在高空,和天降異象般的玄奇劍冢,僅僅了一邊一角。
由此可見,劍心如魄境與人劍合一境的差距之大,果然不是只言片語就能描述得清的。
了干裂的,陳平心中的炙熱越燃越兇。
若他也晉升劍修第三境,神通怕是立刻暴漲一截,半步金丹之下再無敵手。
“金家小子踏上劍道好像還未超過百載,他是通過什麼手段領悟的人劍合一境?”
陳平眉頭一皺,隨即暗暗浮起一縷獰笑。
看來要活捉金照恒了,天宵搜魂一經施展,也就不再是。
他不信此人能和天穹藤一樣,擁有更改記憶的通天本事。
“陳平,金某方才的許諾依舊作數,只要你罷手離去。”
華彩四溢的金藍劍懸浮于空,鋒利的劍尖直指陳平,并發了一道意念。
“這是金照恒的神識氣息。”
陳平心中一,面猶豫的假裝埋頭考慮,識海里的神魂小人卻是赫然睜眼,分出一道神識悄無聲息的裹上了劍。
短短一會,他眼里猛地劃過一驚疑不定的神,他居然應不到金照恒神魂的存在。
莫非劍修第三境不單單是合一,就連神魂也會不破綻的融本命靈劍之?
陳平臉難看了下來,本來占據優勢的神識震懾,對人劍合一狀態的金照恒無用,甚至珊瑚法相都不一定能擊殺掉他,因為化劍之后,他的識海到底藏在哪里,這會還一無所知。
另一邊,宮靈珊、樊益橋見金照恒施展人劍合一后,雖不敢與其正面鋒,但也沒有閑著,各自祭出道瘋狂的攻擊靈艦。
一個無口小瓶,一柄水藍飛刀,每每落下,都將白護盾打的搖搖墜,暗不定。
若不是甲板上的二十位筑基修士時刻在那里手護罩不停的補充法力,恐怕早已擊破無數回了。
況且,這兩件上品道原是普柳桓、木石圣之,并沒能被宮靈珊他們徹底的煉化,目前約發揮了一半的威能而已。
“陳老弟,金老九的人劍合一狀態維持不了多久,上一次是六十息左右。”
了個空,樊益橋傳音的提醒道。
“樊老兒盡會欺負小輩,當本座是空氣不!”
金照恒冷厲的一哼,也不見靈劍有所作,可下一刻,城墻表面空間波一起,一道道金暈化為手臂長短的凌厲刀刃突然一沖而出,伴隨詭異的鳴聲狠狠斬向了下方的街道。
那里,四位碎星門的筑基修士手持靈,一沾滿鮮,正在屠戮城的居民。
“噗噗”幾聲,在這些金刃面前,幾人上的護盾,防靈,又或是符箓,竟脆弱的仿佛紙糊一般,紛紛被輕易的一斬而開,接著凄慘至極的哀嚎幾乎同時傳出,四人連帶靈瞬間化為了飛灰,消失的無影無蹤。
“本門的報無誤,護城大陣的陣眼果然由金老九親自鎮。”
樊益橋心頭一凜,打起十二分神緩緩靠近自家弟子,預防金照恒故技重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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