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火盟駐地不大,使得眾人的修煉場所分布的比較集。
僅僅兩個多時辰,陳平迅速走訪掉了一大半的煉大師。
在元丹修士的環下,一向高傲的大師們給予了陳平最大的尊重,親自接待,談笑風聲好不親熱。
不過,令陳平比較失的是,即便他以高出市價兩,以及暗示欠一個小人的代價,那些煉大師依然表示沒有高階礦石的儲備。
對此,他只好面無異的告別。
冶火盟的煉大師皆是賺資源的能手,為了一塊可能存在的高階礦石強行搜,太敗壞他的名譽,不利于日后的人心歸附。
……
盆地北部,有一條十余里的小山脈,上面盤踞著兩座不大的山峰。
一座高約七、八十丈,另一座只有五、六十丈的樣子。
陳平在空中遙遙的瞧見了山峰,先在山腳的中間落了下來。
兩座山峰名曰“雙子峰”,他要找的最后兩位煉大師汪漾、程元咎分別占據了其一,作為修煉的道場。
據上津講,這兩位數十載前曾是一對相濡以沫的道。
后來不知什麼原因,兩人徹底分開,雖未到反目仇的地步,但也向外宣稱老死不相往來。
“既然不在一起了,還安家于各自的隔壁,有點意思。”
陳平輕聲一笑,龐大的神識蜂擁而出,將兩座山峰全部包裹。
在雙子峰上,他應到了十數氣息。
不過基本是練氣修士,稍微強大些的筑基修士只有兩人。
一男一,修為均是筑基中期,應該就是汪漾和程元咎了。
陳平意念一轉,給兩人分別發了一道傳音,然后自顧自地在山腳邊的涼亭中坐了下來。
十幾息后的天邊,突然傳出一陣若有若無的破空聲,而且由遠及近,愈發的清晰。
跟著,一道金虹和一道銀虹分別從兩座山峰的云海里疾馳飛來,在涼亭的階梯之外散去華,一男一隨即顯出形。
男的五端正,濃眉大眼,眉宇間頗有幾分英氣。
的瓊鼻直小巧,晶瑩似雪的,眼睛烏黑明亮,配得上一句閉月花的評價。
兩人明明相距不過三尺,卻好像看不見對方似的,只朝亭中的陳平抱拳致敬。
“外面烈毒辣,兩位小友快快進來。”
陳平微微頷首,帶著幾分親熱的語氣道。
“陳前輩客氣了。”
汪漾展一笑,坐在了陳平的下首。
而程元咎抿抿,落座后沒有說話的意思,看上去有些沉默寡言。
陳平一揮袖袍,兩枚的新鮮靈桃不偏不倚的落于石桌上。
“嘗嘗,這是我自家種的靈桃。”
陳平指了指,淡淡的道。
水桃,二階靈果,這是薛蕓在供奉殿種的那棵桃樹所凝聚的果實。
此桃口細膩能溫養經脈,一個價值近百靈石。
薛蕓給他送了足足五十個,但他本又不是貪圖口舌之的人,平時本想不到這種更偏向零的玩意。
汪漾和程元咎推不掉一位元丹前輩的好意,慢騰騰的咬嚼靈果的同時心底奇怪不已。
昨日的拍賣會,陳前輩不請自來,又在眩神石的競價期間威脅眾修,其霸道的行徑,給他倆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說實話,剛收到陳平的傳音時,兩人都是有幾分忐忑的。
但如今此人一副溫文爾雅的做派,當真令他們不清頭腦。
很快,陳平給出了他禮賢下士的原因。
“抱歉,晚輩這沒有高階礦石。”
訥口言的程元咎,當先回復道。
觀他不假思索的神態,陳平不覺有什麼破綻,故作大度的道:“無妨,汪道友那呢,不論何種礦石,只要達到四階,本座都愿意用高價收購。”
汪漾聽了神如常,但目閃爍不定地似乎在思量著什麼。
陳平見此,知道汪漾或許在掂量其中的利益,趕又加上一塊籌碼道:“并且在本座的能力范圍,我將欠下小友一個無期限的人。”
陳平咬文嚼字的本領非常高明。
意思是超出了他的應對能力,則不便出手相助了。
而這所謂的能力,還不是他自己說了算。
“任何四階礦石都作數嗎?”
汪漾鼻尖一皺,不敢肯定的問道。
“嗯?”
陳平心中一,就在方才,程元咎突然用余掃了汪漾一眼,雖然極其短暫的時間恢復了鎮定,但還是逃不過他的知。
奇怪,程元咎的眼里為何流了一擔憂之?
“對,完整的四階礦石即可。”
陳平瞇了瞇眼,帶著傲然之意道:“不是陳某自賣自夸,我雖然才新元丹境不久,但論及神通,可非普通同階能夠相比的。”
思索幾息后,汪漾黛眉一展,仿佛決定了某件事一般,抬起致的臉龐,恭聲道:“晚輩眼下當真無高階礦石。”
陳平也不變臉,靜等的下文。
他相信,一個筑基中期的小家伙鐵定是無膽戲弄他的。
“不過,前輩十年后若再來竹島,必然會得償所愿。”
汪漾躊躇了一下,快速說道。
“唉。”
程元咎臉一沉,口中發出了一聲輕嘆。
被兩個小輩打了啞謎,陳平頓時不悅了起來,語調一冷的道:“汪小友,本座極反話說一半的人,莫非你不信任本座?”
“前輩誤會了,妾怎敢口出狂言。”
汪漾張的辯解道,接著立馬又補了一句:“前輩至能得到兩塊四階礦石。”
“哦?”
用手指甲挑了挑胡須,陳平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
“前輩,汪道友所言一切屬實,十年歲月,對前輩你而言就是閉幾次關的功夫。”
程元咎微出一苦笑,有些惶恐的道。
“汪道友,你我雙方約定十年為期,屆時,還在雙子峰會面吧。”
眼眸里的寒霜退盡,陳平輕描淡寫的道。
汪漾心頭一松,欣喜的道:“十年后的今天,妾在此恭候前輩大駕。”
陳平雙手倒背,盯著兩束遁離去的形,目開始逐漸變得冰冷。
汪漾、程元咎這對曾經的夫妻,在和他告別后,并未做任何的流,回到了各自的府里。
但兩人奇怪的言行舉止,分明著顯而易見的不同尋常之。
他們有共同的!
陳平吹了吹手心,兩名筑基修士要求他老老實實的等候十載,這不是無稽之談麼。
反正已被天穹藤占據的楊帆影,如今算半個自己人,他對待冶火盟的煉大師稍微過分些,那家伙想必不會跳出來護短的。
……
臨時歇腳的庭院中,空曠寂靜。
陳平一把碾碎手里的傳音紙鶴,瞳孔里劃過一沉之。
紙鶴是由上津發來的,傳遞了一道十分重要的消息。
普元昊此次拜訪冶火盟,是為了修補一件道。
這任務,目前分配給了周全英周大師。
道修復不易,大概最還需一整月的時間,換而言之,普元昊估計還會在冶火盟逗留數十天。
而鄧辰奐、陳通主仆登島的目的,上津也不清楚。
“修補完道,爾等便該上路了吧。”
陳平狠厲的想到。
和宮靈珊的約定之日不足兩個月,他最好在此前返回家族。
若普元昊一干人繼續在冶火盟,陳平可不會一直等待下去。
按他的計劃,或正大明的宰殺幾人,結果都是一致的,他本不怕暴份。
只是希,普家那兩位元丹查的久一些,讓海昌從容的部署一番。
自然,這個把月的空閑,他絕不能浪費了。
元丹后期的普奉城宛如一柄利劍懸在他的脖頸,容不得他毫放松。
當前,陳平神通提升的方向并不。
首先,他新得冰靈晶焰,已能修煉功法附帶的兩門玄品上階的法。
但和乾藍紫焰不同,他前世機緣不足,不曾擁有過威力第一的冰靈晶焰。
所以,即便打通了經脈循環,兩門法亦不過是門境界,后面需耗費大量的時間修。
其二,元丹初期的他,備了修習青蓮十六斬劍訣第九式、第十式的資格。
可斬劍訣的品級更低一籌,哪怕一打通就是大境界,也僅僅能增幅約莫一的實力,對目前迫在眉睫的況不太適用。
然后,金珠空間那四枚巨靈王族之眼,倒是鐵板釘釘的能給他帶來極大的加強。
但念及進空間取寶,神魂會被盡數吞,陳平就不打算冒這個風險了。
等解決了普元昊等人,再找一偏僻的小島取出七魂七魄之眼,也為時不晚。
左思右想,陳平最終決定這段日子,先把構思好的傀儡制作出來。
……
在陳平的暗示下,上津隨便借了個理由,遣散了附近十幾個院落的修士。
黃昏時分,遠天邊,一即將西沉的大日異常明顯。
昏黃的散落,照耀在庭院一座新挖的石坑中。
這深達百丈的巨坑,方圓足足五里。
陳平坐在坑底,前懸浮著一件璀璨的銀甲。
此時,這件下品防道正經著冰靈晶焰的灼燒。
半個時辰后,銀甲以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化,表面的霞先由銀變黑,再由黑變綠,當化作了半金半白的時,陳平輕吐了一口氣,低聲念咒語。
頓時冰靈晶焰全部消失,數手指微之下,幾百道靈從指尖噴出,直接到了甲智商。
伴隨“嗡嗡嗡”的刺耳響,靈力牽引著寶甲忽慢忽急的詭異晃起來。
纖細的金白蠶從甲的表離,整個過程仿佛在剝繭般。
在不間斷的咒語聲中,陳平面無表的持續著上面的作,漸漸地,面前甲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團芒四的蠶球。
目閃幾下,陳平沖著蠶球輕輕一吹,“噗”一聲,此球裂開來,化作了一五尺長的蠶。
十來萬靈石的防道,水了價值僅剩一半的原材料,饒是陳平有心理準備,也浮起了一疼。
這要讓貧苦的陳向文見到,還不得角搐的責怪他敗家。
“七百四十五縷蠶,應該足夠了。”
陳平將所有的蠶撈在手中,一極強的冰涼之傳五臟六腑。
到這里,煉傀第一步,分離金蠶銀徹底完。
跟著,陳平在儲戒上一,暗閃爍間,坑中竄升起一濃郁的腥臭,數頭二階的暗宵金蘿蛛橫七豎八的躺在了地上。
聳聳鼻尖,陳平雙手一點,一個巨大的護盾沿著坑口慢慢合攏,把惡臭控制在巨坑。
蛛王骨架關系重大,他要盡量避免任何的可疑之。
……
十天之后,寸步未出巨坑的陳平神念一,四面泥壁上,幾道黑影“唰唰唰”的跳落而下,井然有序的排了一個方陣。
一共九頭暗宵金蘿蛛。
兩頭二階上品、三頭二階中品、四頭二階下品。
它們仿佛是訓練有素的人族修士一般,彼此的間隔剛剛好是半丈距離。
相比煉制蠻螳螂時的艱,金蘿蛛傀儡的打造異常流暢,而且了幾分糙,證明陳平的煉傀技藝長進甚多。
這其實也是諸類小道的共通點之一。
只要按部就班的投海量資源練手,終會有能生巧的那一天。
何況陳平在傀儡一道上的天賦尚算優異,修煉了太一衍神法的他更得天獨厚的優勢,如果還不能進步飛速,其他人干脆都不用嘗試接傀儡小道了。
傀儡執行奔走,跳躍等簡單的命令,是不會消耗上品靈石的。
但倘若指揮傀儡攻擊敵對目標,則要取大量的靈力。
研究一陣,陳平興致漸散,于是手一抓,九頭傀儡蛛妖挨個的飛了儲戒中。
二階傀儡對他來說毫無意義可言。
他僅是想讓煉傀的手保持巔峰罷了,接下來的極寒毒瘟蛛王傀儡才是重中之重。
閉眼小憩一會,陳平毫無保留的釋放了神識,時刻監控著外界。
相比煉丹、煉的不知寢食,煉傀過程中,是可以分心的。
甚至中途因為急事迫不得已的打斷進程,也不會影響到最終的品。
因此,陳平竹于,并不擔心普元昊等人突然離去等類似意外的發生。